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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报纸上获得的情报完成了明清两军的部署图后,皇帝就冲着报纸提供的地图开始斟酌形势,然后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虽然包括都府日报在内的报纸的地图都有误差,但这也比兵部提供的地图要强无数倍,而且好些兵部和户部声称的粮仓和据点在敌人的报纸上根本找不到,皇帝知道自己绝不能把大军获得给养的希望放在这些大臣声称存在但敌人却没发现的仓库上。
“这几份是普通的命令,走步兵统领衙门就好了,这几份是加急的军令,”少年天子指着那些特别重要的军令说道:“用交易所的电报发出去。”
电报这种新的通讯手段一出现就收到了证券交易所的青睐,现在全国的各大交易所已经可以实现期货价格的即时交流。只要肯付重金,这种通讯渠道也可以为私人服务,这样皇帝的命令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靠近前线的交易所,然后全速交到将领手中。
“可是,这样川贼就知道了。”一个太监支吾着说道,而没有立刻按照皇帝的意思去办。
“走步兵统领衙门,朕的命令川贼就不知道了吗?”少年大帝反驳道:“走步兵统领衙门就是川贼已经知道了三天了,朕的命令还没有送到;而用川贼的交易所的电报,至少川贼和朕的大将能同时知道。”
处理完军务后,皇帝正要休息一会儿,突然有一个太监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尖声高喊着:“皇上,最新的《真相》到了!”
“快给朕呈上来!”皇帝顾不得休息,着急地叫道。
前些日子有人举报某地位显赫的亲王欺君,他那两个宣称被绑票的儿女其实是在忠心包衣的保护下去了成都一个学费极其高昂的私人小学了,据说该亲王还向成都转移了价值几万两银子的财产,加上之前陆续存的和房产等,亲王在成都已经有超过十万的家产了。怒不可遏的皇帝把这个亲王喊来痛骂时,对方哭天喊地喊冤不止,而皇帝查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真凭实据。说亲王无辜的办案人员或许是吃了贿赂,而说亲王有罪的也未必就可靠,也可能是收了黑钱伙同陷害皇上的骨肉至亲。
虽然皇帝吃不准该相信哪个手下,但他知道《真相》这份报纸的记者绝对可靠,于是皇帝就派人匿名爆料给该报的记者,如果亲王的儿女真的去成都上大学了,那可是满清这边近年来的又一重大丑闻,全部经过肯定都会被穷追不舍的记者给挖掘出来的;为了这么一个重大新闻,皇帝知道《真相》的记者一定会去把该所私立学校的每个入学新生的家庭背景都查一个遍的。
康熙急匆匆地翻开了报纸,嗯,头版上依旧没有提到此事,看来对方还在调查中,没关系,皇帝有耐心,很快就能知道亲王是忠是奸了。
“皇上,《长江早报》到了!”
“快给朕。”
皇帝翻开报纸看了两眼,突然从御座上一跃而起,双目里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叫道:“把索额图给朕找来!”
索额图不急不忙地来到御前,刚刚磕头行礼,皇帝就顾不得尊严一跃而前,双手揪着索额图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激动的唾液喷了内阁大臣一脸:“一万官兵,有步枪、有大炮,还有马队,进攻几十、上百个逆贼,怎么会打输了呢?这仗怎么可能输?”
“谁说输了?”索额图极力争辩:“皇上,奴才没接到消息哪。”
“你还想欺朕!”皇帝满脸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令人胆寒的冷声:“《长江早报》上都说了,朕的一万大军发起奇袭后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逆贼击溃了啊!你说,这仗怎么打的?一定是你出卖了朕!”
“奴才冤枉啊。”索额图眼泪一下子喷了出来:“皇上,奴才早就说过,兵凶战危,虽然川贼主力出海打红毛去了,但我们也不好主动发起进攻啊;再说我们是言而有信的堂堂朝廷,岂能不守信义地突然袭击?但奴才虽然不赞同,既然皇上下了决心,奴才还是全力以赴去办差的,就是川贼肯定有防备。”
“朕没有想得到太多,就是想打川贼对荷兰、西班牙那两家红夷宣战,内部空虚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逼迫他们同意归还点债券的……就算他们有防备,一万拿着大炮、步枪的官兵,又怎么会被几十个逆贼的警察打败的?一定是你们都买多了吧?肯定是你们都看涨买多,存心要官兵打败仗的把?”皇帝觉得自己的眼泪也快出来,这国事怎么就能难成这个样子?
“真的冤枉啊,皇上。”索额图软软跪倒在地,双手举向天空:“太祖、太宗皇帝在上,奴才世代忠心,不敢有一丝杂念啊。”
说到底皇帝也只是怀疑而已,见索额图哭得情真意切,皇帝摆摆手让他推下,自己也跌跌撞撞地离开朝堂回到后宫。
“皇上,陈妾的三叔中兴耿耿。”康熙的皇后得知前因后果后,也赶来替索额图说话:“他还是太子的舅老爷呢,怎么会趁机买多呢?”
皇帝脸色惨然地一个劲摇头:“赌场无父子,连父子都做不得数,别人更是什么都不算。”
“那川贼就没有买空卖空的吗?”年轻的皇后好奇地问道。
“就是这点最可恶。”皇帝拍案骂道:“川贼不许大臣炒股、炒期货,不许在我大清存钱。当初办交易所的时候就定下了这规矩了,邓名,真是深谋远虑啊。”
大骂一通,皇帝的怒气渐渐散去,又变回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见状皇后极力挤出一个笑容:“皇上励精图治,乃是千古第一明君,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胜败确实是兵家常事,可,可……”皇帝仰天长啸道:“可朕的十几万多两银子……都趁着战事刚起的时候卖了空了,经此一败定是匹马无还啊,这不是抄了朕的家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