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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疆面无表情,眸光黑得透不过光来。
他这样子,可以吓倒天下任何一个人,不过不包括卢萦。
当下,她朝前凑了凑,把自己的唇印在他的眼睛上,用舌头舔了舔后,她还埋怨道:“有河沙的味道。”
刘疆的脸彻底黑了。
卢萦见他还这么生气,不由长叹一声,她伸臂搂着只能坐着的他,把脸搁在他的颈间蹭了蹭,软软地说道:“阿疆,别气了……我这不是被你欺负得狠了,心里堵得慌吗?”
刘疆冷冷地说道:“你知道你这事若是传出去,将是什么后果?”
卢萦嘻嘻一笑,她朝他的脸上叭唧两下,得意地说道:“我这不是仗着你就喜欢我的坏,对我总是狠不下心来吗?再说了,有你在,这事怎么会传出去?”这么狼狈的刘疆,怎么会让世间人都知道?
见刘疆还是黑沉着脸,卢萦把他上半身一推,让他重新倒在船板上后,笑吟吟地伸手遮住他的眼,道:“阿疆,我就跟你说啊,你既找了我,这种气以后还多着呢。除非啊,你对我如我对你一样敬着供着。”
这怎么可能?
刘疆嘴角扯了扯,懒得理她。
这时刻,众所卫们终于找来五六条木船,四散着追了上来。看着画舫中两个相依相偎的人,众护卫忖道:主公的嘴又没有堵上,他没有发话,我们就晃着吧。想到这里。他们便不紧不慢地跟着。不过主公这么狼狈,他们着实不敢看,便一个个老实地低着头,紧紧地闭着嘴。
远远地看着自家不可一世的主公被鱼网绑得紧紧的,僵硬得像个木偶,卢萦想扶起他上半身,就扶起他上半身,想让他躺下,便把他一按就倒的样子,不知怎地。虽然觉得卢萦这样对待主公。实在大不敬,实在罪该万死,可郭允还是感到神清气爽,他突然觉得。相比起主公来。自己被卢萦算计。让那三个丑恶妇人咬几口的事,已不值一提了。
这人啊,就怕对比!因此。郭允这一对比,顿时就神清气爽了,痛快舒服了。
就在画舫慢慢驶着,众船慢慢跟着时,前方处传来一阵高歌声,只见一个渔夫一边收着网,一边驱着船向这边驶来。
刘疆瞟了一眼,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叫卢萦松了自己时,突然的,他眼前一黑,却是卢萦手一挥,拿样什么东西把他牢牢地罩住了。
不一会,刘疆听到外面传来那渔夫笑呵呵的声音,“哟,这位小郎君好有兴致啊,开着画舫来网鱼?”
卢萦清冷的笑声回道:“是啊,今儿天和日丽,正是网鱼的好时辰,错过这一趟,怕是以后赶不上了。”
“怎么会赶不上,这灞水的鱼可多着呢。”那渔夫转了一眼,看到刘疆,惊道:“那般大物,是什么东西?”
刘疆听到卢萦清楚的笑声传来,“这个啊,是我刚网到的一条鱼!”
她说,他是她刚网到的一条鱼!
她居然说,他是她刚网到的一条鱼!
被蒙住的刘疆气得磨牙时,郭允等护卫这时也傻了眼,他们木呆了一会,还是老实地低下头。
那渔夫惊道:“这么大个的鱼?天啊,太稀罕了。”
见渔夫有意想见识这条巨大的鱼,卢萦只是敷衍一笑。她模样冷峭傲慢,这姿态一摆,顿时生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那渔夫明明刚才还与她交谈得欢,这下却是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两条船错身而过。
等那渔夫去得远了,卢萦才笑吟吟地把刘疆重新露出来。
见他黑着脸咬着牙瞪着自己,不知为什么,卢萦这下有点害怕了。她缩了下肩,小声嘀咕道:“这么生气干嘛?你不想在外面,我把你搬进去就是。”
说到这里,她还真地叫来两个渔夫,与他们同心协力把刘疆弄到了画舫中。
当卢萦再出画舫时,已是大半个时辰后。
站在船头,她一袭白衣真个君子如玉。只是现在,这个如玉君子的表情有点古怪。她回头看了一眼郭允等人,唇动了动,还是合上了。
……报复是容易,可现下怎么收场?
这时的卢萦,还真有了那次在绮香阁的船上,用指甲在刘疆的胸膛上画了一条血印后同样的感觉了。
这人啊,真不能图一时之快!这不,现下头痛了吧?
见她只有一个人出来,一条船驶到了一侧,不一会,郭允有点小心的声音传来,“阿文,主公呢?”
卢萦回过头来,河风中,她负着双手笑得淡然,“主公睡着了。”
郭允眉头一蹙,说道:“主公向来精力过人,怎会入睡?”
说到这里,他朝卢萦打量了一眼,突然明白过来。当下嘴角一抽,慢慢说道:“阿萦用了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