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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河当然也不例外,一看怒声斥道:“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你到底是来下棋的?还是来捣乱的?”
我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生气,而是边自行将杀死的白棋放入木盒边淡淡地微笑着说:“前辈请息怒,晚辈自然是来下棋的。晚辈这召叫做‘至之死地而后生’。”
苏星河再定眼一看果然如此,此时我已将杀死的白棋放入了木盒。从表面上看我这一子是自杀了一块白棋,其实却为白棋留出一片新空间。他思索了许久,也跟着在刚才这块白棋自杀的空地上下了一枚黑子,说:“莫姑娘,你杀了自己一块白棋,黑棋再逼紧一步,你如何应法?”
我依然按着书中的记忆在刚才提去白棋的空位处,“平”位三九路上下了一杖白子。这一步棋,竟然大有道理。这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苦心研究,早已对棋局了如指掌。但我一上来就自杀一大块白子,这大违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那等于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岂知我这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后,白棋却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这个新局面,苏星河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他一怔之下,又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之后的每一个黑子亦是如此。
待苏星河应了一杖黑棋后,我又按书中的记忆将一枚白棋下在“平”位二八路上。我此子一落,只听苏星河“咦”的一声,我闻声抬起头,又见苏星河脸上神色又是欢喜赞叹,又是焦躁忧虑,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他欢喜的是白棋此时已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焦躁的是不知自己该如何应对。许久,方应了一枚黑子。
然后,我继续按书中所写在“去”位五六路上下了一杖白子,食黑棋三子。我下完后凝视棋局,见白棋已占上风,正在着着进迫,心中已知我离破解之时不远矣。同时,苏星河也凝视棋局许久,他心想的是:依我现在的下法,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果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因而笑吟吟的又应了一着黑棋。
我再依书下了最后一白子,“上”位七八路。我知道,此子一下,这个珍珑棋局便被破解了。果然,我下完此子后,苏星河满脸笑容,拱手道:“莫姑娘天赋英才,可喜可贺。”我微微福身还礼道路:“不敢,不敢,小女子承让了。”苏星河站起身来,说道:“不然,不然,莫姑娘棋艺超群,在下佩服。先师布下此局,十年来无人能解,姑娘仅凭几步棋便能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说完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莫姑娘,请进!”
我依言牵着虚竹往木屋走去,却被苏星河拦了下来,说是既然是我解的棋局,自然只有我能进去。我不与他争辩,因为我知道苏星河就将其实还活着的无崖子藏在眼前的三间木屋之中,待我先进去,进去后让无崖子命令你把虚竹带进来。你们古代人不是很讲究理法的吗,师命你不敢违吧!于是,我把虚竹和干粮都留在了外面,叮嘱苏星河替我好生照顾着,自行来到那木屋前。
我盯着木屋看了许久,发现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无门无窗,不知如何进去。一时呆在当时,没了主意。不久忽然想到,这逍遥派除了武功外杂学也十分广泛,什么琴棋书画、机关医理,应有者尽学,这苏星河不正好学的是这些嘛!莫非这木屋也是要用机关打开的?想毕,便在木屋前来回踱步寻找机关。
然而,这苏星河自在一旁照顾着我留给他的虚竹,只时不时瞄上我几眼。见我站在木屋前发愁,也不上来提示,全当没这回事。后又见到我前时还皱着眉,后时眉头舒展,又在木屋前徘徊,想来我已猜到些端倪,更不前来提示,只微微一笑继续照顾起虚竹来。
再看我,自从想到木屋可能是需要用机关开启的,便兴奋得在木屋前来回走着,试图寻出开门的机关。只是寻了许久也没有结果,这又让我犯起了愁。难道这机关藏得很深,促使别人很难寻得到?还是真如书中所说是无机关可寻的,需硬撞的?我想了想,还是选择寻找机关。因为我告诫自己,身为女王不可以没形象的去硬撞。因此,我再此扫了一眼三间木屋,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睛,用意念搜索机关。用意念搜索有一个好处,它可以穿墙入室,即使藏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也可寻到,不似眼睛只能看到表面。这不,没用多久的功夫便找到了机关。原来它被藏在了最左边的木屋最首的最下面三分处之内,前面还有棵矮树挡着,难怪我寻了许久也没有寻到。现在被我用意念搜寻法寻了出来,顺便我还用意念模拟了一遍打开机关的方法。
意念使用完毕,我走到最左边的那间木屋最左首的木桩前,蹲下身子,拨开前面的矮树,在木桩的最下面三分处轻叩了三下,果然此处的木桩弹了出来,机关就被藏在里面。我将拇指、食指和中指伸进去,摸索到机关后先是向右转动了一圈,只听“喀”的一声,最里层的木板被打开了。接着我又将机关向左回转一圈后再向左转动一圈,又听“喀”的一声,第二道木板也打了开来。下面就剩最后一道木板了,我按前面用意念看到的方法,再次将机关向右回转一圈,再按了下机关,“吱”的一声,最外层最中间的那间木屋打开了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