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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思鹏:“皇叔刘备算不算得贵人?”
那人:“三国刘皇叔?自然是贵人。”
褚思鹏:“刘皇叔没饭吃,有人把老婆宰了。”
那人:“有这等混帐事?”
褚思鹏:“自然有!”
那人:“谁?”
褚思鹏:“刘安。”
那人疑道:“刘安?刘安?刘安?真有此人?”
褚思鹏:“那是!”
那人:“我不信,如果是人肉,像刘皇叔这等人,又如何吃得?”
褚思鹏:“刘皇叔又怎样,他也是人。人急时,什么吃不得?”
那人面上竟是有些焦躁:“你识的我?”
褚思鹏观其色察其言,知道自己的话戳痛了他,却不知哪一句,随口道:“素未谋面,何谈相识。”
那人冷笑连连:“既不识得我,如何糊弄刘家事羞辱我!”
话至此,褚思鹏心中已是雪亮:“好汉是刘家人?”
那人冷笑道:“我说过我是刘家人么?!”
褚思鹏摇头道:“错了!”
那人道:“错了?!”
褚思鹏:“我还说黑旋风李逵呢,难道好汉也是李家人?”
那人一怔,面上登时缓了一下,不似先前难看,哼了一声:“为了刘备一口饭,刘安杀了老婆。杀子之事又怎么说?”
褚思鹏见那人面上有所缓和,心知此人也还算是个讲理的,心便放下了一半:“这个你应当是知道的。”
那人斜目褚思鹏,半饷方道:“什么叫应当?”
褚思鹏盯着那人道:“这个人当年是齐国人,家在彭城。”
那人:“彭城?你是说当今徐州地界?”
褚思鹏点了点头。
这时那人可就搔头了:“彭城距此地也就百里左右的样子,有这等人,我竟然不知!这才多远的地!我问你,那贵人是谁?”
褚思鹏:“一国之君算不算得贵人?”
那人:“你是说齐国君主?”
褚思鹏:“齐桓公!”
那人惊道:“春秋五霸之一的齐桓公?”
褚思鹏:“是!你也知道春秋五霸?”
那人:“戏台上见过。谁杀了儿子给齐桓公吃?”
褚思鹏:“易牙。”
那人摇头:“易牙?!没听说过。”
褚思鹏微哂:“吃饭谁给你做?”
那人见问,心有狐疑,慢慢道:“这是什么话?”
褚思鹏又道:“我只问你平时吃饭都是谁给你做?”
那人见问,知道其中有玄机,思量片刻道:“在家,自然有家人来做;在外么……,有朋友,有厨子。”
褚思鹏赞道:“好!答的好!各行各业都有祖师爷,入门时便须拜。我只问你这庖厨一行的祖师是谁?”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这庖厨之祖便是这……”
褚思鹏:“不错!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要想吃的好,易牙门前早拜倒;要想穿的暖,世人只当跪轩辕!这另一行当的祖师,可就在你身后呢。”褚思鹏边说边抬手指了指他身后。
那人闻言,只是阴沉了脸,后退了一步,慢慢侧身后观。身后哪有一个人影。
褚思鹏笑道:“黄丘黄丘,黄帝寿丘!此处是轩辕黄帝埋骨之所”
那人怒道:“你敢戏弄老子。”
褚思鹏立时双眉收紧,面色一沉:“谁人戏你!此处实乃轩辕大帝埋骨之所,你不知道,所怪何来。”
那人只把一双毒辣眼盯在褚思鹏身上,一语不发。
褚思鹏沉心静对,一些儿也不退让。
久久,那人道:“我看你不像是说书的,倒像是魏瘤子的探子……我正要去拜访谢老二,就拿你当个见面礼!你就跟我走吧!”
褚思鹏正自担心此人匪性大发,于己不利,此语一出,褚思鹏心中登时大宽,原来此人非是匪类。
那人伸手入口,一声呼哨,声尖传远。同时望着褚思鹏身后。
褚思鹏随着那人目光向自己身后看去,只见左侧不远处的山坡上探出两个身形来。
那人对着二人摆手示意。那二人见了,各自一伸手,从坡上草从中分别又拉出一个人来,双手俱各背在身后,口中为物所堵。走到近前才见二人口中实是青草,面上有些血痕,身上有些泥土,后面两个推押的面上也微有伤迹,一人手提缨枪,缨红刺目,另一人身背一口单刀。
身边那人喝道:“把这个也绑了。”那二人闻言便欲向前。
褚思鹏大怒:“谁敢!为何绑我!”
那人道:“魏匪一流,为何不能绑!”
褚思鹏道:“既是魏匪一流,如何轮得到你来绑!谢老二眼瞎了不成!”
此语一出,三人立时为之一震。
那人瞪着褚思鹏,面上慢慢有些缓和:“谢老二眼瞎不瞎我不知道,只怕你连谢老二的面都见不得一面。不过,他手下那帮徒弟,那可就不好说了。”
褚思鹏道:“这话有些儿味道。谢笑良!江湖高人!他只想着如何拒匪,又哪有时间见我这等江湖末流,褚某没那个福气。”
那人道:“这就对了,还说什么,那就跟陈某人到黄丘走一趟吧。”
褚思鹏讶然道:“你不姓刘!”
那人哼一声道:“我早跟你说过了,我说过我姓刘吗!”
持枪背刀二人便欲上前来绑,那人摆了摆手:“不绑也可以,不过这一趟你是非走不可的,不过路上须得老实些,否则老子的刀枪可不长眼。”说着话,撩起衣摆,闪了一闪,腰间似有短刀。
褚思鹏叹了口气:“看来不跟着你去是不行了。那我就再回一趟黄丘山套。我可是个要饭的,走到哪儿不是吃饭?这不动口就能吃上饭的事可不多见。我在这里先行谢过。”说着话抱拳当胸,拱了拱手。
姓陈的听他话不饶人,横声道:“吃不吃得上饭,那要看谢老二的了,与老子有何关系!”
褚思鹏见他说话冲得紧,当即闭口不语。
一路上褚思鹏有时与姓陈的搭个话,想套弄点情况,那人也是爱理不理,当即断了念想,不再费口舌。
回到黄丘山套,姓陈的自去找谢笑良,把这五人只撇在谢庄村外一个屋山头处。
山套中人见褚思鹏复回,且是如此模样,便问缘故。
褚思鹏只得无奈的答:他们只当我是魏瘤子一伙的,我也没办法。不论谁问,褚思鹏只这一句。在与村人的对答中也得知,那姓陈的名唤陈永廷,贾汪红枪会的人。红枪会的头目王夏洪指令之下,陈永廷与谢笑良已经有过多次接触。
良久,有两人过来,一人带着红枪会那两个自去他处。一人嘻笑着对褚思鹏道:“褚先生,红枪会的陈永廷说这两个捆着的是魏瘤子的人是毫无疑问的了。他又怀疑你是魏瘤子的探子,红枪会也是为了我们好,最近几日魏瘤子不断派人打探山套,这也是实情。没办法,师傅也说了只能暂时委曲你一下,还请谅解。”
事已至此,褚思鹏只得点头道:“好说,好说。”
那人道:“我叫赵武晋,赵围子村的,听先生说过书。还请先生帮我带着他们两个一起走。”
褚思鹏见这赵武晋二十四五岁年纪,与自己也是相当,却一口一个先生的喊,不由得顿生好感。
赵武晋推搡着那两个,褚思鹏很识趣的走在赵武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