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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木石沉思了一会儿:“我这个外公与奉军的仇怨是如何结下的?”
王三台:“说来简单,就是钱粮的问题。民国一十六年,铎公身为一方巨富,自然树大招风。当时张作霖大帅的嫡系将领褚玉朴就驻在咱峄县。军队需要钱粮,铎公粒粮不奉,分文不纳。哪像梁故凯那般活络,见了韩复榘早把钱财送到手。不久褚玉朴北撤,临走时说铎公通匪,立时带走,至济南逼供。意欲榨其钱财……”
李燕高:“这个问题,好像也不能那么说。此一时彼一时,这中间的差别实际上是蛮大的。”
王三台疑道:“都是和军队打交道,这两个都是地方的巨富,这队要的都是钱和粮,这又有什么差距不差距的?”
李燕高微笑道:“好,我问你,峨山梁故凯当年与哪个打交道?“
王三台:“这还用问,韩复榘啊?”
李燕高:“你可知道韩复榘何年月进入我山东立足?”
王三台:“这个……,我想想……,是民国……,民国一十九年吧?”
李燕高赞道:“不坏,不坏,你这记性还算不错,确实是民国一十九年。你可知道他当时是以何种身份进入山东?”
王三台:“自然是山东省政府主 席。”
李燕高笑道:“好,这就对了,民国一十九年九月至今年一月韩主 席被蒋委员长……,是七年零五个月,也就是说他作为我山东省的第一父母官算是做了八年。”
“要我说,咱们这韩主 席也确实是想做一翻事,来到山东之后立时便来抱犊崮剿匪,为保一方安稳,身为一个军人,又兼一省主 席,他这样做那是大有道理。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父母官很称职。梁故凯身为父母官手下一个地方豪富,而这个父母官又来到了他身边,那么他向父母官尽点孝心,是不是理所当然?”
王三台:“这……”
李燕高:“从这个角度来说,已经不是眼头活络不活络的问题,而是一种必然。”
“王兄,你再想想,那峨山口处在何处?再想想梁故凯为何要办那么大一个保家局子?”
王三台不语。
李燕高:“梁故凯一方面身怀巨富,另一方面又处在土匪盘踞的抱犊崮旁边,如果是你,你又是何感受?”
王三台:“你这么说还真是有些道理。如果是我的话,我巴不得有人把这些土匪给灭了,省得每天提心吊胆,不知哪一天就有个吃了豹子胆的来找我的麻烦。”
李燕高:“这就对了,你能这么想,这梁故凯自然也能这么想。而且这个人已是不请自来了,手据雄厚兵力,受益的又是自己,何乐而不为?是以,这也不是眼头活络不活络的问题,这也是一个必然。无论是哪个处在那个位置是非做不可的。”
“况且纳了银粮,交了一个父母官为朋友,这名声和地位立时就又有所提升,这实则上是一个交换,是一个保赚不赔的交换。”
王三台不断点头,口中嗯嗯不断。
李燕高又道:“你再想想这个铎公或铎王的处境,你就知道这二者的境遇相差实是天壤之别。”
王三台凝思道:嗯……,民国一十六年……,这个地方正是拉锯战……,真是那么回事……”
李燕高:“不是拉锯战那么简单,看似是拉锯战,而这之前奉军在北伐军面前那是节节败退,第二年张学良将军便宣布接受……”
王三台:“是了,这个时候把钱粮给褚玉朴实在是无任何意义。”
李燕高:“岂止是没有任何意义,弄不好反倒有杀身之祸。”
王三台:“你是说北伐军……”
李燕高:“正是。北伐军战稳脚跟之后,如果查实这个铎公极力资助奉军,这后面的事还真不好说。”
“纵然北伐军不找他麻烦,可他在国民政府那里可就有了黑锅底了……”
王三台:“也就是说他的政途基本完结。”
李燕高:“这就对了。如果说不纳银粮,在没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的话,性命上倒无大碍。被抓之后,银粮更是不能交了。若是交了,那就是自己承认通匪,这个罪名算是坐实了,人家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纵然放了还弄得个一身污秽。像铎公这般高傲的人,又如何受得了?以后又如何做人?是以,要说眼头活络,还得说是这铎公。他的这些想法一般人是想不到的。”
王三台:“好好好,确实是这样。”
李燕高突然醒悟:“王兄,你可不是一般人,你只是没动那个心思,没向那方面想。”
王三台笑道:“你又何必宽我的心?我有自知之明。好,这个事就暂时到此。我就接着说了。”
“也许就像李兄所说那样,牛山孙氏族人或许已然断出其中利害关系,当然就绝不能用钱买路,花钱买路反是自寻死路。袁世凯有一个盟兄叫马立功,马立功的儿子就在徐州。孙氏族人就托人情到了这位公子哥身上,他出面到济南说合。褚玉朴把这面就给了这个公子哥。铎公回来时,是带着副官军衔回来的。当然,这是考虑到一个面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