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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时间已经很晚了,陈清清玩到没什么力气了,他们才从电玩城里出来。

陈清清兴奋地跑跑跳跳一晚上,出了一身的汗,脱掉了外套,陆辞帮她拿着,挂在手臂上。

抓到的娃娃多到几乎拿不下,小姑娘再舍不得放手也拿不下了,所以到了后来,陆辞的怀里帮陈清清抱着好几个娃娃。

他手里全都是陈清清的东西,是个很尽责的大哥哥,哪怕是什么都还不懂的小孩子,他也每句话都尊重。

细心,耐心,温柔。

这是她在认识他以前,从来没有了解过的一面。

她只在学校里听过很多他的事,他家世好,成绩好,长相好,人缘也好,一身张扬的松弛感。

在那个教室里挤满汗臭和拿口香糖粘女生裙子恶作剧的年纪,他肆意却有分寸,像灼热却清透的日光,他只是从教室前的走廊经过,就会吸引人不由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不需要打听他是谁,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很多与他有关的事。

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哪怕他只是没有什么表情地坐在那里,姿态散漫,落在他鼻梁上的光会变成震颤的心跳和脉搏。

看他的目光很多,他却平淡不招惹,似乎天然就和所有人都有边界线。

有时候,会见到有女生被朋友推过去,紧张却羞怯地跟他说着话。

哪怕,那样的神情一眼就能猜得出来对方要说什么,他还是会侧头看着对方,耐心听对方把鼓起勇气的话说完。

直到听完,他的神情也没有一丁点改变。

没有得意忘形,没有嘲讽,没有怜悯,没有不屑,没有高高在上,连那时落在他鼻梁上的光影都没有晃动。

但也没有波动。

他就这么看着对方,轻轻却平静地说了句什么话,对方的表情虽然失落,但并没有感到屈辱和难堪,酸涩却没有遗憾地离开。

他是个教养很好的人,哪怕生了一张顽劣坏学生的脸,一身的松弛感也从来不被条条框框的规定束缚。

他的身上,有着她天然向往的肆意和自由。

她和所有人一样,还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已经被他的光芒吸引。

而现在离他这样近,感觉到的是他的温柔。

她好像才是真正的开始没救。

真正地陷进他的漩涡。

抱着的娃娃,舍不得再放手。

她抱着满怀的娃娃,后来实在太多了,抱着也很费劲,陆辞知道她舍不得放手,去拎了个小筐给她。

现在,他陪着陈清清过来兑换娃娃。

几个小娃娃可以兑换一个大娃娃,小朋友开开心心地趴在前台,踮着脚望着上面无数个大娃娃,有些积分不够无法兑换,有些娃娃又都喜欢,小朋友犹犹豫豫挑选了很久。

陆辞就这么陪在旁边,抱着娃娃,小朋友问什么都应声。

锋利张扬的五官,高高的个子,走到哪里都招惹人,但他站在身边,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

陆辞同时也照顾着她,不让她觉得被排挤冷落。

“你呢?想兑换哪个。”

电玩城里太吵,他的个子本来就比她高上许多,跟她说话的时候总要微微侧身低下来一些。

他就这么向她靠着,指着面前高高大大的架子跟她详细地说,“第二层都可以兑换,上面一层的那两只熊也可以兑换,再往上就不太够了。下面这些也可以,要兑换的话可以兑换好几个,看看你喜欢哪个。”

低沉,耐心。

他的声音混在闹哄哄的电玩城里,染上了几分颗粒感,他原本的嗓音反而听不太清。

绚烂的彩灯晃过,他们身上的衣服上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他和这里的电子游戏一样,是这座堡垒里的限定角色,走出这里就不会再存在。

她只留下了陆辞给她抓的小猫和小兔子,其他的娃娃都用来兑换了一只。

从电玩城走出来,陈清清抱着那个跟她一样高的大玩偶,抗在肩上特别开心,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跟陆辞说话。

她反而没什么机会,能跟陆辞好好说句与今晚有关。

可是怀里抱着他给她抓了一晚上的娃娃,听着他在旁边带着笑意的耐心每一句,这个夜晚好像比任何一个都要开心。

陈清清回去后,抱着娃娃开开心心地去找陈叙,陈叙一边应着声,一边拿纸给陈清清擦着额头的汗。

而她要回家了。

已经很晚了,所以陆辞送她到了楼下,联系了车送她回家。

深秋的夜风瑟瑟的凉意,他陪她站在等车过来的路灯下。

等司机过来的几分钟,陆辞才跟她说了几句话。

炽白的灯光,缭绕着几只飞蛾,他因着心情放松而微微弯着的眼尾,说话时有点放松的笑意。

他靠着身侧的站牌,侧头问她,“温雪宁,开心吗?”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娃娃,闻言抬头,她重重点头,“很开心。”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眉眼好看。

视线落在她怀里的那只大娃娃,一会儿后,伸手过来捏了捏娃娃的耳朵。

只捏了几下,他放下了手,眼尾仍然有着浅浅的笑意,“让你陪个不怎么熟的小孩玩,原本还担心你觉得没意思。”

她眨了下眼,抬头望着他,“所以,你才过来找我们?”

“嗯。”

“哦。”

他笑一声,“哦是什么意思?”

“你是个很好的人,每个人都能照顾到。”

他听到了,然后没再说话。

夜色在慢慢升起,整座城市都陷入无声的灯,绚烂却沉默。

所有的声息都一同坠入了水底,在氧气攫取殆尽以后消亡了。

“车来了。”他这么说。

她抬头,向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神情寡淡,车的灯光从他的那一侧渐渐靠近,他的轮廓一时间陷入了一整片看不清的刺白中。

那一刹结束后,他的轮廓又重新回到她的视野。

他对着她很浅的笑,还是那副半带笑意,眉眼好看的样子,语气也一如既往,“上去吧,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在那某一刻的寂静,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她这样抱着娃娃上了车,他在车窗外,朝他挥了挥手。

路灯刺白,从头顶冰冷地落下来,将他的轮廓照得雪白,他面容的细微都没法看得真切,只能看到他锋利的五官、微挑的唇,仿佛张扬肆意一如既往。

——拜拜。

他的唇形是这样说。

声音依稀,被车的封闭空间过滤后,只剩下很淡的音量,像隔着密窒的深水,而他在被深水浸泡的里面。

然后她就这样看着他在车窗外渐渐变远。

开出几个路口,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陆辞为什么说,到家了要跟他说一声。

她拿出那个温国川给她的旧手机,由于是温国川用了好几年换掉的旧手机,手机很卡,反应也很慢。

很久后才卡顿着打开微信,看到消息不多的提示栏有一个添加好友的申请。

——Cicadidae。

这是他的名字。

头像是漆黑的宇宙中一颗暗淡的星体。

车窗外的夜色随着前行而流淌进来,沿路的灯光不断地落在她的手上,还有她那块已经老旧的手机上,磕碎的屏幕上有着一条条破裂的碎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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