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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卫恕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吓得明兰一激灵。
“这是谁告诉你的!”卫恕意厉声问道。
“四四姐姐在回林栖阁的时候嘟囔的,被我听到了!”明兰有些害怕的看着卫恕意,颤声回道。
“你祖母乃是你爹爹的嫡母,虽不是亲生,但是伱祖母将你父亲一手抚养长大,呕心沥血将你父亲培养成如此人才,这与亲生的又有何区别!”听着卫恕意的话,明兰低着头没说话。
“那日我与你说的你靖表哥身边青草姑娘和你小蝶姐姐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卫恕意问道。
明兰点了点头道:“记得,是青草姑娘帮小蝶姐姐挡了灾祸。”
“靖哥终究是要回汴京的,他身边的青草无意中救了你小蝶姐姐,你是不是应该报答他?”
“虽然他老是叫我黄毛丫头,不过我应该报答他,可是又和我去祖母跟前有什么关系。”
“他回了汴京,便无法在你祖母跟前,你去了岂不是帮他尽孝心?而且还有你华兰姐姐,刚才你也说了,她要嫁到徐家,你去了祖母跟前不也是帮了你华兰姐姐。”卫恕意柔声说道。
“那我等华兰姐姐去徐家我再去祖母跟前。”明兰撅着嘴说道。
卫恕意有些生气的说道:“好,那你什么时候去你祖母跟前,那我什么时候吃饭!”
“阿娘,不行的,你有了身子,不能这样的。”
“那你便去祖母身边侍奉,要不要你,是老太太决定的事!但是你这般没有孝心,不知感恩,我还不如死了!”卫恕意板着脸,眼中满是决绝的盯着明兰说道。
“阿娘.我去。”明兰眼中满是泪水的说道。
“好。”
林栖阁倒是没有在聊老夫人养哪个孩子的事,而是华兰的婚事。
“小娘,这大姐儿有了如此好的婚事,对咱们可是没什么坏处!”
“怎么会没有坏处!王若弗这泼妇本就是仗着家世好嚣张跋扈,这大姐儿嫁到徐家,她又有侯府的势,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呢!”
“可,大姑娘嫁的这般好,咱们姑娘以后议亲了,岂不是可以更好。”
林噙霜皱着眉点了点头继续道:“没想到这寿安堂的老婆子过寿,居然有汴京的国公前来祝贺,以前倒是小看她了。”
“小娘,慎言。冬荣刚才传话,说主君下令,明日紧闭府门,后院任何人都不能出去了。”周雪娘在一旁说完看着林噙霜。
林噙霜眼中有些惊讶的道:“之前可从没如此,难道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扬州通判盛家老夫人寿辰的第二天。
王家早早的回了润州。
汴京来的齐国公齐益秋亮出了‘淮南东路经略安抚使’的旗号,收束了一路的军政民政。
跟随他来的近六百名禁军连同被调来盱眙军控制了整个扬州城,
随后扬州各级官员被召到了府衙之中,其中就有人被当场拿下,被抓的是扬州提盐司监司齐家等盐政一条线上的大部分官员,和盐商勾结的证据确凿,直接被捉拿下狱。
当一个国家的各个机构开始运转起来,在古代对付商人那是绝对的碾压存在,一道道官府的令牌被齐益秋派出,在京中禁军并皇城司吏卒的协助监督下,对扬州的官员和商人进行了抓捕。
被第一个抓的就是依附在白万舒盐庄中的白家人,罪名不止是偷税、贩运私盐还有谋害当朝勋贵,基本死罪难逃。
盐商们则是昨天还是好好的,今早就被大周官军围了个严严实实,白家人被抓的时候,这帮盐商也是同步被官军冲进了家中,盐商的嫡系也没能逃脱。
还有扬州官场与盐商有勾结的几家也被衙役套上了锁链,一瞬间扬州整个城里街道上最多的就是被捉拿的犯人。
扬州的官眷们也是人心惶惶。
当然,也有贩卖私盐过多的凶悍之人,知道被抓到就是个死,所以奋死反抗,但是在天武军步卒面前,显得有些不够看,毕竟如今大周算是太平时节,官军的甲胄、弓弩绝对是实力最强的。
而且还有皇城司的卒子协助,对付这些匪徒可以说是砍瓜切菜一般,徐载靖等侯府亲兵动都没动。
因为有白万舒准备的帮助,扬州准备好了大量的现盐,同时从之前的盐商手下里重新拉起一帮新的盐商根本不算是难事,有心算无心,扬州的盐务居然都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就实现了过渡。
那帮谋划着送走白万舒的盐商们被白万舒同齐国公一起送走了。
由经略安抚使齐益秋主导、提点刑狱使主操、皇城司协助的这场扬州官场的动荡只持续了不到十天,一切就归于了平静。
很快官府就下了安民告示,扬州城百姓们的生活开始了正常的运转。
协助齐国公的洪知州、盛通判等没有罪责的扬州官员,也终于有了回家的时间。
这不到半月的时间,每张安抚使同洪知州下发的政令文书,盛紘都得签上自己的宝印。
这齐国公整顿盐务的功劳簿上,盛紘也就能分润一些功劳了。
这几日见多了之前的同僚下属被捉拿下狱,盛紘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的,所以他从衙门里回了盛家就去老夫人的寿安堂里请安。
此时天色还算明亮,盛紘听着寿安堂小女使的通传声进了寿安堂的正堂。
正堂里老夫人身边有盛紘的三个女儿,华兰、墨兰和他没想到的明兰,见到盛紘三个兰纷纷行礼。
“我和你们爹爹有话说,你们先回去吧。”老夫人说完三个兰听话的在华兰的带领下出了寿安堂。
“这些时日可还顺利?”老夫人闲聊着问道。
“回母亲,自然是顺利的,有齐国公在,此次儿子也能分上些许的功劳。”盛紘恭敬的回道,要不是老太太的关系,他虽然没什么被人抓住的错,但是想要分功劳,却是有些难的。
房妈妈贴心的奉上了一碗梨汤,盛紘赶忙接过后放到了一旁的桌上,笑着对盛老夫人道:
“母亲,近些天身体可还好?之前郎中一直说让您跟前养个孩子,几个孩子里,儿子瞧着墨儿最为知书达理乖巧懂事,不如母亲让她来您跟前,承欢膝下。”
盛紘说完,老夫人却没有搭话,举着碗用汤勺喝着梨汤,随后老夫人放下汤碗,只是静静的看着寿安堂的墙面。
盛紘捧着汤碗正想喝几口,他顺着老夫人的视线看去,发现是一幅他没见过的绣画,挂在了那里。
“母亲,这是出自哪位绣技大师的作品,真是绣的好看!李字,女将,关隘.莫非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前朝平阳昭公主?”盛紘讨好的问着盛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