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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里,顾迎清无事可做,只能翻来覆去地思考父母的死。
时而痛恨赵缙,时而设想如果有父母在,她该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不时流下泪来。
她妆也没卸,躺在床上放任自已被情绪湮没,从一开始的混乱无序,到逐渐平息。
电视里播放着财经新闻,变成毫无作用的白噪音。
窗外光线慢慢泛起黑,最后看不清天际的颜色,只剩不断变幻的电视光晦涩地充斥着房间。
远方写字楼光,像闪烁的星群。
室内外的两种光在落地窗上交汇,相互模糊了界限。
灯忽然被打开,习惯黑暗的双眼被光线刺了一下。
顾迎清闭上眼睛。
蒋岳他们是不会随意到楼上来的,更不会悄无声息。
灯打开,却迟迟没听见他讲话或是靠近。
顾迎清安静许久,只觉得喉头滞阻越发厉害,几乎无法呼吸和吞咽。
只要一想到他将自已关这儿半天,加上郁结在心中的种种情绪,找不到发泄口。
怒从心起,悲从中来,顾迎清坐起身来,一把扯过枕头朝床那头的人影扔过去。程越生伸手挡的同时,抓住枕头,沉默看向床上的人。
她依旧穿着白天时那身睡袍,只是光泽感的布料发了皱轻飘飘裹着身体。
妆只化了一半,没上腮红和口红,看着气色憔悴。
一头乱发与通红的眼眶,写满隐忍与倔意。
程越生一言不发,将枕头随手抛回床尾,看了她一眼,走到窗边。
顾迎清余光里,他的背影与以前的无数个瞬间重叠。
此刻的无言以对,显得之前那两天两夜像她自已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