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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立身的事业,丢了圈子里的名声,最后难以收场。
埃洛伊斯想,她如今穷的尿血,一点抵抗风险的能力也没有,但凡上当受骗,就是万劫不复,可不敢冒这样的险。
“她也不去照照镜子,人娜莎好歹一张面皮还能算得上好看的。”艾米听了,直嘲笑。
埃洛伊斯莫名觉得有些悲凉,这年头,女孩儿家想做律师,想做医生这样体面的职业,连门路都没有。
家庭教师,裁缝,女管事,就是主流舆论上最体面的职业了。
没有上升空间,自然就有许多的姑娘铤而走险。
“这年头,好看还不如不好看呢。”埃洛伊斯低低的说。
二人收拾五六楼,弄的很迅速,还没到十二点就完成任务,艾米在酒店外头,花两角钱坐了轨车,往城外去了。
埃洛伊斯本打算去仓库歇着,但楼梯上,碰见一个上回叫埃洛伊斯改衣裳的同事,她与埃洛伊斯寒暄两句。
得知埃洛伊斯活儿干完了,就央求她帮忙去七楼换地毯。
说是蛋白石套间的客人,刚刚不小心弄倒了一杯咖啡,这会儿要清洗,可近中午又只剩她一个值班的。
埃洛伊斯听了,觉得并不难,就答应下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同事等埃洛伊斯下楼去放桶子。
不远处,劳拉从墙角走出来,她看着埃洛伊斯与旁人说说笑笑,心里看不惯。
埃洛伊斯放好了桶,又折返上楼去,她与人一起,进入蛋白石套间。
套间里,壁炉里火光烈烈,书房桌上摞着纸张文稿,窗户只开一条缝,埃洛伊斯与侍者一起帮忙,把一块昂贵的羊绒波斯地毯抬起来。
“默肯先生今天没去银行?”
侍者朝清扫地板的女同事摇头:“没有,早上在客厅见了报社的人,这会儿不知去哪里了。”
这屋子里,哪个物件都是昂贵的,埃洛伊斯不敢乱转乱看,帮忙收起地毯,换了新的,就告辞离开。
她朝楼梯间走去。
七楼的格局很杂乱,除了套间之外,还有一条花园露台,为了留出露台的风景线,员工过道就设计的七拐八绕。
埃洛伊斯左顾右盼,在临近通往露台的入口时,她遇到了一个双手抱臂,专程等在这里找她的人。
劳拉。
劳拉其实并没有艾米嘲笑的那样,她下巴尖尖,两腮消瘦,但一头长发油润有光,看着人怪精明,但埃洛伊斯总觉得,她并没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埃洛伊斯,你今天是不是跟艾米说,你在外面见过娜莎?”
劳拉有些瞧不上这个老实巴交只会吭哧干活儿的埃洛伊丝,觉得她笨笨的。
埃洛伊斯没有否认。
“是,我看见她了,但只是看见了一眼。”
“是吗,她现在是不是跟富豪住在一起,吃好喝好?”
埃洛伊斯摇摇头:“我眼睛不好使,隔得太远了,没见她身边有没有人。”
“那她的穿着打扮呢?穿的是不是清庭来的丝绸?”
埃洛伊丝苦笑:“我又没穿过好的衣裳,我哪知道什么绸啊缎啊的。”
劳拉顿时觉得被糊弄了,她又上下打量着埃洛伊斯,见她一副朴实的神色,疑惑道:
“你不是改衣裳吗?怎么连布料都认不出来。”
“我改的那些衣裳,都是亚麻,棉布,连羊毛都摸不到,劳拉,你需要吗?我可以给你便宜。”
埃洛伊斯把话题东拉西扯。
劳拉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再与埃洛伊斯费口舌,冷哼一声,道:“就一辈子裁你的衣裳吧,什么也不知道...”
埃洛伊丝唾面自干,露出八颗牙齿。
“当然了,做裁缝,是我的理想。托你的福,我一定会努力干的!”
她面色恬然,露出真挚地笑色,如果不是因为劳拉知道自己在骂她,恐怕还以为自己是夸过她。
她顿时哑火,一脸嫌弃地走开了。
见着劳拉的衣摆从拐角处消失,埃洛伊斯这才转过身,朝露台入口处看去。
倏忽间,她一寸寸地把笑色收起来。
拱形刻花木门敞开,露台外气候恶劣,雪大,寒风倒灌,刮的人脸生疼。
一道高挑的人影靠在门边,身躯颀长,手里夹着半燃的烟杆,他站在一个半身的雕塑后,侧脸往这边瞧。
那道视线淡漠的很,隔的有些距离,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没有。
埃洛伊斯没管那许多,她抬手挠了挠鼻子,心情愉悦地准备楼下打卡。
下班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