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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权霖将阿鸢带回了房间,却没有注意到,暗处转身的人。
“长了红斑的人的衣裳不合身,就只能说明,他们得了瘟疫被送进驿站以前,身形是更为消瘦的。
“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还让禄尘去查看过闭门不出的百姓,无一例外,都很瘦。”
周权霖给阿鸢倒了杯茶水,在她身边坐下。
“也不是没有例外,卢大人的妻子就很丰腴,似乎……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一样。”
阿鸢双手拖着下巴,眉心蹙得很紧,“无病的人身形清瘦,病重的人身形却更为丰满。”
她拍了拍桌沿,很是不解,“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
夜已经深了,阿鸢打着瞌睡,周权霖将她抱上了榻,自己则出了门。
第二日晨起时,阿鸢也未见到他。
她走向小灶台,有几人正在煮早膳,见了阿鸢还热情了唤了声,一旁的桌子坐着几个正打瞌睡的人,是余大夫收的徒弟,一般夜里会守着病患,早晨就在屋子里休息,所以昨日阿鸢未见到他们。
“你是新来的大夫?”
是一个男孩,要比阿鸢矮上半个头,“你看着年纪没比我大几岁,就能做大夫了?”
他的嗓音还很细,同成年男子不同。
一旁正打瞌睡的男人快步走过来,扶着男孩的肩膀向阿鸢道歉,“舍弟还小,还请姑娘莫怪。”
阿鸢弯下腰平视着男孩,抬起素手捏了捏他脸颊的肉……他脸颊的肉!
阿鸢忽然瞪大眼睛起身,看了眼男孩的哥哥,又看向桌子边打瞌睡的几人。
“你们是一直都这么……”她想不出应该怎样表达,便用最直接的话语,“胖吗?”
“我们胖吗!”打瞌睡的女人忽地站起,叉着腰看向阿鸢。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她看着正在煮粥的两人,又看向他们几个,“你们不觉得比起这里的其他人,你们不管身形还是脸色,都显得过于……健康了吗?”
男孩的哥哥摸着后脑勺笑得憨厚,“师傅说咱们几个年纪尚小,精神头儿足,才让我们守夜,果然三个月下来师傅都瘦了不少,我们几个一丁点儿没变。”
“……”
绝不是这样的,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呢?对了!
“你们是一直住在驿站吗?”
得了几人回答,阿鸢立刻去找周权霖。
可她哪儿也没找到,倒是撞上了珊儿,“姑娘,你怎的如此着急?”
“你见着二少爷了吗?”
珊儿摇头,随即又笑了,“不过昨日二少爷就让奴婢一直跟在县令夫人,找找她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奴婢倒是发现了一点,就是不知道对是不对。”
珊儿说黄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唯一有一点不同的是她只喝雨水和露水,连她的膳食都是用这些煮的。
“她的丫鬟说什么雨水和露水是……是什么无根之水,为天之恩赐,最为纯净,她从幼时起,就只喝这些。”
“姑娘,你觉着这消息有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