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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结果,赵祈安并不意外。
哪怕其他的事都能被推脱出去,但王平对赵观象出手,这是实打实的,如今王平的脑袋就在巡天监,容不得高家狡辩。
而从义丰皇庄救出来的女人们,也都是刺向高家的一把尖刀。
这也不怪高家会这般大意。
高家在义丰皇庄的布置,已经是严密防守、把控森严,寻常势力谁能强攻数百武者坐镇的义丰皇庄?
京都城内,明面上有这样的能力的,也就是京都六卫,以及巡天监与东厂。
除此之外,即便是京兆府和三司衙门的差役,也是不够格攻得下义丰皇庄的。
而京都城内谁不知晓高家是三皇子麾下犬马,乃是三皇子的死忠?
高家大爷高麒瑞更是“京都六卫”中骁武卫中郎将,正儿八经的四品高官,六卫之中谁不卖他个面子?即便不卖骁武卫中郎将的面子,也得卖他背后的三皇子面子不是?
而另一边巡天监更是不少人收了高家的好处,虽然未必会帮高家办什么实事,但是通风报信者未必不会有。
最重要的一点,即便巡天监想动义丰皇庄,不多出动些人是不可能的,出动的人多了,这声势一浩大,怕是还不等出城,义丰皇庄那边就早早得了消息,带着人从暗道潜逃了。
这一点,赵观象已经验证过了,他不是第一次查义丰皇庄了,但都是无功而返。
也正因此,义丰皇庄在京郊经营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平安无事。
久而久之,就连一直驻守在此的高家武者们,都懈怠了不少。
也正因此,赵观象率领枭卫奇袭义丰皇庄,才能这般顺利得把这些被高家所圈养的女人解救出来,切切实实得掌握了高家罪证。
这就是占了一个“敌明我暗”的便宜,打了一个信息差。
高家没有料到京都城潜藏着一支“枭卫”这样的精兵,也没有料到赵观象不讲法理,直接带人偷袭。
若是能够提前知晓,哪怕义丰皇庄内的守卫力量还是挡不住枭卫强攻,但靠着城墙布防,总是能争取到时间把庄子里的人撤走,销毁罪证不是?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既已发生,就不会再有“如果”二字,也没有重来可能。
高家至少是坐实了一个“贩卖良民”的罪名。
不过仅仅如此,未必能将高家兄弟钉死。
所以赵祈安在其中,稍微的推波助澜了一下。
他看向赵霓裳,询问道:“你的人安排进去了么?”
“是,都是我楼里的姑娘,最是擅长演戏,交代过她们该怎么说、怎么演了,出不了岔子。”
赵霓裳自信满满的说着。
也幸亏从义丰皇庄中解救出来的姑娘,在被解救之前,都按照三六九等住在不同的阁楼里,彼此之间并不相熟。
所以这就给了赵祈安可操作的空间了,吩咐赵霓裳换了几个人进去。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有时候想要调动一批人的情绪,往往只需要有那么几个人站出来发声就够了,在符合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其余人只会摇旗呐喊。
另一方面,赵祈安也需要人手从这些被解救出来的姑娘口中,打探一些消息。
例如……她们平日里接待的“贵客”,都有谁?
只是这方面的消息打探得并不是很顺利。
这些姑娘大多都是雍州人,哪里认得京都城的达官显贵?
更何况据她们所说,平日里接触到的那些“客人”每次来时都戴着各式面具,从不以真容示人,若是能让人在她们面前再发出声,或许能认出来,但对方若是抵死不认,也是无用,毕竟没有切实的证据。
赵祈安觉得有些可惜,但也只能作罢。
“这一次,高家应该是完了吧?观象这一次算是断了三皇子的一条胳膊,怕是要被这位皇子给记恨上了。”
赵霓裳说这话时,透着几分担忧。
赵祈安摇了摇头:“未必。”
“啊?”赵霓裳怔了片刻,眼神中透出不解,“三皇子有这般大度?”
“不,我的意思是,高家未必就是完了。”
赵祈安面色平静,停顿片刻后,说道:“高家会不会就此完蛋,取决于巡天监会不会将这‘贩良案’查下去。”
赵霓裳终究是聪颖,很快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义父的意思是……巡天监或许只是会将此案只查到这次义丰皇庄解救出来的这些女子为止?”
赵祈安点了点头。
赵霓裳大为不解:“巡天监凭什么要卖高家这个面子?即便是三皇子,也不可能让巡天监说不查就不查了。”
赵祈安伸手指了指上头:“若是那一位让巡天监别往下查了呢?”
赵霓裳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很快明白了他说的是谁。
能够命令得动巡天监的,除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还能有谁?
赵祈安说道:“我查过近些年来的边军战报,自十三年前,西漠之外的异族便时常入我大乾国境掳掠。巧合的是,十三年前是高家兄弟入京的时候,更巧的是同年周老太爷的长子周铭弃军从商,回到雍州北芪郡故土。”
“这周铭明面上做的是异族宝货的生意,从亲近大乾的异族领地置办大宗货物运到大乾南部贩卖。但实际上他做的是牙行生意,大乾境内近百家牙行都与他有所合作。”
“而每当异族南下入侵大乾之地掳掠,那些家牙行供应的私奴数量便会激增……这也是巧合?”
这些事,都是赵祈安从珍宝阁“天机柱”中所获。
赵氏商行遍布大乾国各地,更是涵盖到了各行各业,而每一家铺子,都有专人负责收集情报,整理后逐级上呈,最终送到京都来。
这大多数情报,大多数时候都看似无用。
可当赵祈安需要查某件事时,这些看似没有关联的情报竟是会环环相扣、彼此应证,无用的情报竟是能够从中抽丝剥茧出至关重要的讯息。
赵霓裳皱眉道:“这么多年,无人发觉这些事?”
赵祈安平静道:“或许有人察觉,但没有勇气揭开这个盖子。”
当今陛下,醉心求仙问道,还真未必知晓此事。
而如今朝政被左相吴庸把控,吴庸是个聪明人,未必察觉不出西漠军的猫腻。
但吴庸的聪明更多得被用在了“党同伐异”和“和稀泥”这两件事上,对此事态度却是不得而知了。
赵霓裳思忖了许久,还是觉得不理解:“以前就当是无人察觉,可如今巡天监都去高家拿人了,遮羞布都被扯了下来,为何义父会觉得陛下会将此事压下?”
“这买卖,不管是‘人’还是其他货物,有卖家,自然也就有买家。如今这卖家是周家,那买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