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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来到后殿,东阳端了一碗醒酒汤,李丽质神色不悦地拿着一卷书看着。
李世民道:“朕!以后……朕不会再这般饮酒了。”
“父皇与女儿说没用,要说到做到。”
听到女儿漫不经心的话语,李世民颓废一笑。
东阳道;“喝了热汤,能够解酒的,女儿再去看看大将军们。”
来到前殿,李承乾已在这里带着几个医官正在察看大将军们的身体状况。
尤其是尉迟大将军与秦琼大将军。
东阳急急忙忙来帮忙。
程咬金刚喝下一口解酒汤,便又抚着墙大口吐了起来。
李承乾拍着大将军的后背,道:“无妨,吐出来能够舒坦一些。”
“末……末将殿前失仪,还让殿下这般照顾,末将惭愧……”
言罢,他又抱着柱子吐了起来。
李承乾照顾完这边又与几个医官照顾余下几个。
直到十余位大将军整齐地在殿前坐成一排,东阳以此给他们诊脉,除了几个有染风寒的,其余的倒没什么大碍。
东阳看着程大将军的舌苔道;“回去之后吃清淡一些。”
程咬金忙行礼道:“末将领命。”
几个内侍也终于收拾好了大殿,通风换气,再次用香炉薰一遍。
让人送诸位大将军回去,李承乾坐在乾阳殿,听着一个个内侍接连回来禀报,得知大将军们都平安到家了,这才放心。
朝中还有不少事要整理,于志宁,褚遂良,岑文本,刘洎,张行成一同走入大殿内,说起了关于安西都护府的事。
五人的立场一致,对波斯的亡国保持观望态度。
一来是陛下承诺要与民休息,近年不会再有战事了,二来波斯毕竟太遥远,西域的兵马驻守有余,远征是不太可能的,三则西域的教化才刚刚开始。
如今的西域需要夯实基础,加强朝中对西域的控制为主。
李承乾听着几人的话语一概采纳了。
五人回去之后,还要继续处置关于河北各地的事宜与关中各县的事宜。
这三天,李承乾除了处理国事,其余时间都在陪着孩子与妻子。
这是苏婉第二次身孕,要比以往更注意休养。
东阳每三天都会来看望。
洛阳庆贺了三天,这三天的洛阳城尤为热闹,来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天子脚下的人口越多,越说明皇权的强大。
走在洛阳城的城头上,李承乾见到了正在值守的英公。
刚年至五十的英公站在城头上依旧是意气风发的模样,英公本来就是较为显年轻的,谁知道英公已是一个有着十岁的孙子的爷爷。
李绩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一路走着道:“孤来这里看看城防。”
李绩颔首,太子殿下以往就是这样,与当年一样,太子殿下要亲自看过城防才放心。
“末将听闻漠北又有人作乱了。”
李承乾揣着手道:“是当年英公征讨漠北之时,北逃的余孽,其人是真珠可汗的儿子自封多弥可汗,想要重新恢复漠北领地。”
看英公还有忧虑,李承乾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孤让执失思力去平叛了。”
李绩这才想起来,陛下在东征之前就让太子执掌关中,西域,松州,朔方以及河套的兵马,突厥人也要听太子号令的。
再一想,出征一年回来的李绩这才回过神。
这位太子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人,现在的太子正值鼎盛,已是一个能够号令天下兵马的储君了。
虽说天下的兵马还未都在太子的手中,可陛下让太子执掌的几道州府,皆是大唐的最精锐的兵马。
李绩在军中任职多年,他深知这天下最精锐的兵马在何处,也深知各州折冲府的意义。
也就是这位太子能够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让执失思力去漠北平叛,好似不奇怪了。
是呀,这些事对如今的太子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
李承乾道:“英公,父皇或许还未有安排,可军中的大将军都已老了,父皇希望英公能够执掌将来的兵事。”
李绩忙道:“殿下但有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当年父皇问过卫公,卫公与父皇奏对,说了对将来的安排,郑公依旧在养病,不能再理政事,老师也老迈了,卫公说军中大权可交付英公。”
李绩站在太子身后,双手作揖,依旧是恭敬行礼。
李承乾看着繁华热闹的洛阳,缓缓道:“同中书门下三品。”
“末将万不敢当。”
“父皇还未有旨意,但就算是将来,英公也该是这个位置,孤要统领天下兵马,还请英公相助。”
李绩忙拜倒在地。
太子想要执掌的是天下兵马,想要的是皇位,哪怕现在的陛下还未退位。
李承乾扶起行大礼的英公,又道:“大唐社稷有大将军在,孤甚是庆幸。”
君臣两人走在城头上,李承乾问了许多,李绩也回答了许多。
都是一些关于各地折冲府将领的优劣,或者是兵力的事,这是为一个皇帝,或者是一个实习的皇帝,应清楚的条件与形势。
英公说着他对各地将领的了解,讲述着天下折冲府的地理位置。
李承乾询问道:“朝臣几次进谏要父皇封禅,父皇不该再推辞了。”
“末将听闻当年陛下出游,远望泰山许久,终究是没有登上泰山。”
“父皇是有心结吧。”
李绩颔首。
这个心结无外乎当年的玄武门,可现在天可汗的功绩早已足够了。
皇宫内,李承乾回来时,听到了一声声惨叫,苏婉正在打着小於菟,这孩子正在委屈地大哭着。
看到这一幕,李承乾先是一笑,苏婉向来是个严母,即便她现在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依旧挡不住她严母的架势。
李承乾问向一旁的宁儿,道:“这小子闯什么祸了。”
宁儿小声道:“於菟今天在殿外,骂着父皇是桀纣之君,昏君。”
“为何?”
“这孩子说父皇还不退位就是昏君,还说这是四贤教的,现在四贤就跪在父皇的大殿外请罪。”
李承乾了然道:“那确实该打。”
宁儿捂嘴一笑。
父皇是不会与四贤计较的,这不过是,孩子不懂事的笑话。
於菟趴在床上,道:“妹妹啊,给兄吃一口零嘴好不好。”
鹊儿扭头道:“兄长不懂事,娘不让我和兄长讲话。”
於菟正要起身,但又感觉到腚部传来的剧痛,继续趴着。
四贤又被父皇打发了回去,赏赐了四贤人手一匹锦缎,让他们继续教导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