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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得那么伤心,悲苦的脸上,充满对自己的厌恶。
林镜把那只手放下,背对李璨,道:“总之是楚王妃让我照顾殿下,殿下请多保重。鸳鸯不能乱抓,丹药不能乱吃,您先活着,等王妃回来。她说她有话对殿下说。”
听完再死不行吗?也不枉他忙了这么久,像照顾一个失智小孩。
“不能转达吗?”李璨问,“写信问问。她管天管地,凭什么管我?”
“就请殿下等着吧。”林镜道。
过了许久,李璨才回答道:“好。”
声音柔弱乖巧,像一个迷途的孩子。
林镜长舒一口气。
今日已经是除夕了,不知道皇陵里能不能过除夕。
恐怕不会让燃放爆竹吧?
“烧点爆竹吧?”九嵕山皇陵,叶娇兴致勃勃地建议。
“不好吧。”李策道,“虽然言官不在,但咱们也不能太过放肆。”
先祖们正在安睡,突然劈里啪啦,一道道白光,也太闹太亮了。
叶娇嘟了嘟嘴,歪头看看李策。
“我看你是好利索了,都有力气跟我吵架了。你说说自打齐王来守陵,先祖们什么没见过?”
说不定连露着肚子跳舞的胡姬都见了。
李策吓得连忙看一眼叶羲,好在叶羲正在切鱼脍,没有留意小两口拌嘴。
“娇娇,”他低声道,“你若想放鞭炮、放烟花,等用完饭,我陪你下山放。”
“我才不,”叶娇拒绝,“掉进盗洞怎么办?”
李策笑起来。
他已经很少咳嗽,笑的时候,也不再觉得胸口闷堵。眼神清亮、皮肤红润,总想多活动活动。
叶羲已经用完晚饭,他特意留了两个红包,放在桌子上。
“自己拿啊,”他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压岁钱。”
“我都多大了,还要压岁钱?”叶娇笑着拒绝,手却伸过去,把两个红包都攥进手里。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总跟哥哥姐姐一起,在除夕夜等待父亲。
每次屋外有响动,他们兄妹都齐齐抬头,盼着父亲回来,盼着拿到父亲给的压岁钱。一年年,他们盼望又失望,就这么长大了。
如今总算拿到,不知为何,她竟想哭了。
叶羲已经走出门,院子里烧着火炉,太常寺的官员正围着炉火聊天。因为叶羲擅长占算,他们都对叶羲分外敬重,一个个点头施礼。
叶羲走过去,道:“添把火。”
“仙长,您添的是……”太常寺的人话音未落,便听到“噼噼啪啪”一阵乱响。
叶羲添的是竹竿。
一群人吓得向后退去,叶羲安抚他们道:“这是‘爆祭’,敬神驱邪,‘桃枝堪辟恶,爆竹好惊眠’嘛。”
叶羲这么说,太常寺的人也不敢反驳,又慢慢凑回来。
反正您是楚王的岳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您下次扔爆竹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我这炸出窟窿的衣服,您赔吗?
听到外面的爆竹声,叶娇抚掌大笑,笑出眼泪。
“思思你看,你不疼我,我爹疼我,他给我烧爆竹。”
李策点着头,帮叶娇擦泪,顺手便把红包抢回来一个。
“还我的压岁钱!”
他道。
这也是他第一次拿到压岁钱,父辈给的压岁钱。
里面没有金锞子,只有用红绳穿着辟邪的普通钱币。但李策握在手中,只觉得万分珍贵。
相比李策收到的红包,赵王府李璟嫡女的红包,实在厚重得很。
从除夕这一日,便有不少客人登门,送给小郡主的红包因为太多,李璟不得不把先前因为没钱,解雇的账房先生找回来,重新算账入库。
除了红包,还有绫罗绸缎、玉器摆件。
李璟一边说“太多了太多了,快收回去”,一边还是把礼物全收了。
收到最后,已经无暇点看都是什么。
他乐得不行,搂住崔锦儿道:“咱们再生几个,这辈子都不用发愁吃穿了。”
夫妻俩抱着小郡主,笑成一团。
可不知为何,李璟总觉得心中七上八下的,像是有什么事情,埋着隐患。
……
注:最早的压岁钱出自汉代,叫“压胜钱”,也不是通用货币,而是形似货币的辟邪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