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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可否认,黑磷凯表达了善意!
虽然王小球和那“九尾刺”黑磷奥依然是剑拔弩张,水火不容,但是双方和解的希望依然存在。
对于这一点,作为高级幕僚参谋的学者军官当然非常敏感,他擅长的就是抓对手的心理,然后根据其行为模式谋划战略战术。
在地球生死存亡的关头,能加入这支谈判团的人必然是各方面最顶尖的精英。学者军官就是一位战略家。他的任务中就有找到人类与黑磷的利益共同点,从而为人类争取利益;同样,在人类在与黑磷的交易中,也一定会有对方难以忍受的痛点,避免这个痛点,就能保证双方不完全决裂。
此刻学者军官似乎看见了另一个转机:那就是黑磷或许真能够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存在于地球,它们的需要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的权力和资源,而是一种生存模式的变革尝试——如果人类能够忍耐一下,把一个统治者的虚名让给黑磷,是否就可以赢得生存空间,赢得发展机会,甚至从中渔利呢?!
学者军官的头脑迅速旋转,他一直盯着黑磷凯,直觉告诉他,一切机会都藏在这位德高望重的黑磷“人类学家”身上。
……
于是当黑磷凯阻止黑磷奥的敌对态度时,他也想对王小球说同样的话。
从军衔上看,学者军官比身为校官的王小球高两级,于是他对王小球说道,“队长!比起一对一决斗,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需要冷静!”
不想王小球只瞟了他一样,“你给我闭嘴!再插嘴,老子先宰了你!”简直视学者军官如无物。
学者军官愣了一下,然后就乖乖不在说话了——从这句非常粗鲁的语言中,他已经明白了王小球的意思。
……
就在刚刚,当王小球和学者军官被带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他们都被震撼了。黑磷凯介绍说,这里是它在战舰上的私人领地,也就是它的家。但在王小球和学者看来,这里更像是一座人类文明历史的微型博物馆,你可以找到人类2000多年文明史上的各种东西,刀剑、铁犁、玻璃杯、丝织品、平底锅、内燃机、机枪、火箭筒、宇航员头盔、笔记本电脑、动物标本和各种纸质书籍……从中可以知晓黑鳞研究人类的历史久远,也曾经潜入过人类世界,完全不是一时兴起,路过太阳系的时候顺便征服一个落后文明。
“你们可以随便参观,也可以提各种问题,我将尽量满足人类的好奇心……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天性……”黑鳞凯如此说。
就像在客厅招待第一次上门拜访的新邻居。
当时王小球马上对学者军官说了唯一的一句话,“黑鳞侵略地球蓄谋已久,现在只差一步之遥,我们可能就是最后一块拼图!”
王小球出身特种部队,他此刻最担心的就是学者军官的忠诚度和保密意识,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学者会不会不自觉地出卖了人类利益!敌人很有可能布下一个迷局,让学者军官产生不切实际的唤醒,或者利用学者们无法控制的求知欲来引诱他,最终得到虫子们想要的重要情报,
越是发现希望的时候,越要冷静。王小球告诫自己,但他不太确定学者军官的定力,按理说能参加谈判团,都起经过严格心理测试的人,但毕竟是面对黑鳞族,这种前所未有的吸引力,此前无法测试,所以王小球一直担心学者军官的立场问题。
所以他才用最粗野的方式对学者说话,其中潜藏着一层意识:为了人类的利益,如果你透露半点情报,我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
经王小球的训斥,学者军官对此也完全是心知肚明。
……
此后的几天,黑磷凯做的事情就是向学者军官和王小球不停介绍黑磷族的情况,学者军官认真记录,偶尔对不懂的情况发问,对感兴趣的问题要求详细说明,对于人类世界的事情则少有提及,偶尔黑磷凯发问,学者军官也只是小心翼翼地给出一些笼统的看法,完全都是黑磷凯从这座博物馆早就得到的情况——毕竟了解黑鳞族群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至于王小球则几乎不吐半字,冷冷看着黑磷凯与学者军官沟通,时刻准备在学者军官说错话的时候拧断他的脖子。
这种状态很滑稽,从不了解状况的人看来,反倒像人类在给黑磷做调查询问笔录,黑磷凯则老老实实滴交代一切问题。
……
渐渐地学者军官和王小球队长就从黑鳞凯坦白的交代中,加深了对黑鳞族的全面认识:
首先是黑磷族的社会结构问题——与人类社会根据血缘和情感建立基本社会关系不同,黑鳞社会几乎完全按照“需求关系”来建立其社会秩序。
每个黑鳞在生存方面都是自足的,它们社会关系基本需求在于互相交流与提出“新需求”或“改进现有需求”,也就是所谓的不断交换各自的新能力、新技术——目的就是纯粹的自我提升的优化。所以它们在认知、协作、执行、效率、精度等方面能达到高度统一,高度的内在化和标准化,同时,在此社会结构上建立起来的思维模式,这是崇尚纯逻辑和实证主义,完全的精益求精。相比而言,人类文明提出科学化才是近五六百年的事情,实际上至今更多依赖感性思维、模糊思维,始终谨慎、辩证地看待经验论和科学化,维护着情绪与直觉等状态,作为人性的基础。
总结起来:黑鳞在个体进化上更像一台不知疲倦、始终自主迭代升级的计算机,但因为内卷严重,淘汰率非常高,社会结构相对简单,直接导致群体基数无法有效扩大;反观人类族群,个体发展缓慢而均衡,速度不快,淘汰率也偏低,但社会结构为了突显对个体的保障作用,则发展到了非常复杂和精密的程度,瘫软融解于社会,于是族群基数庞大,滚动发展,具有碾压力。
这两种情况,已经不能简单用好坏来说明,只能说不同生存环境,不同的生命构成方式,不同发展路径,都会遇到问题,都不完美——文明若想发展到更高阶段,就必须要面的和突破各自的屏障,解锁新的技能和途径。
……
总之,黑鳞世界的问题在于“过于纯粹”,纯粹带来了复杂和精湛,但“水至清则无鱼”的规律导致黑鳞世界内卷硬化,似乎走向了死角。每只黑鳞都是超级运算者和完备者,但整个族群却没有方向,一千九百零三只黑鳞,居然就是整个族群一千年来的个体上限!在地球人看来,这已经降到濒危物种的数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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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黑鳞凯提出了它的解决方案:,“我们两族应该看到更多的机遇,防止陷入盲目的争斗……黑鳞就像蜜蜂,从地球得到滋养,也可以帮忙人类带走花粉和种子……人类不应将自身的生存意志泛化成地球的意志,人类应该学着接纳外来文明……。”
这样的观念听起来似乎也有道理,王小球琢磨了片刻,竟然一时无从反驳。
但学者军官的思维则更敏锐,他直接指出:既然黑鳞也是个体,就必须解决主权问题,但黑鳞凯却刻意回避人类族群的主权需求……可见黑鳞并没想从根本上界定双方的关系和权利。
学者军官抗议之后,继续抛出他的观点,“所以双方必须坦诚地、深入地交流,更加明确诉求,照顾彼此利益,而不是像现在黑磷直接要求降落到地表,实在太不给人类留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