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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倒是有趣!”仁宗突然想起了一件心事,如果说脑疾是身体上的隐患,那么这件心事则是他的心病,既然这小子治好了自己身上的隐患,不知道对自己的心病是否有对策,于是开口说道:“小友可闻庆历新政?”
“不曾所见,但亦有耳闻!”陈知昱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小友觉得新政如何?”
“不明形势,不知所以的政策罢了。”陈知昱想了想还是按照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狂妄,陈知昱,你当你是谁,范公岂是你这等小儿能议论的。”张茂则这次也跟了出来,正在旁边听两人对话,听到陈知昱这么一说,当即就生气的呵斥道。
“哼,退下,小友没说完,而且这里啥时候轮到你开口了?”仁宗瞪了张茂则一眼,虽然他心中也是不爽,但是还是压下心气,对陈知昱道:“家仆无礼,小友还请继续说。”
陈知昱本来不想说了额,见到仁宗这样,觉得自己要不说清楚,怕是会在仁宗心中留下一个坎,只能继续开口道:“的确,庆历年间,几位相公着眼当朝弊端,想用新政图强,《条陈十事》条条为民为国,这样的革新之举非大魄力不可为,范公更是可为千古名臣。”
“那小友为何前面说新政是不明形势,不知所以的政策。”仁宗有些奇怪了,这小子咋反反复复的。
“虽说新政利国利民,但却早已注定失败!用一场注定失败的新政损失一位千古名臣以及几位治世能臣,如何不是不明形势,不知所以?”陈知昱解释道。
“未尝试过,怎知注定失败?”仁宗也有些不好气的说道,毕竟陈知昱属于后来者,说的容易做的难。意思就是你现在是已经知道结果的了,说起来自然容易。
“君子不惜已身,为国为民,范公等人值得我等尊敬。但新政初行之时,就已经寸步难行,庆历年间的能臣和官家都把革新看的太简单了,低估了权贵阶层的反应。想用雷霆手段拨乱反正,无疑是痴人说梦。”陈知昱说着,仁宗听着。
庆历新政后,新政的事情就像一根刺,刺进了仁宗以及朝廷中想办实事的能臣心中,所以众人很少提及,今天陈知昱一说,仁宗回想当时,觉得陈知昱说的是实话,于是也点头表示有道理。
见仁宗点头同意,陈知昱才继续开口道:“新政涉及多方利益,但抽丝剥茧,可定为三大类,即以为国为民为首的官家和范公、富公等能臣,以自身自家利益为首的权贵和士大夫,最后一类则是不明所以的平民百姓。”
说到这里,陈知昱喝了一口茶才继续道:“新政的本质是什么?本质是改革,改革说白了为了巩固皇权,帮助民生百姓进行的一系列措施,”
“民为国本,民安则国盛,有何不妥?”新政结束的很突然,以范仲淹为首的一众能臣被罢官放逐结束,让仁宗也很无奈,甚至不明所以,才有了这一问。
“当然不妥,其中动到了以自家利益为首的权贵和士大夫的根基,损害了一大帮权贵士大夫的利益,当今官家乃是仁君,加上新政可巩固皇权,自然原因割舍自己的利益帮助百姓,可权贵不可能把嘴里的肉分给平民,这也是事实。然而大宋的百姓并不开明,权贵人多势众,可以影响百姓的想法和舆论,新政如何能成?”北宋这点事,在后世初中高中生就能说得明白,更别提陈知昱还专门研读过各朝历史。
仁宗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想着庆历新政的一切以及消化陈知昱刚刚说得话,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道:“要成新政,当以何为?”
陈知昱心说还好,仁宗没放弃新政就好,就怕庆历新政后再无心革新,那时候哪怕陈知昱想做点事都很难。
“家国天下,以民为本。民不安,则国不稳。既然以民为本,朝堂之上民声民意却是最为薄弱,历朝历代,百姓从来都只是权力角逐之中的一个重要筹码,面对权力的角逐,他们从来都是最弱势的群体。改革的成败,由权贵士大夫决定。可改革的根本却是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改革若要成功,当以和风细雨之法,悄然进行。当先开民智,潜移默化的改变和进行。”
这也是陈知昱接下来准备做的事,也是他真实的想法,不然也不至于想着立功,想着改变这个大宋,随便一种生意都能让他在这个世界衣食无忧了。
“本以为小友少不经事,却不想有如此见地,惭愧。”仁宗这会心中特别感慨,要是自己和范文正当时有这种认知,新政也不至于失败啊,好事,今天再解一心结,得一副灵丹妙药。
“庆历年间,新政虽然不成,但也打下了改革的基础,当今官家睿智无双,及时叫停新政,但是种子却依然埋下,某相信未来定有机会改革成功的。”陈知昱拍了一记彩虹屁。
的确,如果用后世的眼光看北宋,数十年间,两次改革。庆历新政时仁宗皇帝在事态没有失控之前及时叫停,保住了不少大宋忠良能臣,虽然范仲淹没了,但是富弼,欧阳修都得以保住,这也不错了。
到了神宗年间的王安石新政,那时候就惨了,宋神宗对于王安石主持的新政多次反复摇摆不定,导致国家弄的一团遭,把朝堂上的政见之争发展到了不死不休的党争之上。
第二次新政也彻底断了改革的根本,也是这次的新政,让接下来的宋朝官场再也没有什么能臣出现,大多都是奸臣佞辈。纵观大宋后二百年,朝堂之上都是党争。
仁宗对于陈知昱的彩虹屁也是欣然接受,本来还有点伤感,听到陈知昱的话,心中舒服了很多,随后二人又聊了一会天管家就来通知可以吃饭了。
厨娘是经过万鲜楼培养的,到了京城陈家来了后,陈知昱这几天又教了他一些新的菜式,此时餐桌上有着八道菜,这一顿,把仁宗吃的开心。
酒过三巡之后,仁宗想到自己已经被第一张方子治好了脑疾,那么陈知昱的第二张方子肯定也是有效果的,于是开口问道:“小友,老夫有个问题想请教与你。”
“员外但说无妨!”
“老夫子嗣不昌小友是知道的,不知如何应对才是最好的?”仁宗没那么含蓄,有话都是直接问。
“额...某那张方子员外可曾服用?”陈知昱被他这么一问有点尴尬症,顿了一下才回道。
“自然是每天服用,未曾中断。”仁宗比谁都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然也不会到了后面几年天天吃丹药。
“某倒是有一法,员外只需记录员外内人的月事,在月事结束后的八到十天进行房事,如此能大大提高怀孕的几率。”陈知昱这话是真的,毕竟后世的人都知道前七后八是安全期,那么危险期就是女子的排卵期,提高了精子活性,加上在女子排卵期房事,中奖率基本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前提是两人没有不孕不育症。
“多谢小友告知。”仁宗先是和陈知昱倒了一声谢,随即看向王吉,王吉很认真的点下头,表示记下了,仁宗这才继续吃饭。为了方便皇帝行事,宫中的嫔妃都是有月事的记录的,所以这一点对于仁宗来说很容易解决。
“宋员外,既然结脉之症已去,第一张方子可以停了。至于第二张方子,再吃一段时间也无妨。待到怀上子嗣再停即可。”陈知昱还是很负责的提醒仁宗,虽说是药三分毒,但是陈知昱这张方子很温和,哪怕连续吃个一年半载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