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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白叹息一声:“唉,江慕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提起往事,也只是往自己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而已。十几年了,我的老婆孩子,不知他们过得怎样?我甚至都不敢回去看他们,不敢寻找,也不敢联系,也许,他们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慕容紫珏忽然同情起来:“江老头,你的老婆孩子叫什么名字?也许我们能帮你寻找一下他们呢。”
林二蛋伸手往慕容紫珏虚虚地一拦:“这种事,就让他自己去做吧。”
“嗯?”慕容紫珏没听明白:难道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林二蛋也不肯帮一下这个老徒弟么?
江慕白哈哈一笑:“十几年了,如果他们过得还好,我一个废人,还去打扰他们干什么?如果他们已经作古……那就算了吧,各有各的命。”
他的笑声之中,有着太多的无奈和不甘,心中的痛苦和仇恨,已经无法发泄。
林二蛋说:“江老头,既然你拜师了,我也要送给你一个礼物。”
江慕白摇头:“师傅,我江慕白已经是垂暮之年,这样窝囊的活着,本已经是多余。就算你送给我再贵重的礼物,我江慕白也无福消受了,就请师傅送给其他的师弟或者师妹吧。”
林二蛋笑了:“江老头,我这个礼物,就是把你的腿伤治好,难道你真的不要?”
“什么?”江慕白瞬间傻住,“真的?师傅,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这种陈年旧伤,已经根深蒂固,经脉和筋骨也已经固化了,根本无法再恢复啊。”
林二蛋一伸手:“我先诊一下脉再说。”
江慕白突然间热泪盈眶,涩声说道:“多谢师傅!”
之前的拜师,也许只能算是愿赌服输而已。现在这一声师傅,绝对是发自内心。
能称为关外神医,江慕白的医术自然是不差的,但治不好自己瘫痪的双腿,一方面是他的医术可能还没达到那个水平,另一方面,就是有些治疗的方法,无法自己完成。
比如按摩或者正骨,就不是能自己完成的。
林二蛋抓住了他的腕脉,淡淡地说:“你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很快就会有结论的。”
“哦。”江慕白心中激动,极力地深吸了几口气,心跳仍然很快,难以平复。
林二蛋的手指,已经离开了他的腕脉,正在沉吟。
江慕白也在纳闷:这个年轻的师傅,诊脉居然只花了十秒钟不到?这也太快了吧?当然,因为林二蛋治好了被他判了死刑的慕容紫珏,他现在也不敢质疑林二蛋的医术。
瘫痪了十几年的江慕白,已经在心理上逐渐适应了这种双腿无法用力的生活。
但现在,林二蛋突然间给了他治好双腿的希望,他哪里还能平静?
在江慕白热切的目光之中,林二蛋释然一笑:“江老头,你这双腿啊,需要首先打通一下经脉,再整理一下筋骨,这个过程,可能有点疼,不过,我会用针灸帮你止痛,可还需要你忍痛才行。”
“打通经脉?整理筋骨?”江慕白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词,这种方法,在他当年行医的时候都试过,无奈从来没有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