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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陈思恩有隐隐约约醒过来的迹象,刘秀秀也上心了些,频频进出去擦汗照看,白灵依旧是一副对方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的冷漠模样。端着方便面倚靠在门框上,问刘秀秀陈思恩吃不吃方便面。
刘秀秀苦笑着说陈思恩应该不会吃,她中午熬点鸡汤来,正好晚上王兴安回来可以喝。
白灵:“王兴安又走了?”也不晓得这个男人一天到晚的都在忙什么。
刘秀秀:“嗯,李婆叫她过去,应该是昨天的那件事吧。”
白灵:“哦。”
她是不大希望王兴安和陈思恩这种人扯上关系的。
王兴安一早就去了李婆那边的卫生所,去的时候门没有开,王兴安就坐在门口台阶上等着。
过了不久,李婆的声音慢悠悠的从王兴安的身后传来:“我记得我小时候和我爷爷学医,那个时候我爷爷也是每天早上让我在卫生所门口等着。”
李婆自己给自己的腿包扎了一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挪了过来。
王兴安见状忙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过去将人搀扶住往前走。
李婆笑笑,继续道:“每天早上四五点就让我起来在我爷爷门口站着,端着茶杯子。里面的茶凉了,我还得换热的来。一直等到我爷爷天大亮了他才从门里出来,喝茶。那个时候我小,又嗜睡,常常瞌睡的端不住茶杯,茶撒出来烫的满手的泡不说,还打碎了几个杯子,挨了好几顿的打。我爷爷说,那是在磨我的性子,看我的诚心,让我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李婆说到这里,颇为无奈的冲着王兴安摆了摆手:“在我看来,那根本就是个屁!有良心的,你不用说他也知道回报你,碰到没良心的,任凭你怎么训怎么养,他长大了还是会过来捅你刀子。说不定还会一因为你以前训的太狠,捅刀子的时候给你多来几下。”
李婆絮絮叨叨的说着,王兴安在旁边静静的听着。说话的空隙里就开了卫生所的门,走了进去。
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着有些劣质的消毒水味。
李婆坐在柜台后面,长长的叹了口气:“哎呦,累死我了,还好卫生所离得不远,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额……对了,我说哪里来着?”
王兴安:“你说到没良心的那里了。”
李婆:“哦,对。你让我现在回想我小时候端茶那段日子学到了些什么东西,或者悟到了什么?其实我啥也没悟到,倒是在后面学了聪明,偷偷的找了木匠做了一个和家里茶碗差不多的,刷了漆,捧着空碗在外面等人。这下又不怕水撒出来,也不怕杯子掉下去挨打了。估摸着我爷爷快醒了过来,这才偷偷去换成家里装满热茶的茶杯。真学东西的时候,也就是他带我给病人看病的那个时候。”
用她的话说,她爷爷就是典型的穷规矩。钱没几个子,一些文人的穷酸的高傲和迂腐倒是被他给学的明明白白。和有钱亲戚去城里念了三年小学,那个时候叫“完小”,后来因为打地主,他那个有钱亲戚被批斗了,自己也没钱念书,回来了。
就上了三年的书,让她爷爷当了村里一辈子文化最高的读书生,立着他那些穷酸的规矩。他说城里那些书香门第都立规矩的,所以他也得立。
当时还把她奶奶迷的差点找不到北,哭天喊地的要嫁她爷爷,当了文化人的老婆。那个时候就不能叫婆姨了,因为她丈夫有文化,得叫她“夫人”才行。
李婆觉得自己还真的是上了年纪,动不动就开始在那里回忆过去了。
卫生所的小床上还安安静静的躺着王兴安送过来的女人,见李婆的目光望了过去,王兴安也跟着看了过去,问:“她这个病,怎么样了?”
李婆摆了摆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