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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一点了点头,对于僧人的话十分认同,对于“人心”二字,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托了狐媚男子朱砂开智的福,倒是看得清楚。
世间最为善变的便是人心,随着时间推移,地位攀升,周边事情物演变,很难有人能做到“不忘初心”这四个字。
见少年懂得其中道理,白衣僧人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继续说道:“当年薛威那小子还未出家,尚在关外戍边的时候就曾斩杀过一个负责赈灾的贪官。当时贫僧就在他身边,是亲耳听见那个贪官说起他的事。
贪官出身低贱,不过是个农户家庭,祖上没有什么做官的先人,就连所谓的寒门都称不上。从小不过是在私塾听讲,吃着百家饭长大。
好在这小子还算聪明,考了个功名。一开始也是想要做个清官,可随着宦海浮沉见过那些个莺莺燕燕后,这心也就慢慢变了。平日里贪赃枉法也就罢了,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可大灾大难面前依旧贪墨了不少赈灾粮款。
他有两个遗愿,一是不愿家乡父老得知他的死因,二是想要回府换一身衣裳。
薛威便安排了人跟着他回府,你猜怎么着,他从布满灰尘的盒子里拿出了件破烂不堪的儒衫。随行的官差回来时说道,那是他从家乡那边出来时穿着的。当官后就一直放在身边,时刻警醒自己。
可惜啊,早已布满了灰尘,恐怕之后就连看也没看过几眼。
当贫僧与薛威将他遗骨送至他老家的时候,他的街坊邻里依旧认为他是一个为老百姓考虑的好官。”
许初一听到这,眯起眼呢喃道:“有些事往往事与愿违,恐怕当年那个走出村子里的年轻人,自己也没想过他会成为自己最不愿成为的那种人。”
“是啊!所以贫僧不是不知道黄皮子如何的为大魏着想,而是担心有朝一日他们也会步那人的后尘。再加上本就心有怨念仇恨,恐怕到时候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白衣僧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贫僧绝不姑息。”
“但是大师您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体面,就像是当年薛威那样,是吗?”少年耸了耸肩膀,想起白衣僧人口中的那个贪官,念叨道:“去了他家乡那边,以薛师伯的性子,恐怕他也没舍得让那的百姓知道,怕是遂了那人心愿了。”
“是啊!薛威这个人虽说是个废物,可就这点好。”白衣僧人说完这话,却出乎意料地骂了一句:“他娘的,也就是这个性子,才导致他是个废物。”
“这才是薛威啊!若不是这性子,他也就不是他了。”
少年苦笑一声,想起了那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终身不得入三品境界的大师伯。
“阿弥陀佛。也是,也正是因为这样,贫僧才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俩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荼毘郡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