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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少年，终于用了生平最大的勇气，豁出去般把这些话给说了出来。
说完了，也不敢抬眼了。
就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低着脑袋等着“判刑”！
霍司爵：“……”
眉眼间，终于有所缓和，他继续把鞋子换好了，这才眸光挑了挑，淡声道：“你说得确实没错，但是，我也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庸庸无能之辈。”
“？”
少年猛地抬起头来。
心底狂喜的同时，那漂亮的狭长眼眸里，又闪过了一丝茫然。
无能之辈？
那他现在……
他的心，又开始往下沉。
“陆尽，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啊？”陆尽有点呆呆的盯着这个叔叔。
“我……我不是在龙吟阁吗？”
“你觉得你是吗？当年，我让冷绪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十岁了，难道那个时候，你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你都不记得自己是被怎么带来的？”
霍司爵的语气终于开始冷了下来，就像是陡然间晴转阴的天气，让人看了一眼后，都是头皮发麻的。
陆尽也薄唇一下就又紧抿了下去。
以前的记忆？
他当然记得，他是被打到奄奄一息的时候，才被冷叔叔救出来的。
可是，这些，他都不愿意去想，因为他每每想到，就会怨恨、愤怒，他会担心自己控制不在现在回去找他们算账。
“霍叔叔，那……都是我的命。”
“命？”
霍司爵到最后，听到竟然等来的只是这个少年这几个字，他不由的又是一阵失望。
什么是命？
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才叫命！
霍司爵认真看向了这个少年：“从来就没有命，你以为，你被抛弃，是因为你的妈妈出生低微，你那高高在上的族长父亲，才会把你打死扔掉吗？”
“……”
“其实不是，你现在再回头去看看，你们那个声势显赫的母族，被你父亲看中的几位嫡子又混出了什么样子？他生了十几个孩子，你是第十六个，那些被留下来的，真的比你强吗？”
这个男人，再一次对少年发出了灵魂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