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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无后,那是多么大的耻辱!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恐怕,安璃月日后哪怕嫁为人妻,只要她生不出孩子来,那即便依仗着娘家的身份不被休弃,也免不了要承受眼看着夫君纳妾的苦楚了。
柳苍术从前帮忙下在她饭食里的药,实际上也并非什么毒药,因此哪怕大夫人小心翼翼,每顿饭都用银针去试,也是万万试验不出来的。而那种药恰恰就和牛膝相冲,牛膝本是活血通经的好药,此次用在安璃月身上并无不妥,就算大夫人找来二百个大夫,恐怕也是验看不出来什么的。至于安璃月今后不孕,那也是她自己作死,也不干她安如是什么关系。
这一招……也是很毒了!
安如是向着柳苍术深深拜服,“师父妙手!”
柳苍术苦笑两声道:“……唉,也不知我帮你做下了这样的孽,日后下了地府,该下哪一层该受什么刑来还……”
安如是上去牵了他的衣袖,娇滴滴道:“即便有什么刑,有徒弟替师父尽受了也就是了。”
几日过去,柳苍术在相府住着,一日三回的熬了药往清月居二小姐的房里送去。开头几天安璃月仍是喝不进药,大夫人无法,只好着丫鬟们硬灌,到后面好不容易自己喝得下了,病症才慢慢见了起色。小腹的肿痛减轻好些,也不再出血了。
大夫人眼见着这情景,便也少不得跟柳苍术多说几会子谢不谢的话,更是添了好些金银来酬谢他。自此,更是有心将这个能人异士收进自己手中。
这一晚,柳苍术被大夫人留在了清月居给安璃月看诊,便是轮到面具男到邀月轩的废屋来教习安如是武艺。
初一新月不可见,正是一个阴霾天。
天色这样的暗,那些护院根本不可能无事去随意查看小姐卧房,安如是也不急着回去,便同他一齐盘膝坐在废屋的桌边谈天。
“你知道……我为何要这么拼了命的学武,好保护自己么?”
“不知道。”他干脆地答道。眸中那一点光华掩在面具之后,嗓音并不很清晰。
她并不在意,自顾自道:“是因为我娘亲。”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大赤的帝位传到先帝手里边的时候,大赤已经有一百八十多年了,先帝是个守成的君王,年号便是建平。建平十年的时候,安辅序还在姜丞相手底下做一个小小的员外郎,这一年的冬天,恰好是受先帝旨意,到宴遂河去治水。
宴遂河横贯在大赤和西戎边界,本就只是大赤黎民的母亲河——桐江的支流,并不怎么重要,怎奈它的位置却极紧要。大赤以西便是西戎的地界,若宴遂河决堤,受苦的不仅仅是大赤国土边境的百姓,更会因水利而引发和西戎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