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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时，她已经红了眼眶，目光所及，是周文宗饶有兴趣又转瞬愕然的脸。
片刻的无措，她伸手扯了纸巾。
“你不吃东西，看着我干嘛？”
“吃完了！”
周文宗若无其事的摊手：“你，吃到芥末了？”
“嗯！”
带着些鼻音，张帆挤出个笑脸：“芥末真的好呛人！”
“呛就少吃点！”
周文宗起身，回来时，端来三个杯子，一杯白水，一杯果汁，一杯可乐。
“喝点，缓缓！”
看着面前的饮料，张帆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拿了那杯冒着泡泡，黑黑的液体。
一口下去，二氧化碳在嘴里爆开，碳水带来的快感弥漫了整个身心。
原来喝可乐是件这么让人快乐的事情！
深呼吸一口，连空气都是甜的。
她笑了，看着周文宗，瞬间又觉得这个男人其实蛮热心的。
“鼻涕没擦干净！”
男人背靠着座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边。
“啊？”张帆窘得不行，赶紧拿纸巾去擦，什么也没有。
“噗呲！”周文宗笑出声来：“骗你的！”
看他笑得那么肆无忌惮，没心没肺，张帆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无语”。
她要收回刚才心中所想，这个男人，非常讨厌！
瞪了周文宗一眼，张帆又起身去拿吃的。
这回，她拿了许多小蛋糕，每种味道的，都拿了一个。
一口下去，她终于明白吃甜食，为什么能治疗抑郁了。
这感觉，真的很幸福。
她一口口的吃着，周文宗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张帆皱着眉，吃东西被人看着，好尴尬。
“你不需要回去，开什么电话会议，批什么文件吗？”
“那些事情，是员工要做的，不是老板要做的。”
周文宗喝了一口白开水，将杯子放下，缓缓起身：“行，你慢慢吃，不打扰了！”
“好奇怪的人！”
张帆嘀咕了一句，又去拿了一大份烤肉。
周文宗走出餐厅，隔着透明玻璃，瞟了一眼认真吃东西的张帆，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挺稀有的！”
……
“呼……”
张帆偷偷在桌子底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吃自助餐，总是会忍不住想要吃回本。
好小市民的思想！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以后咱也是有钱人，得有风度。
走了，不吃了！
她站起身，却见有人在对她挥手。
“张帆，你真的在这里啊！”
叶学彦笑着走到跟前：“我看学校论坛了，你没事吧？”
“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这里是自助餐厅，进门就收钱的！
“怕你有事，过来看看。”叶学彦笑了笑：“你是吃完了，还是准备再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