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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京深的话，付烟的第一个反应依然是——
“你在开玩笑吧。”
见她是第二次说同样的话，顾京深的手自然地放在桌上，目光则落在她刚才动过的食物上。
他微笑，但没搭腔。
仿佛刚才只是他一句玩笑话，但他又没有回应。
这样的态度以及他身上深不可测的儒雅气质，让付烟实在捉摸不透。
而且……
顾京深点明了他的身份，她的手还放在手提包上，现在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能走了。
走了怪不礼貌的。
但不走，尴尬。
付烟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顾先生，既然顾绰言失约，我就先走了。”
顾京深则自然地将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
“急什么，我现在并没有旁的事，付小姐可以多坐一会。”
付烟嘴角抽搐。
你没有事，但并不代表她没事啊……
放完外套，他便招呼侍应生过来，要了一杯酒。
他看向她手边摆放的一道西餐，眼眸在笑，问好吃么。
付烟愣愣的，本能地说“好吃”。
顾京深笑。
“好。”
而后，他合上了菜单，绅士地对侍应生道：“我要跟她一样的。”
侍应生抱着菜单离开。
他的操作行云流水，又让人挑不出错来。
付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点单了。
而她要是再决定离席的话，不尴不尬的。
可是想到自己刚才把无辜的顾京深骂得哑口无声。
付烟闭了嘴，默默将屁股给按了回去。
重新落座后，因不知道跟男人说什么，她都想抠新做的美甲来解闷了。
好在这家餐厅上菜得很快，侍应生摆餐的时候，缓解了几分尴尬。
顾京深要的西餐都上席了。
对面传来刀叉相撞的声音。
付烟也只好拿起刀叉，继续吃着刚才吃一半的牛排。
只有吃东西，她才会显得没那么尴尬。
咀嚼完，又抿了一口红酒。
“我看起来像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吗？”
就在这时，顾京深开口了。
他云淡风轻。
餐厅里很安静。
刚才的时候连钢琴师都离开了。
所以顾京深突然说话，她又紧张，于是被红酒狠狠呛了一口。
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在那呛，咳嗽。
红色的液体洒在了手心里一点。
她的手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想找餐巾。
就在这时，她的手碰到了微凉的触感。
男人的手指像玉一样凉。
餐厅的灯光洒落，他一尘不染的手指给她递过来了张手帕。
付烟怔住。
抬起眼，她就对上了顾京深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眼尾不笑而挑。
眸光是细碎的。
但付烟却觉得，他桃花眼看似暖，可正儿八经地去接触，才能感受出底下的凉意来。
付烟觉得他外暖内冷，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温和。
但这样的肢体接触，还是让她心跳了跳。
而且，这好像是他的私人手帕。
上面沾了不知名的男性香水味。
付烟在犹豫接还是不接。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
顾京深温润地笑。
“拿着吧。”
喉咙发痒，还是想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