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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美酒佳肴依然,但卢嘉恭和柴荣话语更多的说及筑造之事。柴荣似乎专管说事,一回说建造的房屋有哪些,多坚固美观的,一回说聊城街上两座石桥多坚实壮观的,一回又说县里的盐仓粮库都是瑞恭荣筑造工坊筑造的,一回又说造房子用什么砂石砖瓦木料的,不一而足。
而卢嘉恭除偶尔插上一两句,就管劝酒。本来卢嘉恭就是个酒坛子,见了酒就开心,如今美酒佳肴前劝酒干事,岂不带劲?卢嘉瑞劝劝酒劝劝菜,面上客套圆话。末了,卢嘉瑞劝封老爷多留住一日,封老爷便满口应承下来了。
晚上,卢嘉瑞在书房摆桌宴请封老爷,就卢嘉瑞一人作陪,封老爷的随从则由邱福在宴客厅那边作陪吃酒。
卢嘉瑞和封老爷在书房宴饮时,早让逢志唤来小优儿施红云弹唱助兴。酒至半酣,卢嘉瑞借口更衣,便回到后边去。封老爷于是心猿意马的,两眼不时在施红云脸上身上打转。施红云早已得了逢志的传话授意,便放下乐器,坐到封老爷身边,开始斟酒夹菜,与封老爷攀肩捉手,喜乐吃酒。
封老爷与施红云两人乘着酒意,一边吃酒,一边开始打情骂俏的,进而就叠股揽腰,摸胸咂嘴,渐渐地烈火中烧,急切处就牵手径自回到花蝶苑寝房,演那翻云播雨欢爱事去了。
待到卢嘉瑞在回到书房,已会知其意,直叫人收拾了桌席,只摆些茶点备着罢了。而当晚,封老爷也并没再回到过客厅,直接就在寝房里与施红云厮缠了一夜。
翌日清早,卢嘉瑞依旧是加了二两银子给施红云,让逢志安排轿子悄悄地将施红云抬走。按施红云的说话,封老爷仍然消受得浪虐,指不定这就是其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日子了。
早间,在客厅会茶之后,卢嘉瑞善意地提醒封老爷,官事在身,按期赴任要紧。封老爷犹如从梦游天空飞翔回到脚踏实地一般,连称是必要走的了。于是,卢嘉瑞又整备了两桌丰盛的酒席,叫来卢嘉恭和柴荣、邱福一起作陪,在宴客厅款别封老爷及其随行人员。
当然,在早间会茶时,封老爷就主动跟卢嘉瑞说了,他决定将堂邑县衙及宅院重建工程交给瑞恭荣筑造工坊去做。
卢嘉瑞对于封老爷的表态不感到惊喜,他就知道他的谋算一定会水到渠成的,但一旦确定落实下来,他还是为自己的谋算成功而欣慰。对这么大项的工程,他决定亲自跟进,尤其是谈定价钱部分。因为花了这么大力气揽来的工程,甩手交给卢嘉恭和柴荣去谈,他不放心。卢嘉瑞要把银子赚回来,还要将答应给陶老爷的分润预算进去,而且这个跨县的工程之各方面的安排,他也得关心监督。
于是,卢嘉瑞让柴荣和设计师傅张铉就跟着封老爷走,一来说是护送,二来是早点过去踏勘工场,丈量尺寸,设计图纸,还要罗列预算。而过两日就是兄弟聚会日,这次是卢嘉瑞东道,他不能不在,况且卢嘉瑞一下跟过去也还没用,前期准备始终需要几日才能搞好,设计与预算还没谱时,也不好议定工程价钱。
早早的午饭过后,带着陶老爷和卢嘉瑞馈赠的诸多礼物,封老爷既是心满意足又若有所失地离开了卢府,离开聊城县城,带着随员和柴荣、张铉,向任所堂邑县城进发。
送走封老爷,卢嘉瑞回到后边,就到冼依良房里来。就在依良房门外,他正好碰到昕凤拎了一壶茶送来,看昕凤肚子明显隆了起来。卢嘉瑞就问道:
“昕凤,你有身孕了?看隆起来那么大的,该有五六个月了吧?不知不觉间,你都要有孩子了!”
“回老爷,快六个月了。”昕凤答道。
“那拖着这么大的肚子,该好好歇息静养安胎才是,何不跟大娘说去?”卢嘉瑞问道。
“如今还不碍事的,奴做的也都是些轻便的活,大娘也交待了不让奴做粗重的活。”昕凤笑着说道,“况且怀着孩子也应时常活动活动筋骨才好。”
卢嘉瑞进到房里,看依良在教杏儿剪纸,便坐下。昕凤将茶壶放到茶几上,给卢嘉瑞斟了一盏,又给依良茶盏里添了茶,就出去了。
晚夕,卢嘉瑞就在依良房中歇息,被窝里两人对面相拥,一番温存闲话之后,卢嘉瑞说道:
“昕凤嫁与邱福快三年了,今日我看到昕凤肚子高高隆起,问她,她说有身孕差不多六个月了。光阴过得可真快,当年我将她指配给邱福,不知不觉中就要生娃儿了。”
“相公与昕凤问说的话,妾身都听到了。”依良说道,“妾身也常想,妾身与相公合婚也过了六个年头,萱悦、洁如娶进来也有四五年,就是收房冬花也有三四年了,咱们姐妹几个肚子就如何都不见有动静呢?”
“我以前去投军,路上不经意间被招入赘,住了不到一个月,就有了杏儿,如今跟你们几个,这么多年,我如此勤耕勤种,却总不见发芽开花,应该不是我的缘故。”卢嘉瑞说道,他想想这肯定不是自己的缘故,也不好直说是哪个妻妾的缘故,但还是想探询一下,就当做话题头由。
“相公这么说来也很是奇怪,咱们姐妹四个,总归不会这么千巧万巧的,个个都有不妥处,怀不得孩子。”依良说道,她不想直接的为自己辩解,却胜过辩解。
“那为何如此呢?岁月过得飞快,转眼就过去这么多年,往常我不经意,今日看到昕凤挺着大肚子就晃在眼前,才格外想起这一层。外面看起来我妻妾成群都已这么多年,却丝毫不见有子息孕信,说不定背后都已惹出什么闲话来了。”卢嘉瑞说道。
“哦,相公,你说到外面,这倒让妾身想到,上月二姐过生日时邀的隔壁云家娘子焦绣珠过来喝茶,她与她家相公合婚比妾身与相公合婚年月还更长,至今也没有怀过孩子。妾身私下与她说及,她也支支吾吾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妾身想,是不是此处屋宅风水有什么不宜生养处?简道长既会风水堪舆,何不请他来仔细踏勘明白,要是实在不宜,我家可以别处购置或者干脆筑造新宅院,移居他处。”依良说道。(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