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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魔之王走了,凭空出现的门户彻底消失。
张济川心中升起一个预感,祂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刚刚的惊鸿一瞥中,他看到了那个叫‘边界’的地方,是一处弥漫着硝烟与战火的地方,星骸与碎尸铺满了苍穹……
血途高原上,遮天蔽日的血浪恢复了平静,尚未到苏醒之时的吸血皇帝也不知去了哪里,天地之间恢复了宁静,只有纵横交错的岩浆中,瑟瑟发抖的岩魔们,证明着刚刚的一切并非幻觉……
张济川正想飞回玉京大学,可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层层叠叠、似远似近的呼唤:“四两先生,四两先生,四两先生……”
……
光线昏暗的同舟空间。
张济川甫一进来,就听到了阿史那的如释重负的声音:“太好了,我的朋友,你还活着,可担心死阿史那了……”
“谢谢你,阿史那。”张济川转头,真诚地致谢道,“这次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阿史那摆了摆手,语气兴奋地道,“阿史那早就想再跟祂干一架了,又怕只有阿史那一个人打不过……
“还有哦,你们古月国皇宫里的酒也太好喝了吧,嗝……”
张济川笑了笑,阿史那喜欢喝酒,在第一次和炎魔之王大战后他便知道了,当时被罗杰尼老师带到一个营地时,阿史那二话不说就点了一大缸子酒牛饮……
他点了点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我想办法搞一点送给你。”
“真滴呀?”阿史那两眼放光,跟小鸡啄米(大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喜欢,喜欢,阿史那可喜欢了。
“我的朋友,你是不知道,你们人类的美酒真的太贵了,阿史那要花‘一骨’的货物才能换一缸。”
张济川眨了眨眼睛:“一骨?”
阿史那:“对啊,一骨!”
张济川懵了:“什么叫一骨?”
阿史那:“一骨不就是一骨吗?”
张济川:“……”
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张济川迅速败北。
我也是疯了,居然指望阿史那能够解释清楚……他叹了口气,带着满腔槽点看向尊位上的诺丽丝女士。
诺丽丝心情愉快地笑了笑,解释道:“四两先生,‘骨’是巨人一族的独有的计量单位,跟海族的‘贝’一样,哦对了,还有妖精的‘叶’,只不过现在妖精们已经放弃‘叶’这个计量单位了。”
计量单位……张济川诧异:“我还以为度量衡早就统一了呢,这不都是网络时代了吗?怎么还各用各的,多不方便啊!”
“这个……”诺丽丝女士的语气顿时有些尴尬,有些心虚地看了阿史那一眼。
阿史那浑然不知……
张济川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暴露无遗,怂恿道:“诺丽丝女士,仔细讲讲呗。”
四两先生还有这种恶趣味呢……诺丽丝暗暗吐槽一声,开始解释道:“都是利益使然啦……
“早期,也就是一千多年前,人类的商人在和外族交易时,就发现他们的计量单位很独特,但也很……粗糙。
“举个例子,巨人一族的一骨,指的是一根巨大的兽骨上,能够捆绑的货物量……”
张济川看了看阿史那,后者连连点头:“是这样滴……”
这也太不精确了……张济川顿时心有所悟。
诺丽丝证实了他的猜测,继续道来:“但是,巨人一族没有一个严格的规定,比如是多大的一根兽骨?又比如兽皮和兽牙应该各自定怎样的价格?珍稀的药材又该怎样定价?等等等等……
“巨人们不关心这个,他们只是囫囵地把收集到的货物往兽骨上一绑,然后就拎着兽骨来和人类商人交易……”
后面的事,诺丽丝不说张济川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了……
以商人逐利的特性,当发觉了巨人们缺这根筋的时候,一定会使劲忽悠他们,不管兽骨上绑的是兽皮、兽牙还是药材,统统按兽皮来算,不管是一大骨还是一小骨,统统按最小的兽骨来算……
诺丽丝印证了这一点,并且接着道:“后来,也就是超凡历九百年前后,许多科技类的超凡物品出土,人类通过网络接连成一体,各国之间的度量衡在那个时候已经统一,但是,为了维持利润,没有人提醒巨人和海族……
“巨人、海族和人类的来往也不是很密切,于是,就一直被蒙在鼓里……
“反倒是妖精们,由于渐渐从山里搬进人类城市,明白了以前的贸易吃了多大的亏,于是放弃了‘叶’这个计量单位……”
卧了个大槽……张济川听完,心里满是槽点,谁能想到这种事竟然还能发生在网络时代……
他有些同情地看向阿史那。
诺丽丝也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阿史那。
后者一脸茫然:“你们看我干啥?”
张济川嘴角一抽:“没事,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