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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此不但生气了,还无视祝凯旋“暂时保密”的要求, 扭头就发了条微信, 把消息告诉了老婆。
宴随正在给一个塑料姐妹花庆生, 收到微信直接从party离开了, 前来寻找两人。
她还从party上顺来了两瓶红酒,用来庆祝。
夫妻俩态度高度统一,一个软磨一个硬泡,就差把刀架在祝凯旋脖子上, 非要跟着他一起去找云雾来。
怕祝凯旋半路跑掉, 所以到了停车场, 宴随没上老公的车, 而是跟着祝凯旋上了他的车。
祝凯旋对这两个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问傅行此:“老婆都不要了?你是个人不是?”
傅行此无视了他的问题,只问道:“云顶水岸?”
云顶水岸就是婚房所在的小区的名字,前几年祝凯旋忙里忙外准备婚房,傅行此当然是知道的。
等红灯的间隙,祝凯旋给云雾来发了条短信告知她:行此和小随儿知道了, 现在过来看你。
宴随在副驾驶上看到了, 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你们聊天, 用短信?”
“复古。”祝凯旋说着把手机锁屏放到了中控台。
“是压根没加微信吧。”宴随一语道破。
祝凯旋:“……”
收到祝凯旋短信的时候, 云雾来才刚刚解决晚饭。
前头的时间, 她一直在房子里四处转悠,以至于忘记了时间。
不难看出来,祝凯旋在这套房子的装修上费了很多的心思。很多细节, 她甚至早都已经忘了,看到才又记起来他们确实这么说过,也记起当时他们说这些话的场景和模样。
她仿佛看到了几年前他为他们的未来努力的样子。
她的心脏一阵钝痛。
祝凯旋一行三人到得很快。
宴随第一个进门,先是被玄关墙上的巨幅拼图吸引了目光,愣住了。
她只当这里是祝凯旋一处不常住的住所。
傅行此后进门,给她解答:“这里是阿凯准备的婚房。”
“婚房都准备好了?”宴随明白了,这才记起跟云雾来打招呼,过来轻轻抱了她一下,调侃道,“祝太太,你非常不厚道哦。”
云雾来给祝凯旋当了三年多的老婆,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宴随说“祝太太”的时候,祝凯旋刚好最后一个进门来,他两手各拿了一瓶红酒,换成一只手拿,反手关上了门。
两人的视线交错,然后各自若无其事地移开。
“抱歉阿随。”云雾来拍拍宴随的肩,“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
凭祝凯旋和傅行此铁到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的交情,云雾来怎么都没想到傅行此居然不知情,前次回来,她只当傅行此宴随夫妻俩是顾忌她和祝凯旋关系微妙,才绝口不提他们已经领证的事情。
傅行此接过话头:“这几年来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告诉过我,装了三年单身狗,我一直到今天才知道。”说着说着他忍不住来气,“结婚都不告诉,这种朋友要来有什么用,不如绝交算了。”
“那你赶紧走,我本来也没邀请你过来。”祝凯旋从后面走过来,径直绕过阻断墙,往客厅去了,将两瓶红酒摆上餐桌,只招呼宴随,“小随儿,坐,就当这是自己家里。”
傅行此走当然是不可能走的。
四人一块在长西餐桌前坐了下来,开了红酒,一块聊着天。
有关这些年来,祝凯旋云雾来的爱恨情仇和相关细节,傅行此和宴随夫妻俩先前都了解得差不多了,这会两人没再多问,只是不动声色地调动氛围,说些轻松的话题,避免某对分居三年有余的夫妻冷场。
云雾来话不多,她一直不是热闹的性格,现如今她和祝凯旋关系不正常,她更吝啬讲话。
不过,这个氛围她感到非常自在,她像是漂泊了太久,终于回到久违的温暖港湾,浑身都松懈下来。
宴随在party上已经喝了不少酒,酒劲上来,她懒懒地靠在云雾来肩膀上,也不说话了。
两人一起看着对面两个男人开启互怼模式。
宴随笑起来,问云雾来:“云雾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就畅想过这样的生活。”
云雾来怎么会不记得。
云雾来,祝凯旋,宴随,傅行此。
情人和朋友。
青春年少的时候,他们一起想过的未来不过如此。青春的爱情和友情灿烂依旧,大家住得很近,然后隔三差五一起聚,喝喝小酒聊聊天,热热闹闹。
遥远的记忆很鲜活,活到云雾来至今还能清晰回想起那时候的心理活动。
宴随提议:“我们可以买一栋房子住到一起,那就特别热闹。”
云雾来表示同意:“可以,我们再养个猫猫狗狗。”
傅行此坏笑着看祝凯旋一眼:“我是随便,估计凯子做不到。”
祝凯旋果然不答应:“当邻居就够了。”
宴随不解:“为什么不要住一起?”
他和傅行此两个明明就像连体婴一样,巴不得二十四小时待在一块,她本以为他们特别向往一起住的生活。
祝凯旋:“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宴随追问。
而这个时候,云雾来已经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祝凯旋为什么不同意了。虽然她和宴随同岁,但好歹比宴随高出两届,懂的事情也更多。
还不是因为男生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一旦住一起,打卡的地点会很有局限性。
而傅行此之所以说随便,是因为他有个傅明灼要养,把妹妹养大之前,不可能过二人世界,所以才不在乎同一个屋檐下再多两个人。
祝凯旋在云雾来嫌弃的眼光里搂过她的脖子,把脸靠到她头顶,笑眯眯地对宴随说:“乖,别问,等你长大就懂了,你看你云雾姐姐,她就不问。”
这天,四个人聊到很晚才散,两个男人一块收拾了桌子,傅行此宴随夫妇俩起身离开。
祝凯旋拿上垃圾,和云雾来一起走到玄关处送人。
傅行此只当祝凯旋是要下楼丢垃圾,朝他伸手:“垃圾给我。”
祝凯旋踢开拖鞋,三两下换好了鞋子:“我自己丢。”
宴随明白过来了:“你要走?”
“嗯。”祝凯旋应道。
傅行此:“你不住这?”
祝凯旋再度“嗯”了一声。
傅行此忍不住想骂人了,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祝凯旋往屋子用力里一推,然后“砰”一声,把门给从外头给关上了。
祝凯旋没设防,趔趄着往后倒退,手里的垃圾散了一地。
云雾来同样没料到傅行此会来这一招,加上喝了酒不胜酒力,反应能力慢半拍,眼睁睁看着祝凯旋后退,撞到自己身上。
等到站稳,两人一个往前走,一个往后退,分开距离。
气氛有些微妙。
祝凯旋问道:“还好吗?”
倒退过程中,他记得自己踩到了她的脚,男士皮鞋鞋跟坚硬,怕是有些踩痛她了。
“没事。”她完全没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就算说痛又能怎样,又不是以前能让他亲亲抱抱举高高安慰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