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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太岁荆休的一缕意念顺香火青烟而下,在小法台的烟气中显形、漂浮。
其人体型矮小纤瘦,但神态高傲、仙姿缥缈,犹如天外圣仙。
他刚要开口,旋即连咳几下,抱怨道:“这什么破香,呛死我也!”又一看周围的环境和这痰盂大点的法台,不禁皱眉,直道寒酸,一个劲儿摇头,问,“说,何事来烦我?商渊让你治妖管神,你为何不履行职务?”
韦兴海一把鼻涕一把泪,拼命磕头,把城隍妖会的事情说了。
荆休开始听得还不耐烦,直到听他说大日叵永殿丢了,才大发雷霆之怒,一气之下,真身下凡,从香火青烟中跳出,变作正常人形——六尺高的侏儒,高高跳起,猛扇他一巴掌,打得他原地转了七八个圈,脚下钻出一个坑来,足足矮了一尺。
文太岁这还不够解气,再次跳起,一脚踢在其裆下。
韦兴海双膝跪地,捂着下体,给荆休看自己身上的刀伤,并竖起那根不存在的食指,哭天喊地。
“此人是谁?现在何处?”荆休怒问。
“岁君,他说名字的时候故意含糊不清,我没听明白。那些土地神,现在也不听我的话了,都不理我,我也没处寻他。只好请岁君亲自下凡,替小神做主,诛杀此贼,夺回仙宝啊!”韦兴海边说边磕头。
荆休“哼”一声问:“你可亲眼看见,是那人收走了大日叵永殿吗?”
“这……”韦兴海支支吾吾。
狗妖洽饭的山洞中。
远界躺在潮湿阴冷的地上,正在昏睡。
一个满身污泥和血渍、衣衫褴褛的女妖,正趴在他身上,把脸凑近他的脖颈和面庞,连续抽吸着鼻子,使劲嗅他身上的气味,时而龇牙咧嘴,皱起鼻翼,时而伸出舌头快速舔几口。
她的鼻尖贴在他的皮肤上,越舔越停不下来,像是在开心地舔着自己昔日的主人,又像是再舔一块舍不得一口咽下的鲜肉。
突然,远界打了喷嚏,双眼一睁,正瞧见近在毫厘的一张脏脸。
他这一醒,把洽饭吓得一激灵,立刻退后数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她龇着牙,冲他发出低沉的喉音。
“洽饭,你想干什么?”他如弹簧一般坐起,一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问。
洽饭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盘腿坐在一旁,把头一扭,面冲岩壁说:“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没有吃你!”她说得似乎还挺骄傲。
远界摸摸自己身前身后,摸摸头顶、脸上、脖颈和脑后,哪里也不觉得疼,确实好好的。
再一回忆,先前自己正练着功,突然眼前一黑,便晕倒了,定是陆展给自己留下的妖毒又发作了。
“洽饭,过来。”他伸手招她。
“干吗?”她犹犹豫豫,保持警觉。
他又捡起一根骨头,她便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猛然意识到这样不对,怒喝一声:“你想作甚……”话没说完,就被他一只手按在了头上,轻轻抚摸,然后便十分享受地配合起来,并仰起脸来蹭他的手臂。
“我打了你,你还能忍住,没趁我晕倒时吃了我,小生感激不尽。”他一边说着,一边觉得手臂上很痒,原来摸了一手的虱子,赶忙脱手甩掉,然后正经对她说,“不过以后,你不能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