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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许你死!我不让你跟他走!”接连的打击,令远界失去了理智,头脑发热,怒火中烧,此时此刻,已不再是那个沉着冷静、像个大人一样的他了。
康奕冷不丁又挨了好几鞭子,也火冒三丈,随便施加点法力护身,挞神鞭就完全失去了威力,打在他身上,丝毫不起作用,不疼不痒。
“大胆刁民,胡搅蛮缠!”他怒斥一声,松开银锁链,双手一抓挞神鞭,一下就从远界手中夺了过来,向两个方向随手一扯,当即将此法器毁了。
挞神鞭从中断成两截,紧接着又化为灰烬,无数点细微的小火星一闪即灭,粉碎性消失了。
康奕扬手指着远界,喝道:“小儿,休要胡闹,本仙的容忍,可是有限的!”
巨元把远界一圈圈缠了起来,只露出个头,既是阻止,更是保护。
“远界,你老实点,不得对上仙无礼!你忘了你答应过巴苁的事了?”
远界颓然,抽泣哭诉道:“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是好人,怎么一个个……”他哽咽失声,说不下去。
这时,元穷子、苟珍如,以及山院大批师生,陆续赶来,见到此番情景,虽然不认识武太岁,也看得出,情况严重。
“小生元穷子,敢问上仙,竟为何事捉拿此地山神?”
“是啊,山神师傅对这里的人都非常好,保护本地平安祥和,到底做错了什么了?”一众学生们不敢高声语,恭敬问道。
康奕扫视一众凡人,他们虽为蝼蚁,却也是万物之灵,是天地大道的一部分,渺小,却也不失为可怜、可敬之辈。
他平静解释道:“巨元干涉人间纷争,先后缕缕伤人,又害人性命。天庭本也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奈他三番五次犯错,天理难容,便罪无可恕。我也是奉命将他带回去受审。”
“尽是歪理!”远界喝道。
他被巨元卷起来,想伸手再指康奕而不得,浑身不自在。
“山神尊驾才杀了几个人,并且皆为罪有应得之徒,实为救人行善。凭什么这就该死了?”
“远界,快闭嘴!”巨元阻止他说下去。
他却偏要继续说:“毋王商渊,为成就个人野心,穷兵黩武,灭了诸国,肆意屠城,烧杀百万黎民。疫灾来袭,他又残杀病患,日焚万尸,以致于满城都是人肉的油味儿。灾后更以千奴祭天!
“怎么,他反倒是天命所归、天子圣人了吗?你们不降罪于他,反给他四百年气运,是何天理?莫非,那些活人的美味,令你们这些神仙天官都垂涎三尺,吸得太陶醉了吗?”
“住口!休得再胡言!”康奕一声恫吓,衣衫荡开一圈城墙般密实的风,瞬间压得周围众人跪在地上,呼吸困难。
巨元也无防备,被气浪一冲,整个蟒身一震,松开了远界。
“我……偏要……说!”远界趴在地上,脸埋在土里,奋力挣扎,手脚肌肉紧绷,圆滚滚、胀鼓鼓。
他略微撑起上身,大颗大颗的汗珠,连成一条条小溪,哗啦啦直淌,滴入土地。
他勉强昂起头来,直视康奕,一字一字,咬牙崩出,“狗……屁……天……理!”
百世仙人强大的压迫力,令方圆近一里的地面都陷了下去,成一个扁平的圆坑。
苟珍如虽然能顶着压力站立,心却被对方震慑,不敢站起。
元穷子单膝跪地,已是勉强。
至于其他师生,则已全部趴下吃土,脸皮都被吹得翻滚荡漾。
“上仙,饶了他们!”巨元艰难说着,匍匐爬行,集中所有法力,猛扑向武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