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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红唇露出一条裂缝,低沉的嗓从缝隙中出来,歌着的不晓是哪个地方的方言歌曲。随着拨弦的速度越发加快,歌声也愈发急促起来,听得宫女们胆颤心惊,双眼猛睁,白皙的脸颊上冒出些许细汗来。
狂曲方歇,木轻吐了口气,轻轻眨了眨些许汗珠的羽睫。一旁服侍木的宫女有个耐不住性子的,唤了木一声“皇后娘娘”,木回过神,冲着那名宫女微笑,问了有什么事。
宫女揪了揪手中的锦怕,抿了抿唇口后开口∶“奴婢可否询问娘娘,方才那是什么歌曲?就是有词的那个。”
木“喔”了一声,脸上隐约浮起淡淡的笑意,她放下手中的琵琶,回道∶“是家乡的歌曲,是首歌颂即将出征的军队的曲子。”
但事实上这首歌曲是描述一个妻子送自己的丈夫出征所做的歌曲,激昂的曲调里隐隐含着柔情。这种解释当然不能说给这些宫女们听,要是哪天传入兰帝的耳里就不好了。
她已经接受了南宫戮的安排,心里理当不能再去想那个人,只是情绪一来,竟不觉地歌出这首家乡歌谣。
宫女用力点了点头,似乎还想继续问下去,不料从后方传来另名宫女的尖叫声,顿时间整个正殿乱成一团。
木没有因此而乱了方寸,她抱着琵琶站起身,朝着发出乱源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那些又叫又跳的宫女们裙裾底下,滑出一条鹅黄色的小蛇。
从外头听到殿内发出嘈杂声响的内侍及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在地上窜爬的黄蛇,这时宫女们早就躲到一旁着朱柱底下,不断地叫嚷着。
正当小太监们正要撩起衣袖捉这条不知好歹的小蛇时,坐在前首的木忽然开口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这条蛇似乎没有恶意,你们别吓着它了。”木放下琵琶走下阶梯,蹲下身看往盘据在圆桌底下小黄蛇,她对着那条小黄蛇伸出手指,小黄蛇晃了晃小小的头颅,双眸闪动,对木仍有些警戒。
在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却都吓的面色发白,这可是皇帝唯一一个女人啊!要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有几条命都赔不够!
有人向前劝说木,但木却无动于衷,专注地看着吐信的小黄蛇,过了半晌,缠着桌脚的小黄蛇这才朝着木探手的方向爬行过来,头颅轻轻磨蹭着木白皙的手指。
木对着小黄蛇露出温柔的微笑,与垫内其他人的惊叫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就在同一时间,敞开的门外传来声响,众人往外头望去,发现是一个内侍领着两个宫廷侍卫出现在门首。
木望眼瞅着,立刻发现其中一个是她的兄长木涵,木涵对到木的视线,激动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一把被身旁的男子拉住了胳膊。
“哇!尉迟小弟,你干麻拉住我?”
“这里是凤仪宫,男人是不能随便进去殿内,队长你忘记了么?”
“可是她是我妹子耶?这样也不行?”
尉迟丰缓缓摇了摇头,“不行。况且我们又不是来找你妹子的。”
“唔。”木涵挠了挠首,侧身问向身旁的小太监∶“你们有没有看到一条小黄蛇,大概这么长┅┅两尺多罢?尉迟小弟?”
“嗯。请问我的小月有没有跑到这里来?刚刚听小柳子的描述,应该就是小月。”
木眨了眨眼,又看着在她面前的小黄蛇,小黄蛇吐出的舌尖触上木的指间后,掉头往门前滑行而去。
尉迟丰看到小月的身影大喜,赶忙低下身来探出手,小黄蛇喜孜孜地绕上尉迟丰的手臂,瞬间,那条小黄蛇竟就在他的臂上消失了踪影。
“两位大爷,找到蛇就好,这件事我们不会告诉皇上的,请快快回到岗位罢!”领二人来的小柳子刚忙推着两人的背,木涵还一脸依依不舍,身旁的尉迟丰看不下去,伸手架住像孩子般哭闹的木涵。
木笑得有些无奈,禀退围上来关切的宫女们后走向门口,对着木涵和尉迟丰二人颔首示意。
尉迟丰立刻跪下身子请安,木涵愣了半晌才知道不可没有礼数,也赶紧跪下身来。木低身扶起两人,对着他们露出浅浅的笑靥。
“涵哥,这位是┅┅?”
“喔!他是新任的副队长!你也知道嘛,我升上了队长,副队长就由他接替。”
“皇后娘娘,小的名为尉迟丰,曾经是秦大人的部下。”
听到那个“秦”字不禁让木的心疼了一下,但表面上仍旧挂着笑容。“是┅┅秦雁真大人么?”
尉迟丰颔首,忽地面有难色的开口道∶“很抱歉小月惊动到皇后娘娘,小月她平时是不会随便离开小的身边的,除非是听到了相当好听的歌曲,想必方才皇后娘娘这里有人在演奏乐曲罢?”
木唇角勾了弧度,她伸手指向自己,笑道∶“那人便是本宫呢。”
“啊,失敬┅┅”
木摇了摇首,想跟这两人再多说几句话,外头正传来一道弘亮的嗓音,道着“陛下驾到”四字。
霎时间众人变了脸色,木赶紧要小柳子带木涵及尉迟丰离开,自己则立刻步回殿内。
方坐上软椅,抱起摆在一旁的琵琶,身着便服的南宫戮便独自一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陛下。”宫女们福了福身,娇声四起。南宫戮却一眼都没有瞧,黑眸独独望着抱着琵琶的木,顺手腾开衣袖,“都起身罢。”
“谢陛下。”
因为事发突然,木紧张的内心尚未平复,她举手悄悄抹开额头上的细汗,米眸瞅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南宫戮。
注意到木的小动作,南宫戮莞尔一笑,“怎么?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紧张?”
“没什么。”木摇首。“听说陛下近日忙于公务,怎么今日有空来找妾身?”
“嗯┅┅”南宫戮低吟了一声,他坐到一旁的软椅上,取过宫女递来的茶水轻啜。“朕以为夫人有很多事想要问朕?”
“┅┅”木双眉微挑,端着茶杯的手有些不自然地颤抖。
她沉吟数秒,抬头遣退了殿上宫女后,这才开口问道∶“这件事┅┅妾身的家人知道么?”
“你指的是你和梧聿的事?”南宫戮又复啜饮一口茶,喃声说着“这是述国的李花茶么”后,黑眸遂对向木。
木迟了半秒,才发现南宫戮在看她,连忙颔首回应。
“他们都不知道。”南宫戮放下绘着山水的茶杯,轻轻拨开耳旁的鬓发,“况且他们要是知道,肯定会伤心欲绝罢┅┅自己的女儿、妹妹、姊姊竟然不是飞上枝头做凤凰┅┅”“妾身知道了。”
木赶紧断开南宫戮的话,她哪会听不出南宫戮的言中之意,要是她把这事告诉她的家人,那麽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为了彼此的利益着想,你还是乖乖照着计划走罢。”南宫戮亲手给自己倒了茶水,吃了一口,眸子瞅着低头不语的木道∶“┅┅梧聿今晚也会来找你。”
木没有摇头,亦或没有点头,只是低声应了他。
南宫戮瞟了她一眼,低声叹息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么?为何还要摆出这种表情?”
眼看木没有回应,南宫戮思忖数秒,忽然竟朝着木欺身而来,“还是其实你┅┅想要的人是我?”
“陛下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木笑的百般无奈,伸手轻轻推开南宫戮。“让妾身为您弹奏一曲。”
“唱刘禹锡的《竹枝词》罢。”
木颔首应诺,暝眼歌唱。
杨柳青青江水平,
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
道是无晴还有晴。
待到木睁眼时,她看到南宫戮一脸哀伤的瞅着自己,不晓得是因为他清楚木的心绪,还是这首歌勾痛了他自身的回忆。
外头传来一声闷雷,紧接着,暴雨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