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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戮说话的同时,身上的杀气早已消失无踪。秦雁真和穆子涵怯生生地站起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南宫戮瞧。
“事情解决,朕还要升你们的官呢。”
两人面面相觑,不晓得该如何做出反应。南宫戮转过身,嘴角逐渐失去笑意。
“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谈,眼下最重要的是┅┅”
三人心照不宣,敛起面孔,杀意四起。
被范冥锁在墙上的木抓着护身用的匕首直指他的咽喉,目光如一旁烛火般熊熊燃烧。
薄唇泛着冷笑,范冥伸手扣住木纤细的手腕,双双颤抖着。
“有时柔情似水,有时热情如火,我想看看,现在的你便是所谓的‘热情如火’罢。”范冥嘻笑道。
木原想抓住空隙挣脱范冥,手起刀落,木握在手中的匕首硬生生地摔落至地。
木还想挣扎,却被范冥的大掌扣住手腕,重重地将她撞向墙面。
姣好的面孔因疼痛而纠结成一团,她咬紧牙,百般不解地瞪着向自己挨近的范冥。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不过是跟你学习了半年的易容术,况且你那时也没有┅┅”
也没有做出任何追求的动作。木这话没有脱出口,或许是不想亲自说出来,也或许是范冥的吻上来的唇断了他的语气。
其实被他像这样触碰着,木总觉得有点微妙,因为虽然他以真面目出现在她面前(或许这张面貌也有可能是假的),可是触碰木的动作却和先前假扮言梧聿时相似的可怕,令她难以招架。
他松开她的唇瓣,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木几秒,轻声说道∶“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对你没什么兴趣┅┅”
他道着,用手指拭开木嘴角的唾液。“但是这些日子与你相处后┅┅”
范冥没有再说下去,只顾得迎向木投来困惑的目光。
他咯咯轻笑着,手指触着木微颤的唇口,“看样子,你真的很爱我伪装的那个人呢。”
“你┅┅”“这就挑起了我的兴致。”
范冥笑着,可笑语里没有半点笑意。他将脸凑向木,墨色的眸子像是穿透般地瞪视着木,“我在想,我究竟有没有办法把你抢到手呢┅┅从那个文弱书生的手中抢过来。”
木顿时无话,只能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范冥。半刻,绛唇缓缓开启,她低着嗓,颤抖着音∶“你到底把言哥怎么样了?”
“现在才想到要关心他么?”范冥伸手掬起木一绺发丝,目光挑逗般地勾着木,“我还以为你一开始就会问我了呢,可见你的心里不全是在想着他的罢。”
木脸色骤变,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想法。方才她在确定眼前这人并非言梧聿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真正的言梧聿的下落,而是秦雁真究竟什么时候会将她带离言府。
“啧啧啧,不忠的女人┅┅”范冥边说,边伸手搂住木的腰,顺势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木抓准时机,在短暂的几秒内迅速捞起掉落在地板上的匕首,朝着范冥的手臂就是一刺。
不晓得是因为反应不及或是其他原因,竟然就让木给刺中目标,鲜血如细流般沿着范冥的手臂汩汩而下。
木刹那间变了脸色,但又想到这人的恶行恶状,又将那不忍的情绪给收了回去。
范冥一脸无所谓地抽开手臂上的匕首,滚烫的鲜血登时溅上木惊惶失措的苍白面孔。
“你真的很有趣。”
同样沾上血水的范冥冷笑,接着粗暴地抓起僵在原地的木将她拦腰抱起,往一旁休憩用的里房步去。
躺在床铺上的木静静地瞅着在外头退去衣物的范冥,不晓得为何的她此刻的心情竟是平静的。
衣襟半敞的范冥伸手揭开帏帐,卸下的长发同飞瀑般落下肩头,在锁窗的映照下那张平凡无奇的显得骏逸。
他的黑眸目光瞅向面无表情的木,略显上扬的唇口奇声道∶“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在死命挣扎?”
木冷冷觑了他一眼,目光淡了下来。“┅┅你的手还在流血。”她嗫嚅着。
范冥看了眼自己血迹斑斑的左手手臂,唇角勾起不晓得是无奈还是讽刺的微笑。
“你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么?”范冥冷道,随手扯开衣袖,熟练地包扎起左手上头的伤口,目光却仍然停留在木身上。
木的视线越过范冥,米眸有些出神地望向门首处。
是啊!到了这种时候,才更要相信他的,不是么?
双手悄悄揪住覆在大腿上的丝被,木轻轻地阖上双眼。
她感受到那人的气息挨向自己,大手轻轻揽过自己的肩头,将她按入怀中。
还是和以往那样的温柔,她抬起脸来睁眼望向专注注视着着自己的范冥。只是真实身分的不同,就让她看待此人的眼光有了些许变化。
为什么要对自己温柔?她这个人值得么?
木很想问问他、也很想问问┅┅那个迟迟没有现身的秦雁真。
他瞅着木,发现木正用“那种”眼神望着他,忽然发出一阵冰冷的笑声。
“对了,看到你的这个眼神让我想起,那个姓言的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说什么?”木猛然回神,瞪着边说话边要吻向自己的范冥,范冥耸着肩头,微温的气息吐上木颜面∶“我说那个人不是正人君子,与其待在他身边,还不如跟我┅┅”
“不准你污辱言哥!”
一个热辣的掌印瞬间甩上范冥脸颊,几绺黑发因此被震落下来。他不敢置信的伸手探过自己的脸颊,指尖往唇角一抹,竟染上了火红色的血迹。
他眯起眼,静静地瞅着因怒骂而喘着气息的木。黑色的眼神静如止水,却是危机四伏。
他撇了撇嘴,望着木的目光突然变的狂暴。他强压着欲要起身的木,开始了他的征服。
君臣三人往书房处疾奔而去,而就在转过回廊处意外发现正在缠斗的独孤戾及钟离。
南宫戮和秦雁真自是讶异的,目光瞪着在长廊外头的独孤戾和钟离二人。正好看到钟离飞身闪过独孤戾的剑气,趁机喂了一招剑法,独孤戾回身来挡,两剑斗气发出惊人的碰撞声响,爆出的火光划破黑暗虚空。
秦雁真目光肃然地望着钟离那身剑法,心里直觉果然没错。
此人真正身分究竟为何?但┅┅看眼下这种情况大概也不会加害陛下才是。
正在出招的独孤戾眼角瞥见站在长廊上的三人,正好与南宫戮送来的视线交会。
他看到南宫戮略略上扬的唇角,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格开钟离的剑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剑入鞘。一眨眼,独孤戾的身影竟是落到了南宫戮的后头,黑紫色的斗气像毒蛇般缠上南宫戮直立的身躯。
在旁的秦穆两人皆是一惊,可要拔剑护驾已为时已晚。
南宫戮的脸上没有因独孤戾的动作而改变脸色,目光直勾勾地瞪着站在长廊外头、提着剑望着这头的钟离。
“你来的可真慢啊┅┅”站在南宫戮深后的独孤戾冷冷说道,冰冷的气息就连站在身旁的秦穆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享受,不正符合你的意么?”
在一旁的护卫两人听的是一头雾水,映入眼帘的这个男人不是想要夺取南宫戮的政权么?怎么这两人的对话听来好像茶余饭后的闲聊?
独孤戾发出了清脆的笑声,回首望了一眼正在揩汗的钟离,他和秦穆两人似乎也对这种状况一脸茫然。
“你可别误会了,皇弟。”他傲然一晒,“我这么做才不是为了你。”
南宫戮无奈地摇了摇首,露出苦涩的微笑,“朕早知道。”
独孤戾随手拨开遮在眼前被汗水浸湿的长发,黑紫色的眸瞅了钟离一眼。
“这小子武功不错┅┅”独孤戾目光仍驻留在钟离身上,身形却挨近南宫戮,微笑的唇口在他耳庞呢喃,“而且还是‘午家’人呢┅┅”
南宫戮脸色登时一变,他猛然回首,急促道∶“这┅┅这是真的么?”
独孤戾含笑而不答,目光睨着手按着腰间宝剑的秦雁真和穆子涵二人∶“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去拿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