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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雁真点了点头,淡笑。
这时秦雁真察觉到有道视线从右方朝着自己射了过来,他下意识将目光迎了过去。只见抱着琵琶弹唱的木脸色骤变,目光一乱,拨弦的手指还不小心押错了旋律。
见到她这副模样,秦雁真忧心忡忡地思着自己是做了什么事,让她惊成这样。
“秦大哥怎么会来这?啊!是因为木姐姐的琵琶罢?”钟离本歪着头提问,循着秦雁真的目光这才恍然大悟。
他笑脸盈盈地拉着秦雁真往中央空地前去,也不管秦雁真有些扭怩的样子,将他带到一曲终了的木面前。
“又见面了呢。”木抱着手中的琵琶,站起身子恭敬地福了个身,秦雁真也以拱手作为回礼。
“没想到言姑娘也是个琵琶能手,依我的拙见,应能和我家主子平分秋色。”
“承蒙你的厚爱。”木露出淡淡的笑容,一旁的钟离却沉不住气地对着木笑道∶“我就说了嘛!木姐姐的琵琶和那位伶人大人有得比!对了,下次可以请秦大哥安排伶人大人和姐姐一起弹奏琵琶么?”
“秦大哥?”听到钟离口中的新词,细长的柳眉不禁挑起。见状的秦雁真赶紧拱手回应,“我、我的名字是秦雁真。”说话的同时,秦雁真那张冷俊的脸颊缓缓渲出淡淡的粉色。
木心中一颤,却刻意避开了秦雁真投来的视线,转而望向兴致勃勃的钟离,“钟离,怎么可以提出这种要求!”
“可是┅┅”钟离欲要辩驳,对上木的视线后便将嘀咕抱怨的话语全数咽了回去。
“很抱歉我也无法替言姑娘作安排,主子近日身体状况不佳,正在汀兰宫内做调养呢。”
一听到“汀兰宫”马上令木的脸变了色,米色的眸子惶恐地盯着秦雁真,却想起之前与此人的种种害她心虚地别了视线。
“言姑娘可能不知道,主子是当今兰帝的某位亲戚,唔┅┅总之也是有封个爵位,至于是那个爵位怒我无法奉告。”
木心中一凛,就算秦雁真不告诉她是哪个爵位,只要查阅“陆恭兰”这个名字就能查出是什么样的爵位。
除非,思及此,木的双眼登时睁大,除非是用了假名!
“原来如此,难怪言哥说曾在宫中看过你。”木垂下眼帘,唇口发出冷漠的嗓音。
秦雁真怔忡地瞅着木半晌,这才缓缓吐出话语,“是┅┅我的职位是在宫廷担任护队队队长,很抱歉没有告诉言姑娘。”
“不。”木缓缓摇了摇头,发出有些讽刺的笑。她抬起脸,目光瞅向眼前的秦雁真。
“你不用太介意,本来在宫中做事,太高调也不好。”
秦雁真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忽然他发现自己身边不晓得什么时候已被那些听曲的孩子们给团团围住。他们各各睁着圆圆的大眼,伸出小手对着秦雁真的腿又扯又捏。
“看样子他们很喜欢你呢。”看着秦雁真穷于应付的模样,木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
秦雁真垂着滚烫的双颊,不晓得该怎么应付这些孩子们。最后将大手朝着孩子们探了过去,这些孩子哪有看过这么厚实的大掌,争先恐后地抢着要握住他的手。
“大哥哥!你的手好热喔!”
“大哥哥的手好粗操!跟木姐姐的握起来差好多耶!”
“呃┅┅”已经蹲下身将视线于孩子们同高的秦雁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而钟离也跟着这群孩子在一旁凑热闹,让他实在是哭笑不得。
“他们很少会有机会亲近像你这种打扮的人,平常他们要是遇到官员,早就被对方的杀气给慑住无法动弹,”木的目光温柔的瞅着那些笑脸盈盈的孩童,复又道∶“可是秦大人不同,你的身上没有他们畏惧的杀气。”
“这样么┅┅”秦雁真将视线转回眼前的孩子们,看着他们一张张虽有污垢却笑的开怀的脸,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微笑。
“这里是座学堂罢?”
此时的秦雁真和木两人并肩坐在阶梯上,那些孩子们由钟离负责送他们回去,所以空荡荡的学堂里如今只有他们两人。
木抬起头,眸子瞅向明月东升的夜,薄唇淡淡道着“曾经是”三字。
秦雁真不再说话,他听出木口气里所代表的涵义。他能想像这座破败的小学堂里曾经是孩童们学习的场所,因为种种原因而停止运作,年久失修后就变得这副凄凉景象。
那些孩子们,肯定很希望能够在这个学堂里学习罢。秦雁真昂首,望向夜空里的满天星辰。
回去和陛下提提看,是否可以修建这座学堂罢┅┅
忽然秦雁真感到肩头一沉,登时断了他的思绪。
他心惊胆颤地往自己身旁望了过去,只见怀里紧紧抱着琵琶的木竟靠着自己的肩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隔着身上不多的布料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日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涌了出来,占据秦雁真惶恐不已的心。
这┅┅到底该怎么办?心跳得飞快的秦雁真望着木疲态的睡脸及平顺的呼吸声,越是瞅着,越感自己的脸像是火烧般灼热。就在秦雁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时,木的红唇发出一声低吟,稍稍挪动姿势复又睡去。但光是这样就让秦雁真全身僵硬,害他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木那张清瘦的脸上,光像雨露般点缀那修长的睫毛,着实令人怜爱。
她怎么会如此毫无防备?秦雁真愣愣地瞅着木。一般人不会对一个算是生人的人放松警戒,而且他又是个年轻男子,她难道不会怕自己对她图谋不轨么?
秦雁真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双手安分地置在自己双腿上,目光柔和地注视木。
一想到她竟然会替那人做到这般地步,内心不禁紧紧抽痛起来。眉宇微蹙着,内心臆测∶她对言尚书的感情┅┅已经不是寻常的亲戚关系了罢?
或者┅┅秦雁真轻轻垂下眼帘,看着两人被月倒映的影子在石阶上交错。
或者木姑娘和言梧聿两人根本没有亲戚关系。想到此,秦雁真不由得感到难受。
他并没有查过木的身分,或许对他而言那是对木的一种尊重。另一方面,他也是想保有她对他来说,那种奇特的神秘感罢。
他轻声叹了口气,夹杂着思恋的苦处及无奈。在月光下,他忽然忆起那日南宫戮唱的《越人歌》。
夜晚的风从两人身边吹抚而过,夹杂的凉意使熟睡中的木更加挨近秦雁真。
温柔的目光混着今晚的月色洒在木安详的睡脸上,他微微勾动唇角,轻声歌唱着那首极为符合他心境的《越人歌》。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将视线从木脸上移开,茫茫然地抬起脸,望向满天星斗。
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望过这样子的一片星空了,是因为身旁有着如此特别的人么?可惜的是,这人却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突有气息从后方现出,可对秦雁真来说已是熟悉的气息。虽然知道现在他和木两人的动作有些暧昧,但为了不惊动木,他只得缓缓转过头,眸子对上站在阴影处的钟离。
视线对上的瞬间,秦雁真很能确定钟离那张脸是面无表情的。可下一秒,那张脸却又换上有些胆怯的神情,使得秦雁真怀疑自己方才是否因光线而错看。
钟离踏着极轻的步伐挨近两人,目光怯生生地对着秦雁真,“那个┅┅秦大哥?”
“┅┅木姑娘好像累坏了,方才和她讲了几句话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钟离的视线越过秦雁真,望向木。半晌,他将目光转回秦雁真脸上,轻声道∶“那麽┅┅现在怎么办?”
秦雁真有些无奈地露出苦笑,“没办法,到底还是要扰醒她了。”
钟离颔首,走到木身边轻轻摇了摇她的肩头,轻唤∶“木姐姐,木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