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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
“已经没有大碍了!这是赵大夫亲口说的!”
芯儿小心地将木给扶回床上,木望着说着话的锺离,米色的眸子里写满极度的不安及不信任。
“不、不然我去请赵大夫给姐姐作说明,姐姐现在这样的身子,实在不好去看言大哥。”锺离苦着嗓,劝道。
“唔。”木看着锺离那双满是泪水的眼,忖度了几秒后便轻声叹了口气。
木轻轻拨开垂在眼前的发丝,接过芯儿递来的温茶吃了一口后,视现盯向松了口气的锺离问道∶“锺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也是来听言哥教书的罢?”
“是、是。”
虽然木本没有要责怪锺离的意思,可是那样冰冷的语气仍旧让小她两岁的锺离害怕的直打哆嗦。
“午时刚过,我便从家里带了书来言府找言大哥,谁知道路上起了玩心而拖延了一些时间,来到言府时已是申牌,结果。”似乎那样惨烈的景象还记忆犹心,说话的锺离不禁又打了个冷颤。
目光瞅到木送来的柔和视线,锺离揣了口气,伸手拭开脸上的汗珠,续道∶“结果我才刚到言府门前,正在奇怪怎么平常守门的大哥全都不见了,就连大门也大大敞开着,下一秒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好几个惨叫声。”
木听到此,眉头也越发紧蹙。
“我赶紧冲进言府,才刚踏上长廊就立刻有两个手持短刀的黑衣人朝着我冲了过来,幸好当时有武大哥前来帮我挡剑!可是那时候武大哥已深受重伤,他边收拾掉眼前的黑衣人边嘱咐我,告诉我言大哥目前身在何处、伤势如何,还有那群刺客的身分!”
“木姐姐,其实。说是刺客也不对。”芯儿在旁小心翼翼地说道,木将视线转向芯儿,惑声∶“芯儿,此话怎说?”
“因为不是只有那群身穿黑衣的刺客,为首的。为首的公子毫不掩饰其身分,腰间的玉沛刻有大大的‘独孤’二字。”
“是独孤戾!?”木心中一震,原本就泛白的脸如今更加惨灰,她咬紧下唇,脸上写满了痛苦。
“木姐姐!言大哥是咱们兰国的尚书令罢?是不是该跟陛下说明一下比较好。”
锺离的嗓音打断了陷入恐惧的木,她抬起头,愣愣地瞅着惨着脸的锺离半晌,这才缓缓摇了摇首,嘶哑着嗓道∶“不。不能告诉陛下。为首的刺客姓的是‘独孤’,天下人有哪几个会姓如此特殊的姓?那人肯定和陛下有血缘关系。”
内心思忖着∶况且眼下是决定后妃的关键时期,实在不能让陛下知道‘言梧聿’受了重伤。
“就算是皇室血脉,也不能这样随便私闯民宅伤人啊!”锺离愤恨不平的开口。
木又何尝不是抱持着同样的心情?但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再给陛下多馀的事分了心,言哥想要做的事情,万万不能因为这些接二连三的变数而失败!
“只要言哥没事就好。”沉默了数秒,木这才缓缓脱出这句话语。在一旁的锺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木伸出的手给制止。
她缓缓摇了摇首,接着说声“我累了”,遣退锺离和芯儿二人后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若兰王朝的后宫在独孤寞时代方建立完毕,除了凤仪宫外,大大小小的宫室共有二十馀座,足以显示在独孤寞时代里究竟有多少女子待在后宫里,苦苦拼着他们的“夫君”前来临幸。
不过在南宫戮接替了兰帝之位后,后宫就再也没有使用过。除了几位宫女和太监会在此出入做打扫外,平时根本无人留连在后宫中。
此时此刻,凤仪宫里里外外到处挂满了象征喜气的鲜红帏幔,宫女和太监们捧着箱盒忙进忙出,各各挥汗如雨。
宽广的大殿上,独孤妗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色绢衣,黑色挑染褐色的长发没有盘起,像瀑布般从落上肩头。她懒洋洋地斜横躺在雕有龙凤呈祥的木椅上,绛唇时而开口吩咐下人该把什么东西放在哪、又哪里该怎么布置云云。
独孤妗等这刻等了太久了!独孤妗缓缓闭起美眸。南宫。虽然不是尚,但戮的长相和尚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把他当作尚也可以。
思及此,美丽的唇角轻轻掠起弧度。
倏然,宫外传来宫女们的尖叫和太监们的劝阻声,听到声响的独孤妗缓缓睁开双眼,在那双美眸视到眼前光景的瞬间,浓密的长睫毛登时颤了一下。
腾着衣袂的独孤戾正按着腰间的剑往她的方向直奔而来,虽然他没有使剑伤人,但是在后宫除了皇帝和太监外,其他男人是一律不准进入的!
“戾,你做什么?!后宫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独孤妗从木椅上站起,话才刚说毕,独孤戾人已经出现在她的面首,一双黑紫色的眸像是冥府篝火般瞪着独孤妗,苍白的手指忽然架住独孤妗的下颔。独孤妗一骇,赶紧想伸手拨开,独孤戾却先主动放开了手。
“你。你快点出去!后宫。”“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戮他。”
独孤妗皱着眉头,目光扫过独孤戾身后那些一副像是在看好戏的宫女和太监。她沉吟一声,开口遣退所有待在大厅的人们。听令的下人们只好讪讪地走出门外,最后大门发出沉重的伊呀声,接着缓缓阖上。
“就算你遣退了所有人,”独孤戾边说边将脸凑向坐回木椅上、面色惨白的独孤妗,冷冷笑道∶“也不会改变既有的事实。劝你还是别痴人说梦,乖乖放弃这个永远都不会属于你的后位!”
“很可惜,这是范老着手处理的事,就算是你说的‘痴人说梦’好了,这个梦即将成为事实。”独孤妗别开脸,错开独孤戾的视线。
她发现她无法直视独孤戾那道同时间狠毒及热切的视线,只要对上那双黑紫色的眸子数秒,就令她全身感到不对劲。
“你真的决定要嫁给戮么?”
“有哪个女人不想成为皇后?”独孤妗边说边伸手取了摆在一旁几上的点心,用了一小口后续道∶“皇后可是一国之母,这是多少女人一生都渴望不到的地位!”
“即便他不爱你?”独孤戾说话的语气隐含着愤怒,他边说边要伸手握住独孤妗的手腕,独孤妗却早有防备,立刻从木椅上跳了起来。
“没错!”独孤妗怒视着独孤戾,绛唇冲出二字,“就算南宫不爱我,但只要能得到他,我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我爱你!”
独孤戾的嗓音像春雷般打上独孤妗,独孤妗满脸错愕地瞅着忽然告白的独孤戾半晌,微启的唇口似乎想道些什么,却又塞在喉头道不出口。
时序进入立冬,刺骨的寒风扫过空荡荡的练习场,呼啸的风声像妇女在空中泣诉着无法告解的冤屈。
持着判官笔的南宫戮有些失神。陡然间刺耳的摩擦声伴随些许火花划破静寂,黑眸微愣,看着被自己判官笔甩飞出去的长刀在空中绕了个圈后,“唰咚”飞落在练习场外。
“陛下?”秦雁真的嗓音唤回了南宫戮的神智,他将目光转到站在他眼前、用手按着肩头秦雁真。
“啊,抱歉,朕在想事情。”看到秦雁真的脸上写满痛楚,南宫戮立刻收了判官笔走向前。秦雁真咬着牙猛力摇首,道∶“幸好臣先用刀稍微挡了一些冲力,没什么要紧。”
秦雁真瞅着虽然望着自己的肩膀、黑眸却仍旧呈现恍神状态的南宫戮,他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自从那日早朝,陛下成天魂不守舍,再加上对东面国的战事,让陛下原本就纤瘦的躯体日益消弱。
南宫戮沉吟了一声,转身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际。
想必再几些时日,就要开始下雪了罢┅┅仰望着天空的南宫戮缓缓闭起写满痛楚的双眼。北风抚过他憔悴的面孔,挑起一绺乌黑的发丝。
南宫戮的手轻轻扯住胸口,思着∶范铭竟然无视我,依然故我的张罗起婚礼,但是我又不晓得该拿什么罪名拿他,况且他是旧派之首,倘若轻易定了他的罪,其他官员们必定会发出不满的声音。又,军屡屡攻下外围小城,甫刚重建的若兰实在没有办法同时应付内忧和外患。
思念一转,南宫戮忆起这些日子以来言梧聿的动作,又想起那日在后宫阴错阳差的画面,虽然他曾经数度被扯动心弦,但是其实大部分他仍然不愿接受言梧聿,甚至对抱了他一事仍旧感到惭愧。
就不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南宫戮在心中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