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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圣女便等着吧。”
他的人和剑消失,话音却在这片天地飘荡良久。
初春,艳阳天。
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户照了进来,照在她那光滑毫无褶皱的肌肤上。
沈梦蝶懒洋洋的躺在浴池里,这浴池四四方方,水汽蒸腾。
她将那一双纤秀的玉腿高高跷起,轻轻叠放在池边,她将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去;尽量的让阳光能够照在她的胸口上。
她希望能让这温暖的阳光抚平心中的阴郁。
她本不是个阴郁的人,她本是个大家闺秀,本是个性情与才能都极好的人。
但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变了。
她的人变了,这座她从小生活长大的城池当然也改变了。
这里是奉峦城。
经过几个月的辗转奔波,她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这间屋子也是她唯一不为外人所知晓的住所。
这座城,这间屋子虽然都还是以前的模样,但实际上却又已经变的面目全非。
她的父亲沈玉堂死了,被纵少青一剑杀死,奉峦城的势力也已经重新洗牌。
今天是她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洗澡,这本该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但她的心中压着那么多事情,那些仇恨充斥着她整个人。
或许,这世界上已没有什么事请能让她愉快起来,或许只有亲手杀了纵少青,她才能变回以前那个沈梦蝶。
可纵少青有那么好杀吗?
跟纵少青比起来,她不过只是一个化神境界的柔弱女子罢了。
登峰之下皆蝼蚁,纵少青不但是一个登峰二重境界的剑道高手,他还有一柄天兵凶剑,那柄剑太过霸道,也太过可怕。
那把剑或许比纵少青本人还要可怕,她心中想着。
“或许父亲的仇,能让那柄剑给报了也说不定”
她心里暗暗祈祷,祈祷那柄吸**血的凶兵能够吞噬掉纵少青的意识,那等可怕的凶兵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驾驭住的。
或许,她的祈祷能够成功吧。
一想到这里,她黯淡的双眼,仿佛也似活过来,也变的明亮起来。
她突然又想起了冯飞花。
她虽然已经嫁给冯飞花,但那不过是双方利益捆绑的政治婚姻,她们既没圆房,也没多大的感情。
她之所以同意嫁给冯飞花,也不过是为了父亲,为了家族而牺牲,她其实也不过是个无奈的,孝顺的可怜人罢了。
她与冯飞花之间从来都没有产生过什么所谓的爱情,所以当沈玉堂死后,她走了。
她知道冯飞花是奈何不了纵少青的,她一直都很聪明。
她恨自己,也恨纵少青,当然也恨冯飞花的无能为力。
当一个女人决定要恨你的时候,那是并不需要多么夸张的理由的。
一件小事,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可以做到。
况且沈梦蝶的恨意,是理由充足的;自己嫁的男人居然无法替自己报杀父之仇,那她还留在冯家做什么?
正当她心神沉浸之时,这间屋子的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