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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方烨微微尴尬,怎么有点自夸的感觉?虽然在义父的指导下,自己对医术确实也颇有研究,可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解释道:“我也是偶然间见到过关于这几味草药的描述,才能发现其中端倪。”
“所有朱神医的失误情有情可原。”
方烨之所以为朱鹤林辩解,一是因为朱鹤林虽然适才有些傲气,关键时刻却能够毫不犹豫的接受药方致命这个现实,而不是做无力的辩白,这种品质对医生来说是难能可贵的。其二正如他所言,药方所隐藏的缺陷确是微至毫厘,朱鹤林医术精湛是不争的事实,若以此为据就殃及自身,确是有点冤了。
洛圣雄和秦老醒悟过来,脸色阴晴不定,虽然仍旧难看,却也散去了为难朱鹤林之意。
洛圣雄和秦老也非斤斤计较之人,知道药方的事是无心之过,好被方烨慧眼识破,没有酿成难以挽回的苦果,纠结于此毫无意义。
洛圣雄的眼神无形中变得炙热许多,他盯着方烨,眼中掠过一抹赞赏之色:“小兄弟,胸襟过人,谦逊有礼,不简单啊!”
明知自己身为东海市市长,识破药方之后,非但不邀功,还不忘为朱鹤林开脱,这般年纪能有如此气度和心性,实为罕见。
何况方烨既然能如此轻易看出秦老的病症和病因,又能准确的识破药方瑕疵级问题所在,医术必然不弱,说不定对秦老的问题有解决的办法。
他对方烨生出了兴趣,于是出声问道:“在下洛圣雄,东海市市长,请问小兄弟何名?”
“方烨,东海大学新生!”
“你在东海大学?”
洛圣雄脸上划过一丝讶然,随即笑道:“不错,确实是栋梁之才,小女也在东海大学,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年轻俊杰不多了。”
方烨笑而不语,他可不敢说我不仅认识你女儿,而且还向她表白了。
他能猜到洛圣雄的意图,旁敲侧击,表现和蔼,不就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医治老爷子的病么。
至于洛子筠,估计洛圣雄的底线也就堪堪局限于认识,想要再进一步,不亚于蜀道之难。
两人交谈之际,秦老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方烨,眼中同样浮现一抹欣赏,洛圣雄能想到的,以他的沉淀自然能轻易洞穿。
秦老捻动楠木佛珠的手指蓦然停顿,做了个深呼吸以平缓略微激动的心境,笑着开口:“小伙子,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今天这场意外的相遇,恐怕我这把老骨头得提前埋进黄土了。”
“蝼蚁尚且偷生,虽然我已经看淡了,但能活着自然更好!”
他把骨瘦如材的手艰难地伸到方烨面前:“小伙子,我欠你个人情!”
洛圣雄对秦老的话却有些不可置否,实际上秦老每天遭受冰寒的折磨,每个细节都得严格把关,实物、药物、饮水和出行等,稍有差错便会导致切肤般的疼痛,例如现在,这种炎热的晨昏下,秦老不也得裹着厚如床褥的防寒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