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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甚至不相信刚刚那番话是主席说出口的。
他们共事三年,顾清识向来公私分明,连跟其他人多交流几句的劲儿都懒得废。
没人知道他私底下是怎样的人,也没人能亲近他。
褚漾和顾清识传出绯闻的那个晚上,她对着枕头发泄了一晚,无奈和羞愤侵蚀着她的理智,让她彻夜难眠。
后来他们没有在一起。
孟月明稍稍感到了安慰,顾清识果然跟别的男生不一样,她爱慕崇拜的男生和其他人怎能相提并论。
是褚漾使了手段,把他骗到了包间。
但顾清识没有中招,而是选择了远离这个装模作样的狐狸精。
在看到顾清识的那瞬间,孟月明觉得这次他一定能看清褚漾的真面目。
她的乐观大方,善解人意都是装出来的,她虚伪狡猾,长袖善舞,顾清识看到自己处于弱势的这一幕,就一定会对褚漾彻底改观。
然后渐渐明白她的好。
孟月明一直怀着这样的想法,直到上一秒。
她觉得自己听错了,反复问他:“主席,刚刚褚漾把我推倒在地上,你也看到了是吗?”
顾清识淡淡瞥了瞥她,仍然是那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证词:“我没看到。”
“你怎么没看到?”孟月明吸了吸鼻子,满腹委屈的将椅子扶了起来,又回到刚刚她站的位置,指手画脚的向他重演刚刚的剧情:“刚刚我就站在这儿啊…褚漾她过来,她过来一把揪住我,我就摔倒了,你没看到吗?”
尽管她极力保持着冷静,让自己的词语清晰可闻,却还是在句子的间隔处加了几声啜泣。
听上去可怜极了。
褚漾听了就想笑。
刚刚拽的跟只蜜罐似的,现在顾清识在这儿,立马就丢盔弃甲了。
顾清识就当没听到,只问了自己想了解清楚的事儿。
“分配是怎么回事?”
孟月明垂下眼,带着哭腔小声解释:“……这个也是我们没办法,谁也没想到外联部的副部会突然出国,就算不是褚漾落单,别的人也会落单。”
顾清识看向褚漾。
褚漾撇嘴,她就不信刚顾清识站门口什么都没听见,因此一句话都懒得说。
“调不出人了?”
这问题孟月明可太能对付了:“今年很多专业都扩招了,干部人数本来就紧张,确实不好调。”
褚漾冷笑一声。
恰巧撞上了顾清识不带情绪的深眸。
她抱着胸还了他一个白眼。
顾清识收回目光,淡淡说:“那我来吧。”
褚漾蓦地瞪圆了眼看他,满脸都是问号。
孟月明困难的咧了咧嘴角:“主席,你说什么?”
顾清识难得好脾性的重复了遍刚刚的话:“我来补空缺。”
孟月明立马甩出一连串理由:“这怎么能行,助班向来都是大三的干部来担任,而且主席你马上就要退任了,毕业期碎事多,很难分出心思来管新生……”
“大三我外出交流,错过了上一届带班,正好填补上素拓分,”顾清识语气无波,逐条回应孟月明的疑问,“我已经保研,最近没什么事,学团分会只说过助班要由干部担任,没说必须要大三干部。”
谁说顾清识公私分明的。
他明明是最会钻规则空子的人。
孟月明仍不死心:“可是,这不符合规矩。”
顾清识睨她:“你是主席?”
她顿时哑口无言。
褚漾目睹这一辩论过程,感觉事情的发展完全朝她的思绪之外发展了,让人手足无措。
但看孟月明那副吃瘪的模样又觉得心情舒畅,连同对顾清识也没那么反感了。
“你们商量吧,总之别让我一个人干活就行,我不是哪吒,长不出三头六臂来做那些事,”褚漾摊手,决定溜之大吉,“我先走了。”
她出去的时候,正好被顾清识挡住。
他衬衫上还有清香的洗衣粉味道,褚漾盯着他靠近锁骨的那颗白牙扣,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声谢谢。
顾清识低头看着她的睫毛。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低沉嗓音说:“记好了,你欠我两次。”
褚漾仰头看着他毫无波澜的脸,只有瞳孔里显出点别的情绪。
她垂下眼,快步离开了值班室。
褚漾离开后,孟月明仍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等她回神,面前就只有面色冷漠的顾清识。
“主席,你为什么要偏袒褚漾?”
顾清识靠着门,双手抱胸,反问她:“不如说说你为什么针对她?”
“外联部副部出国难道是我挑唆的?这件事我能做主吗?”孟月明咬牙,觉得自己做出这种安排有理有据,属于不可抗力:“主席你这么偏袒褚漾,这是公私不分,你以前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啊。”
顾清识面色平静:“以前没做过,现在就不能做了?”
孟月明又红了眼睛,他承认自己偏袒褚漾了。
她不想让他们有相处的机会,但如果这时候自己表示可以调动干部去电子三班,就等于说她刚刚冠冕堂皇的理由全都是胡扯,打自己的脸。
她满腔的愤怒,居然只能哑了火,憋得面色通红,几欲快要发疯。
“这个月你不用来参加例会,”顾清识转身离开,留下对她最后的工作安排,“副主席连干部调配的工作都做不好,也没有继续留在团会的理由了。”
孟月明既然能用副主席的身份压制褚漾,顾清识当然也能同样用这种身份来压制她。
值班室变得空荡荡的。
孟月明没想到,自己最后被架空职权,始作俑者不是别人,居然是那个她满心欢喜等待着他回来的顾清识。
她趴在桌上,在没人的地方放肆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