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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不懂吗,我要你赔钱!”那名金发男孩见对方没反应,再次开口。
怎么有点不对劲?不应该互相道歉,捡东西就完事了吗?而且弄脏的只有一块被咬了一口的烤馕吧,其他的都被包装得完好无损,多大点事。夏筱晨愣了一下,将捡起来的东西一把塞进对方怀里:“抱歉,不过,只是脏了一块饼,我再帮你卖一个就行了,为何还要计较?”
这边的人自然而然让出一小片空地,几乎都在观望,察觉到骚动的两个大男生被人群隔离着,只能听见声音。夏筱晨借以身高优势看着对方,心里却捏了一把汗,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烤馕而引发恶性事件。衣角被拉扯了一下,她听见林娜对她咬耳朵:“筱晨,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只是’?你们觉得损失别人一小件东西而无所谓,不需要赔偿?你看不起它的价值?!它可是最后一个烤馕啊!那个摊已经关门了。”他咄咄逼人的向前走一步,“这下好了,我没吃的了!让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人不吃饭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不是,明天再买不就行了,还有,那你这些零食是干什么用的?”她囧着脸指着对方怀里的零食,似乎那句话在侮辱她的视力,这一袋子包装好的食物就在里头。
“这,这又不……啊!”刚想开口的他被一记修正拳砸中头顶,轻盈的裙摆晃在他身后。来者一身整洁的当地服饰,水蓝色花纹点缀在洁白的面料上,没有过多的首饰,她和周围的妇女一样用长巾围住头和上半身,只露出一双天蓝色的眼眸,似乎还上有妆。
“抱歉,刚刚没看好他——两位也是外地人吧?这里晚上有些混乱,听我的,尽量不要再夜间外出,那么,后会有期。”那个起码有二十多岁的女性先是用甜美的声音温柔的问候,一次性说完客套话,然后转过身一把别过金发男孩的后领拖走,男孩还拽着那一袋零食不住的抗议……
在她们呆滞中,看戏的人逐渐散去,另外两个人才有机会凑过来。佚扶着帽檐催促道:“走啦,今天可真是够呛的。”
乌拉拉说得没错,那些便宜的客栈往往比较偏,条件自然比不上那些高大尚的,同时安全措施也不够格。那间只有三层楼高的土黄色楼房夹在杂货店间,它外面没有多余的装修,可以看清砖块的纹路,还有一些杂草,再往旁边走就是居民房了,因为现在是晚上了,行人不是很多。
安顿好房间,简单的洗漱后,“她”如约而至,当然,是在梦里。
还是那个无边无际的场景,昏暗的四周漂浮着一些透明的物体,远处隐约闪烁着星光。在这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浸泡在这无形的孤寂中,身心早已千疮百孔。
“她”为何会在这里?这个问题夏筱晨已经想了很多次,第一次被拉入这个空间时,除了震撼,也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当时的心情。为何会困在这里,又为何要找完那些记忆才能送她回去?这些问题她没有多问,问了也得不到答案,而“她”的真实面貌,也从未现身过。
【风景很好看?可这里去到哪都一样,像是在原地踏步。】那个空灵的声音有些哀伤,眼前那一小片空间像张纸扭曲起来,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的形状,其实,只要“她”愿意,完全不用出来直接与夏筱晨对话,只是为了让对方集中注意力。
“原地踏步,怎么听起来有点……哦,对了,你怎么才出来?!”其实她完全忘了今早的小插曲,现在整个人都惊了。
【什么叫才出来,你不会忘了我们的交易了吧?!】
“交,交易……”回想了一会儿她才记起那件事,猛地以拳击掌,“你说你感觉到的那个记忆在哪?”
【还不能确定详细位置,不过离这里很远,像是被什么压迫着,以你们的能力恐怕取不出来。】那个人托着下巴思索着,周围扭曲的涟漪平静下去了。
“这不……等于没说吗?要不明天我找张地图来,这样比较方便。”
【老方法吗,可是这次的感应太微弱了,要花点时间。】
“没问题,我们还有时间!”
“你们还有……诶,算了,我要传递的只有这个了。”“她”放下手,指了指对方身后说道,“我现在才发现,这里会吞噬外来的一切,包括你的意识,以后还是少点进来吧,我可保不准下一次你会不会被吞掉。”
她转身看过去,那个物品,透明、虚无,那个构造太熟悉了,是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回来的一本旅游指南,原来被“她”拿走了,有点气气!她鼓着脸颊打量着,整本书像是被抽离了实体,只剩下极薄的薄膜,当她触碰时手却穿过去,没有任何感觉,像是个投影。
“我说怎么翻都找不回来,原来是你拿走了……但是,现在拿不出去了,这就说没就没了?”她不断伸手企图拿起书,却无济于事,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更远处透明的物品,神色有些恐惧,“是同化吧?成为这空间的一部分,永远……”
她说不下去了,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有那么一瞬间,双手像电脑上闪屏的影像闪了一下,立马恢复原状。
【我想,这是我只能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在她困住的那一刻,已经成为“空间”了。夏筱晨还想问什么,结果被一只无形的力量推出去,意识也被无尽的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