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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姮姮的声音更低了，也莫名有些心虚。</p>
“再说一遍！”</p>
“我，我不会……”</p>
短短几句话，姮姮的气势从天上到了泥里。</p>
小萝卜一直问，姮姮一直回答，到后来她才意识到，舅舅是真的生气了，在用这种方法惩罚她。</p>
她一遍遍承认自己不会，羞得满脸通红，声音也越来越小，蚊子一般，低着头不敢看小萝卜</p>
“我若是你，不等别人责罚，自己也该觉得内心过不去。”</p>
姮姮“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p>
她就知道，躲不过这个“阴险”的舅舅。</p>
到结束课程的时候，姮姮眼圈红红的，比从前最狼狈的时候还狼狈。</p>
她不好意思让宫里人看到，不复从前走到哪里都咋咋呼呼的样子，悄悄回了自己宫里。</p>
可是看着红肿的手心，想起还是自己亲手打的，姮姮觉得太憋屈太难过了。</p>
还是尚娘娘说得对，只要舅舅想，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自己。</p>
自己也是没出息，为什么那么害怕舅舅的眼神？唉！</p>
甚至现在想起小萝卜清凌凌冰冷的眼神，姮姮还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身体。</p>
找母后吧，肯定挨骂；父皇肯定在忙；尚娘娘昨晚已经提醒过她好好读书，仔细舅舅收拾她，她却还那么嚣张，所以现在也没脸去了……</p>
思来想去，这宫里不值得！</p>
姮姮让人套了马车出宫去找柳轻菡——只有老祖宗才会向着她说话。</p>
“喜欢读书就读，不喜欢就不读。你这样的聪明伶俐，够了。”柳轻菡总是这么说。</p>
老祖宗是最有趣的人，其余人和她比，简直弱爆了。</p>
马车终于抵达谢府。</p>
姮姮是这里的常客，守门的人自然认得她的马车，忙擦了擦头上的汗迎上来：“给皇太女殿下请安。”</p>
姮姮被侍卫抱下马车，摆摆手一本正经地道：“免礼。老祖宗今日在府上吗？”</p>
柳轻菡的活动可是丰富多彩，所以之前她都提前让人知会一声，否则往往会扑空。</p>
但是今日柳轻菡，恰好在府里。</p>
姮姮进去的时候便看到柳轻菡斜卧在榻上，靠着大红迎枕，姿势闲适。</p>
她的身前站了两排丫鬟婆子，低头敛容，恭恭敬敬地伺候。</p>
而其中还有个奶娘模样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团小小的襁褓轻晃着，襁褓是大红色金线织花锦缎做的，看起来很喜庆。</p>
“老祖宗，”姮姮和她很熟了，行礼后在她身边亲热地挨着她坐下，“您忙什么呢？谢大人呢？怎么今日他不在府里？哪里来的小孩？”</p>
除了上朝和处理公务，谢行基本和柳轻菡形影不离。</p>
即使柳轻菡现在用再厚的浓妆都掩饰不住岁月流逝的痕迹，即使谢行现在已经官居三品，这段不为世人看好的感情，却日久弥坚。</p>
谢行也很喜欢姮姮，与之相应的，姮姮也喜欢他，甚至觉得将来的夫君一定要有谢行的容貌，要像谢行一样温和。</p>
所以姮姮一进门就问谢行。</p>
“出去了。”柳轻菡轻描淡写地道，“至于孩子——”</p>
她看向襁褓，目光似乎柔和了些许，“让我想想，你们是什么关系。”</p>
“和我有关系？”姮姮不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