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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好一个剑指苍穹、傲笑三界,好大的口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谁……”
只听得古镇之中传来了那疯癫老人的说话声,随后便是一阵放浪形骸的疯狂癫笑。
“啊,哥哥,小机灵还在他手中呢!”张仙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
夏宇龙一脸沉着地看着古镇中那一抹红,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老人家还真是没疯,走,看看去!”
张仙乐哈哈地笑了:“原来哥哥早就知道了,我还纳闷哥哥为何不着急呢,其实我也有了预感……”
大胡子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也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再次进入古镇,一阵阵热浪又迎面扑来,房屋的废墟中,还残留着明晃晃的火星子。
抬眼看去,星星点点的火星子一眼望不到边。
大胡子纳闷,心中自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这繁华古镇竟葬身于火海、化作了灰烬?”
通天眼中,夏宇龙看出了蹊跷,他拱手喊道:“前辈,我乃龙古镇人氏夏宇龙,方才在缠斗中,前辈救了我的小兄弟和妹子,宇龙十分感激,前辈能否现身一见?”
四周静谧得可怕,偶尔在废墟中传来炭火炸裂的声音,却是显得格外地响亮和刺耳。
张仙环视四周,低声道:“哥哥,莫非那老头走远了不成?”
夏宇龙看着正前方废墟中那隆起的一堆炭火,嘴角掠过一丝微笑,说道:“老爷爷既然主动找上门来,他一定不会走远,我有种预感,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与我们说!”
大胡子被滚滚热气熏得够呛,脸上的伤口开始发作了,痛得锥心……
他扯着嗓子喊道:“喂,我说什么老爷爷,您倒是吭个声或是放个屁啊,可别让我兄弟在这里干等了,你若真有些本事,就光明正大地出来与我们斗几场,藏着掖着算……”
话说间,明晃晃的废墟中,突然弹出几十颗火星子,飞一般的速度向大胡子击打而来。
“呦呵,来得正是时候!”
大胡子迎上前去,不知何时,阴阳板斧已捏在了他的掌中,他呼呼劈出双板斧,那几十颗火星子全都变成了碎末星子。
“哼,雕虫小技,这就想吓到我么……”大胡子撇着嘴,斜着眼,得意洋洋起来。
却闻到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道,他“哎呀”一声,看见胸口上已被火星子点燃……
他急忙收起板斧,使劲地拍打胸脯,待火焰被扑灭时,胸口上已被烧出了个大窟窿,焦糊的胸毛味自窟窿中溢出,让人反胃作呕。
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鄙人什么不多,就是毛多,这胸毛烧烧也无妨,无妨。”
夏宇龙走上前来,拱手行礼,说道:“我兄弟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老人家不要往心里去,我这就替我兄弟向老人家赔不是!”
他自然明白,如果不是胡大哥这么一激,这老人家肯定还是无动于衷的。
张仙也道:“老爷爷,我那小兄弟还在你手里,可否把他还给我们,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兄弟可是被您带走的,您不要耍赖了,你与我兄弟非亲非故,他在您那儿还得浪费您的粮食,您就不怕成为您的累赘了么?”
突然,废墟中那堆明晃晃的火星子,如烟花般炸裂,从中窜出一道黑影。
那黑影哈哈哈地狂笑着,沿着大街的尽头飞奔而去,在火海中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身影。
大胡子看得惊呆了,心道:“此人竟有金刚不坏之身,莫非是我看走了眼?”他不由得又揉了揉双目。
只听得街尾传来了喝骂声:“哼,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谁说我要找你们了,你们的小兄弟已经死了,哦,不,他是铁了心的要跟随我了,想活命的都给我滚!”
张仙一脸的惊异,看着夏宇龙,急道:“哥哥,那老爷爷怎这般不实诚,还叫我们滚呢!”
夏宇龙却乐了,笑道:“如果我们真走了,就让他失望透顶了,小机灵他不是白救了么?我们快些跟上去。”
大胡子挠着头,仍旧听得一头雾水,越是琢磨不透的东西,他倒是越觉得新鲜好玩……
他嘿嘿一笑,说道:“有点意思,我倒想看看这老头想玩什么花样!”
三人沿着大街疾奔而去,废墟中的明火将他们炙烤得头热眼花,三人咬着牙,仍一路狂奔。
大胡子喘着大气,打趣地道:“再这么走下去,怕是要变成香喷喷的烤猪了!”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四周的废墟逐渐变得稀疏起来,他们已穿越了整个镇子。
前方空旷无垠,夜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却是看不到圆月的身影。
目及之处,大江中星辉斑斓,加之身后一片火红,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张仙环顾四周,看见天仓古镇东北边上,有一个小土包子,土包上有一座孤坟。
孤坟坐北朝南,身后枕着大江、前方俯视古镇、左手可揽沧海、右手轻抚大地。
在这一马平川的东海边上,也算得上绝佳风水之地了。
坟上的青丝正随风摇曳,看起来凄清诡异。
张仙压地了声音,说道:“哥哥,莫非这坟墓就是老人家的藏身之处?”
通天眼中,夏宇龙看到坟墓里边有几个鬼影时隐时现,却是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但又有一道道佛光暗影盘绕在小土包的上空。
夏宇龙又惊又喜,“嗯”了一声,说道:“走,快看看去……”
话音未落,他便第一个抢上前去了。
三人一前一后来到小土包前,小土包上光秃秃的,零零星星长着些杂草,孤坟前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大胡子比试了一下,石碑比他还高出一个头。
凑近看时,只见石碑上隐隐刻着几个大字,经岁月的打磨,石碑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大致轮廓依旧辨识得出来。
三人同时念道:“天苍派东山道人之墓”。
夏宇龙除了惊喜之外,更多的是激动和紧张……
他想,怕是很快就能破译这绝壁金文了吧。
张仙也是欢喜得要紧,她如释重负地道:“哥哥,咱们找到了呢?”
大胡子终于沉不住气了,提着嗓子问道:“这……这……人死了怕是有上千年的时间了,你们还找他作甚?”
张仙白了大胡子一眼,嗔道:“我说胡大哥,问这么多干嘛,一时半会儿与你也说不清楚的,跟着就对了。”
大胡子眼前一亮,笑道:“既然你们要寻他,等我用板斧把这墓碑劈开就是了,如果有厉鬼杀出,得先吃我几板斧再说。”
张仙“唉”了一声,说道:“别莽撞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乃盗匪所为……”
她看着夏宇龙又道:“哥哥,你说那老爷爷与这天苍派有何关系吗?我认为他们一定是有关系的?”
夏宇龙并不急着回答,他沉思片刻,便向后退开几步,拱手跪地……
朗声道:“晚辈乃龙古镇人氏夏宇龙,幸得奇书指点,前来寻找前辈解绝壁金文之惑,拯救三界于水火,还望前辈以身相见!”
过得片刻,墓中并无动静,夏宇龙再次磕了几个响头,复述了先前之语。
大胡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抢上前来,说道:“龙弟与他客气作甚,等我用板斧将他劈开它就是了,我不相信……”
话说间,石碑轰隆一声向左滑开,黑漆漆的坟墓里窜出一道黑影来。
那黑影“啪”地一声打在了大胡子的右肩上,大胡子向前踉跄几步,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张仙利剑出鞘,自那黑影身上穿插而过,却是把她给惊呆了,也不知黑影是人是鬼?竟能硬生生地挨上这一剑。
“嘿嘿……”
那黑影癫笑几声,闪电般速度伸出利爪,向夏宇龙抓将而来。
夏宇龙甩出神龙斩魔剑沉着应战……
眨眼之间,两人已过了十余招。
张仙与大胡子正要抢上前来帮忙,夏宇龙却喊道:“仙儿、胡大哥,你们快去救小机灵,这里我能应付……”
“你自己要小心些!”
张仙和大胡子转身向坟墓中摸索而去,墓碑却轰隆一声关上了。
夏宇龙惊骇异常,一边出招拆招,一边说道:“如果你要寻我的不是,就尽管冲我来吧,我胡大哥与仙儿还有小机灵与你没有半点仇恨!你何必为难他们?”
那黑影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哼,你又算老几,你们这几个大活人正好够我吃一天的了!”
夏宇龙只想尽快一招制敌,把张仙他们给救出来。
但在这小土包前,却是有碍于他神力的施展。
只听得他大喝一声:“有种的随我来,不要与我在地上斗!”
说着便一跃而起,向半空中飞去了。
“来就来,还怕你不成么?乳臭未干的毛贼!”
那黑影紧随夏宇龙身后而去。
夏宇龙与那黑影在深空中缠斗了起来,他手中的神剑搅动暗夜,一条黑龙之影自神剑中窜出,将那黑影紧紧缠绕。
那黑影自龙爪中挣脱,向深空之中飞逃而去,黑龙穷追不舍……
那黑影逃了片刻,却是又被迫落回了原地。
原来,夏宇龙已将暗夜流波搅动,形成了透明的流波球,他们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了球中,那黑影深陷其中,插翅难逃。
那黑影喝道:“你卑鄙无耻,想将老子困死在这么?”
夏宇龙冷哼一声,说道:“你拿了我的人,我自然不会放过你,除非你把我的人放了,否则你也别想从这里出去,黑龙会耗尽你身上的真气,要抓你还不是易如反掌了么?”
那黑影虽说轻功了得,但被黑龙暗影追撵得太紧。
有好几次险些被黑龙吞入口中,他索性使出银针直插黑龙眼球,喝道:“老子让你追!”
只听得几声嘶吼,黑龙扭动着身子,消散于无形。
不知何时,夏宇龙已绕至了黑影身后,神剑刺出时,黑影头上戴着的奠冒已破成了两瓣,他那满头白发显露了出来。
夏宇龙将神剑上的三根银针取下,笑道:“老人家,您总算是露出原形了吧!”
随后他念道:“绣花三针寒,门血白骨枯,孤身点鬼影,火中取肝胆……”
那黑影愣了片刻,取下了面罩,说道:“哎呀,不玩了不玩了,本想留给你小子一些念想,没想到都被你小子给识透了,识透了!哼,一点都不好玩!”
借着脚下废墟中明火石发出的淡光,只见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
老头额骨高耸,红彤彤的面色看起来甚是滑稽可爱,却是看不出他的年龄。
夏宇龙收起了神剑,拱手行礼,诚恳地道:“老爷爷功夫了得,晚辈好生敬佩!”
“呸,了得个屁!”老头背着手将头昂了起来,嘴里唠叨了几句却不说话了。
夏宇龙又要拱手行礼,老头却“唉”了一声,抢先说道:“看你也是一个粗野汉子,为何行起事来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的了,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就免了……”
他上下打量夏宇龙片刻,“哼”了一声,又道:“你小子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又怎么知道我名字叫寒门孤火的?你若不如实招来,休想见到那胖子那姑娘还有那光头小子!”
夏宇龙先是一愣,随即“哦”了一声,说道:“我……我,寒门派在江湖中名号这般响当当,我……”
“唉,别说了,别说了,半天都憋不出个屁来!”
老头双手环抱,右手搓捏着鼻子旁边那颗黑痣上的几撮毛……
思索片刻,自我陶醉地道:“你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我寒门派在江湖上曾经也算是……”
“唉……”
他长叹一声,又道:“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江湖上已再无寒门派,我都隐匿江湖几十年了,你别再把我隐匿江湖之事说与他人听了,这事挺丢脸的。”
“是,晚辈会谨记于心!”
夏宇龙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心想,原来老爷爷的名字就叫“寒门孤火”,他可是“不打自招”了,听闻寒门派在江湖中以灭门屠村出名,可是这老爷爷看起来不仅十分的逗趣儿,还是这么的纯善,他真会干那些杀人越货之事吗?
“唉,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又想与我干一仗?”
寒门孤火的话打断了夏宇龙的思绪,夏宇龙笑了笑,说道:“我胡大哥和仙儿妹子还在墓中呢,他们等久了会着急的!”
“哎呀,行了行了,待会儿我还真把他们给吃了不成!”
寒门孤火飞身前来,将手搭在了夏宇龙的肩上,看着脚下明晃晃的火海……
说道:“别站在这火上烤了,又不是在熏腊肉,走,到我墓中喝茶去!”
二人“勾肩搭背”,自古镇上空飞身落下,径直朝着小土包子而去。
不到半天,他们竟混得这么熟悉,就差称兄道弟了,确切地说是寒门孤火不认生、不“害臊”。
坟墓的石碑轰然开启,墓道中幽深漆黑,一阵极阴之气顺着墓道口袭来。
夏宇龙心想,这坟墓的主人不是“天苍派东山道人”吗,怎就成了寒门孤火老人家的居所了?
寒门孤火嘿嘿一笑,问道:“怎么,害怕了么?”
夏宇龙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被推进了墓中。
待墓碑关启时,却听见深墓之中,隐隐传来了哈哈的笑声和说话的声音。
夏宇龙喜道:“老爷爷,是我胡大哥他们么?”
“嗯,不是他们还有谁,这里边没什么好怕的,倒是好玩得紧啊!”
寒门孤火与夏宇龙沿着墓道缓步而下,过得一顿饭的工夫便走到了墓道的尽头。
二人又向左折行十余步,前方变得逐渐明朗起来,欢笑声也听得越发地清晰了。
再行得半顿饭的时间,一个圆形的地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夏宇龙知道,这地洞正位于土包子的正下方,只是要比那土包子大得多了,就像是一个葫芦,底座深埋于地下,葫芦口露出地面。
二人沿着陡峭的阶梯下到了洞底。
洞壁上相互对应燃烧着八盏长明古灯,将整个洞底照得明晃晃的,这八盏古灯的位置,是按照八卦方位阵的卦位来布局的。
大胡子咬着香蕉、张仙手拿苹果,两人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寒门孤火一脸的嫌弃,嗔道:“我与你们很熟吗,你们的嘴怎就这么欠,这屁股还没坐热,就拿我的东西吃了,这……这些可都是贡品啊!”
张仙端详了寒门孤火片刻,笑道:“爷爷可爱得紧咧,特别是嘴唇上的那颗黑痣,是难得的福痣,俗话说,唇上有痣不愁穿吃……”
她咬了一口苹果,又道:“您看,多好吃呀,香喷喷的,我们都沾爷爷的光了!”
大胡子也咬了一口香蕉,嘿嘿笑道:“这香蕉好甜,老祖宗哪吃得这么多,再不吃就放烂了啊。”
寒门孤火跺了跺脚,气得吹胡子瞪眼起来……
哭丧着脸,道:“你……你们简直是胡说八道,和你们这些小不点讲不清道理,哎呀,真是引狼入室啊!”
说着便抢上前去,整理神台上凌乱不堪的水果了。
夏宇龙环顾了四周,只见在八盏长明灯光线的汇集中心,也就是地洞正中心,摆放着两口红木棺材。
令人奇怪的是,两口棺材都是空的,棺材前边的神台上放着苹果、雪梨、香蕉、葡萄等各式各样的水果。
小机灵正在棺材的另一头打坐念经。
在乾位的长明灯下,有一张红色的木床。
木床上雕龙画凤,红色的朱丹漆已经褪去,与之对应的在坤位的长明灯下,有一口水晶棺材。
棺材里边躺着一具干尸,干尸双眼圆瞪,面部极为狰狞,似乎在召唤着什么。
通天眼中,夏宇龙看见,干尸的颅脑里正闪动着余波。
余波里隐藏着一串串稀奇古怪的文字,那些文字随着余波的扩张,向地洞之外飘逸而去。
夏宇龙又惊又疑,一具干尸已全无生命迹象,为何脑中还会发出这等怪相,他深深地被干尸吸引,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唉唉唉,你又要捣什么乱?”
寒门孤火抢上前来,挡在了夏宇龙身前,扭头看着身后的水晶棺,“他是天外来客,你们休想动他!”
一听到是天外来客,夏宇龙他们三人更是来了兴致。
大胡子飞快地把香蕉塞入口中,硬要闯上前来一探究竟。
寒门孤火又气又怒,运气于掌间。
一股暗波溢出,大胡子飞了出去,随着“哎呦”一声,他滚落到了对面的木床上。
大胡子摔得四脚朝天,像乌龟王八一样狼狈。
张仙捧腹大笑起来,说道:“真好玩,真好玩,就让我看看这天外之人的模样吧!”
寒门孤火跺着脚,怒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你们若是再靠近,必定会受到诅咒,身体会化作一堆烟尘,然后再变成鬼影,永远逃不出这墓葬,不信你们就去试试吧!”
说着他便挪开了身子,还伸出了右手,划出了一个请便的动作。
夏宇龙想起方才在墓外看见的那几个鬼影,他四下寻找起来……
却见那六个面容凄苦的孤鬼,正盘腿坐于雷、风、水、火、山、泽六盏长明灯之下,看来寒门孤火老爷爷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他看着张仙说道:“仙儿,人为主我为客,一切得听老爷爷的,不可再莽撞了。”
张仙点了点头,笑道:“要不是看在我哥哥的情面上,我非得,你一路疯疯癫癫的,把我们引到了此地,害得我们又钻坟墓……”
说着,她飞快地伸出右手,扭了扭寒门孤火唇上的大痣。
“哎呦,你这死丫头,下手这么重,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上,我……我……我一掌打死你,我!”
寒门孤火捂着脸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听到“师父”二字,夏宇龙又惊又喜,在张仙耳边低声道:“仙儿,快掏掏他的底儿。”
“嗯,好嘞!”
张仙会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呵,原来老爷爷还有师父啊,那爷爷的师父一定就是天苍派东山道人咯?”
“呸呸呸……”寒门孤火白了张仙一眼,“死丫头,你的乌鸦嘴尽会胡说八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嗨,说谁是狗呢,你才吐不出象牙!”
张仙气了,伸出手来又要去捏寒门孤火脸上的大痣。
寒门孤火早有防备,用手给捂住了脸庞。
张仙改变了攻势,径直朝着他的左耳捏去,并拽着他的耳垂,旋转了起来……
哈哈笑道:“快说,你的师父是谁,为何要将这坟墓给霸占咯,你不说,我就不放手!”
“哎呀,别……别……别再拉了,我真是怕你了,耳垂都要被你拉长了,看着就不对称了,形象要紧,形象要紧,好了好了,我说我说!”
寒门孤火苦苦哀求,双手举过了头,顺着张仙的力道转起了圈圈。
张仙再次哈哈大笑,说道:“早说了就不用受这份苦头了嘛,好吧,先饶了你,免得给人说我欺负老人家,在江湖中我又如何立足呢……”
说着,便松开了手,顺着力道向大胡子那边推了去。
大胡子一把接住了寒门孤火,他也哈哈笑道:“我仙儿妹子是出了名的小辣椒,谁惹了她是没好果子吃的……”
话说间,大胡子也想学张仙,向寒门孤火脸上的那颗黑痣捏去。
却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大胡子又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弹了出去,整个人连同两把板斧,重重地撞在了墙面上。
“哎呦,我的妈呀!”
大胡子从墙上滑落了下来,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心道:“好你个糟老头子,竟敢对我使阴招,看我板斧劈死你……”
他缓缓爬起身来,但转念又想,糟老头功夫了得,他要取我性命,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他此番所为,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何必与他较真……
想到这里,大胡子为自己打了个台阶下,说道:“哎呦,老爷爷,姜还是老的辣,你的功夫不是一般地厉害啊!”
寒门孤火瞟了大胡子一眼,心道:“你这厮是东施效颦,让人看得恶心,人家小姑娘水灵可爱,却如我孙女一般讨人喜欢,你一个大男人却是不解风情,这般做作显得多余,令我反胃,不给你点颜色看,还认为我是个二愣子,呸,从一开始你就令我很讨厌,不杀你就是给你面子了……”
夏宇龙看出了寒门孤火的心思,拱手行礼,歉意道:“爷爷,我胡大哥行事不拘小节,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做事说话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爷爷不要往心里去。”
寒门孤火愣了片刻,摆了摆手,无趣地道:“哎呀,不玩了,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夏宇龙乐了,笑道:“我们等的就是爷爷这句话。”
寒门孤火面色一沉,他看了夏宇龙片刻,却嘿嘿一笑,说道:“你小鬼头精鬼得紧啊,竟让一个小姑娘来逗我,如果再让其他山野村夫来招惹我,我真得把你们赶出去不可!”
他慢悠悠地来到床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整理起凌乱的头发来,“哼,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张仙微笑着抢上前去,说道:“爷爷,我手脚麻利些,来帮您吧!”
寒门孤火自然是高兴得要紧了:“好好好,把最乱的那几根理好了就行了,如果见到黑头发就帮爷爷拔一拔。”
张仙“啊”了一声,说道:“爷爷,您都这把年纪了还有黑头发呢?”
“这叫返老还童嘛,你小娃娃不懂这些,我最恨黑头发了,就像你们担心有白头发一样!”
“哎呦,这里还真有一根,我可拔了,您忍着点?”
“哎呀,死丫头,轻点,像个男人一样笨手笨脚的!”
张仙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寒门孤火凝视夏宇龙片刻,嗔道:“你小子怎变得这么呆头呆脑的了,你不是有问题要问么,难道还让我主动回答你不成,要学着你妹妹机灵些?”
夏宇龙从这难得一遇的“天伦乐事”中回过神来。
他“哦”了一声,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问道:“爷爷,天苍派东山道人是何许人也,是您的师父吗?”
寒门孤火搓捏着脸上黑痣上的卷毛,回道:“唉!他已经去世三千多年了,也不知是我哪一代师公,自我太师公下来,就有一句话代代相传,玄门测天机、天元群魔舞、四人探天道、旺火东海烧、神龙斩魔源、涅槃欲重生、剑指看苍穹,傲笑定三界……”
念到这里,寒门孤火思索片刻,又道:“起初我还以为你们几个小娃娃是来这里玩耍的,后来你小子念出了后边这两句话,加之又凑够了你们四个人,这天仓古镇的房子也被你们一把火给烧光了,那妖魔也被你们给打跑了,你们说这会是巧合吗?”
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感情也把我给算进去了呢,如果我不及时赶到,爷爷还认为这就是巧合了?”
寒门孤火瞪了大胡子一眼,冷冷地道:“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真是多嘴。”
夏宇龙面露愧色,轻叹一声,说道:“这天仓古镇乃东海边上一颗繁华明珠,世世代代的心血,却被我们在打斗中付之一炬了,真是愧对先祖了。”
“唉,好了好了,小子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了。”寒门孤火摇了摇手,“净说这些酸溜溜的话,这古镇已被恶魔侵蚀,烧了也好,正所谓涅槃重生,这里占据着天时地利,何愁不再繁华!”
张仙脱口问道:“爷爷,白天的时候我们走进镇子,为何镇外边的荒野上全是死人,都是这镇上的人吗?”
寒门孤火点着头,将事情原委道来……
这几个月以来,下海打鱼的年轻人得了一种十分奇怪的病,他们的双眼不仅会溢出黑色的瘴气,而且全身的皮肤瘙痒溃烂。
待浓血流尽,身上的关节变得僵硬而不能行走,不足两日,皮肤也全都蜕变成了枯树皮的模样,最后在痛苦中哀嚎死去。
后来镇上来了一个叫空门大师的和尚,说镇上捕鱼的人吃了深海中的妖鱼,中了无法治愈的妖毒。
在空门大师的指使下,染了怪病的人全都被抬到了附近的荒野,妖毒发作,没有一人存活。
为了驱妖辟邪,空门大师独自坐在大海边上,时而手敲木鱼,时而手摇法铃,念了三天三夜的经语。
妖毒就这样消停了一段时日……
但过了十几日,镇上有接近一半的人,又染上了此种怪病,空门大师也被海浪卷去,至今尸骨无存。
越来越多的人,被抬到了附近的荒野,让他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