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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陪着苏澜和六殿下,来到宗祠旁一间单独的库房,里面三辆大车上放着高高摞起来的麻袋。有一辆大车已经拆包。
苏怀用一个干净的竹筒,装了大半筒孩儿面。
看到淡淡的粉色海盐,杜诚赶紧摸了一点盐花到嘴里,惊讶地道:“果然如你所说,这盐带了一丝甜味!还真是粉红细腻,犹如小孩的笑脸!孩儿面,这名字很形象很好听,父皇见了一定心花怒放!可是,盐不都是白色的吗?怎么会是粉红色?”
苏澜道:“我之前也不太清楚。这次出门,在邓州发现了一座百年前爆发的火山,火山灰里含有铁粉,被风吹到海里,所以盐就成了红色!”
“铁不是黑色的么?怎么是红色?”杜诚惊讶地问道。
苏澜一愣。这六殿下还真是天潢贵胄,不好糊弄啊!
苏澜想了想道:“我且问你,大刀若是锈了,会是什么颜色?”
“黄的,或者红的?”杜诚忽然点头道,“我知道了,铁见了水,锈了,所以是铁锈红。”
苏澜满头黑线。还能这样解释?于是乐道:“你说的很对!反正,孩儿面是最好、最有营养的海盐!”
苏怀也感慨道:“我父亲说了,一辈子也没见到、没吃过这么好的盐!说是海盐,却一点也不涩口!”
“澜儿,你可知道,孩儿面对我们大成真是太重要了!”他郑重地道,“此事交给我,我一定让你完成心愿!有了孩儿面,好多心愿都能达成!澜儿母亲追封,还有海军水师船只的建造费用!”
苏澜自然感激涕零。
接下来,苏澜和族中耆老商量族中大事,杜诚不便听,就带着人马到周围村庄去查看灾情。樊至、俞壬、言壁也都跟去。
叶庚也走了,剩下钟灵一家。看叶宓失望至极的样子,钟灵竭力安慰:“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日后母亲一定会好好张罗你的婚事,一定要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叶宓倒在母亲怀里抽泣:“母亲,我的心好痛啊!”
宗祠大堂里,苏澜和弟弟对耆老们施礼道:“南阳地震,乡亲蒙难,我父亲非常悲痛。本来父亲也想回来,无奈他军务繁忙,且没有圣旨,他不可挪动。所以,嘱托小女和兄弟给各位长辈告罪了!”
有个老叔道:“将军忠于朝廷,国事为重,我们自然省得。只是,将军这次为什么不一起归宗呢?”
不光他,苏怀等人也不完全明白。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苏澜。
其实,通过与苏怡交谈,族长苏栋大略知道了详情。有些事情不宜宣扬,故而很多人并不清楚,也属正常。
苏澜长叹一口气道:“族长伯伯,各位长辈。我们一家,差点见不到你们了!”说着,详细讲了倭案,尤其是母亲惨死和永昌伯府对他们一家的迫害。
众人听了,又惊诧又痛心。那位老叔道:“幸亏李旺小英雄,不然县主和公子就……我们如今也就跟着完蛋了!”
苏澜抽泣道:“母亲死得惨烈,我兄弟还是个吃奶的娃娃!若不是我姨父、姨母相帮,日子真是没法过!”她愤怒地道,“直到现在,他们还在迫害父亲留在伯府的夫人和两个姐姐!还插手殿州的事务,处处给我们为难!”
族长苏栋喟叹道:“我们之前哪里知道这些详情?都是苏庭怎么说,我们就相信他说的,真是误会你们了!而且,他们不许我们和你们联系,还威胁我们!我们也是害怕,毕竟他们一家位高权重,还有皇子撑腰……孩子,你们受委屈了!”他搂着苏源,老泪纵横,“怀儿回来说,你们一听说我们遭了难,一点子犹豫都没有,全力以赴,立马买粮、买药,两天时间就筹集了这么些珍贵的粮食、盐巴、药品!路上更是千难万险,惊心动魄,可你总是一马当先……还说你年纪小小,就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县主,我们都为你自豪,也与有荣焉!”
“所以,父亲决定,让我们姐弟和母亲悄悄地在南阳归宗。倒不是害怕他们,只是尽量规避一些麻烦!还有就是,当年,我祖父、老侯爷千方百计,最后还惊动了皇上,才把我父亲入了京城侯府的宗谱。所以,老侯爷的意愿,父亲也不敢违逆……”
作为族长,职责是保全全族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宗族利益和宗族的发展壮大!每年,他们南阳总是给京城伯府(侯府)送上孝敬,即便灾荒也从来没有减少或拖延,为的就是关键时候,京城侯府能够拉拔一下他们。可是,苏怀和钟夏到京城求援,苏庭却百般叫穷,推诿拖拉,甚至还把救灾如救火一般的大事,着落到一个被禁足一年的皇子身上!还使族中弟子苏信死得不明不白!幸亏自己当时在女婿、儿子动身时说了那么一句话,到殿州去找将军!否则,南阳苏家只怕……苏栋不寒而栗。
苏栋和苏怀等人早就看出来,六殿下对苏澜那是一往情深,送的礼物也是诚心诚意,执的可是女婿孝敬老丈人的礼节!将来几个皇子打擂台,输赢且有得一闹。不过,南阳苏家的天平可是发生了倾斜!
还有,百年前,南阳和真定苏家那可是出了一只数万人的苏家军!虽然百年过去了,但是宗族子弟习武好战的风气依然强盛!万不得已,再拉出一支苏家军也不是难事……
忽然,大家停止了说话,都看着苏栋。苏怀提醒道:“父亲,澜妹妹刚才的话……”
苏栋赶紧道:“人老了,刚才一下走了神。澜儿有什么话,只管说!”
苏澜微笑道:“是这样,我父亲和我们姐弟的想法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南阳宗族有过什么贡献,所以我们打算给宗族捐赠一笔款项……”
苏栋大惊:“万万不可!你们已经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粮食、草药、衣物、银两,连钟家村都受收益了。再让你们捐赠,那就太过了……”
老叔和苏怀他们也纷纷道:“就是!有了你们的这些粮食,来年我们庄稼下来,困难就没了!”
“可是,我一路过来,苏怀哥哥介绍了宗田已经九成被毁坏,每家每户的土地也所剩无几,明年哪里还有庄稼丰收?还有,我看宗祠、宗学、叔伯们的房屋也都倒塌了,冬天马上就要到来,上千户人家,数万亲族,难道大家准备在四面漏风漏雨雪的房子里过冬吗?”
苏澜的话点到要害之处,大家都不吭声了。
苏澜继续道:“我的意思,趁着如今冬天还没有来临,赶紧修葺房屋是第一要务!宗族的青壮都能搭把手,劳力不够,还可以跟樊至县令说说,咱们可以请一些难民来帮忙,饭管饱,还适当给些工钱!难民里头,肯定有些泥瓦匠、木匠……这是几头落好的事情,县令大人巴不得呢,难民也愿意。至于粮食,我会到江夏再买一些……”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大家都用热切的眼光看着苏栋。
苏栋激动不已:“这固然很好,只是要澜儿破费!”
“伯伯,您既然唤我澜儿,那就什么也别说了!”苏澜道,“我听苏怀哥哥说,宗祠建立已有百年,即使不是地动,也是破败得很。我看,我们不如重建一座新的宗祠好了!而且,既然重建,咱们就规划好了,建大些,建好些,而且,做好规划,把宗祠、宗学,还有大家的房屋都规划好。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还要建立一个宗族医堂!这样,有什么小病小灾的,咱们医堂自己就可以看好了……各位长辈如有机会去殿州,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的庄园,那里的学堂、医馆都是很不错的!”
苏澜兀自说着,大家都听呆了,这可要多少钱啊!
“趁今日有时间,我们不妨到处看看,拉拉尺寸,作出规划……”
苏澜让苏怀准备了纸笔。于是大家都出去转悠,拉尺寸,看风水。
关于风水,之前的宗祠选址其实是很不错的,可惜,这次地动,地形地势地貌发生了巨变。再在原址上重新建造并不适合。为慎重起见,苏澜提议,苏栋让人去请了一个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大家几番商议,最后选定了一个新的地址。
苏澜在丈量土地时,已经画好了规划图。除了宗祠、宗学、宗医堂,苏澜还重点规划了道路、水井、水渠、民居、谷场、库房、茅厕、广场(停车场)、马厩、围墙、箭垛、公共绿地、文体中心、园林建设等各方面。苏澜说:“建成后,咱们这里又卫生、又安全。而且,即使遇到水灾、火灾,咱们也能很快抢险;子弟们也有了练功骑射的地方……对了,我殿州的学堂,专门设立了女子学院,聘请女先生教学,识字、刺绣、裁剪、厨艺、医学、理财、治家,都是要学的!女孩儿也要知书识礼,有学识的女孩,将来才能是合格的母亲,才能养育出德才兼备的后代!女孩儿好,咱们苏家才能是真正的诗礼之家!有了梧桐还怕没凤凰?将来子弟娶亲也是好人家争相把好女孩儿往我们苏家嫁……”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座山前。因为地震,这里整个山头全部垮塌,掩盖、毁坏了周围的田地。
苏栋和苏怀介绍说,这座山方圆一万两千多亩,最高处大约一千二百尺。苏澜估算了一下,面积跟金银滩差不多;海拔大约是四百米。苏澜想,就这座山本身来讲,只能算山中的袖珍山,也可以说是一个盆景山了。
苏怀道:“这座山叫矮子山,是官地,大家上去砍菜、伐木,官府也不管。我们苏家的宗田八成都在这山周围脚下,有两千多亩。这次地动,地龙翻身,把我们的田地都给毁了。”
苏澜看着周围情况,的确如苏怀所说,山石垮塌,掩盖了田地。
苏澜正在打量,忽然常乐悄悄过来道:“县主,我有急事要禀告您。”
苏澜点点头,让大家稍等,带着常乐和甘甜转到一个山角背面。除了他们,看不到别人。
常乐激动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县主,您看,这石头可有古怪?”
苏澜仔细看了一眼,眼珠立刻定住了,颤抖着道:“看来你的猜想是对的,这是玉石!常乐,把这块石头开开看一看!”
甘甜立刻从旁边的小树上摘了几匹树叶交给常乐。常乐将刚才自己随手捡的石头放在左手,右手拿着树叶,往石头上一抹,只听得“普突突”一阵声响,然后苏澜就看到,脱了石皮的石面立刻光彩照人,而且细腻柔润,色泽缤纷。
天啊,这是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