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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站起身,对杀四道:“我们下去商议。”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家悄悄下了山。
到了山口,只见上官荣身边已经围了好些人马,无影和关起护卫着姑姑、弟弟和车马、货物已经到了;就连钟灵母子和俞壬也来了。山道上满是人、车、马、货。
杀四说了山口的情况,大家不由得魂飞魄散,心惊胆战。
苏澜骑在马上道:“诸位,我们今日有缘聚在一起,闯过了鸡鸣两省镇的征收盘剥,千辛万苦到了这里!要知道,我们是来救灾的,不是给难民裹腹填肚子的!更何况,他们已经不是难民而是暴民!”
众人恍然。是啊,我们是来救灾的,没道理财物要被难民,不,暴民抢,人也要成为暴民的腹中餐!于是有人高喊:“杀出去!”
苏澜道:“既如此,那待我们杀出这桐柏山的瓮子山口,今日我们杀暴的事情,希望大家一起去南阳和邓州做个见证!如何?”
杀害难民是大罪,诛杀暴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必须让大家互相作证!
俞壬第一个答道:“那是自然!公子放心,杀暴之事,我们人人都做了!”
钟灵也道:“公子,这已经不是难民,是暴民!杀暴平乱,是我们百姓的职责!”
苏澜立刻投去感谢的目光。杀难和杀暴,那可是天壤之别!
言壁也亢声道:“我们不仅承担杀暴之事,还要到南阳、邓州告发贾干、向驹这帮奸佞,拦路抢劫,盘剥商贾,发国难财!”他知道,不将这帮人彻底告倒,今后他们父子乃至整个鸡鸣两省镇北镇的老百姓的日子都没法过。
大家纷纷道:“杀暴!告发!”
“好,我们等后面的所有人来了,就听从指挥,杀出这桐柏山口,杀进南阳!”苏澜沉声道,“现在,我们就在此吃喝等待,养精蓄锐!等后面的人全部上来,等到天黑!”
众人听了,纷纷拿出吃食和水囊。有人还喝酒壮胆,准备拼杀!
杀四在人群中周游:“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尽量安抚住马匹,不要它们抬头望天。你们自己也最好不要望天!”
正说着,张凡、雷子、屈明等二十六人最后赶了上来。
苏澜道:“张凡,一会儿你们还是充当后卫!”
杀四惊讶得嘴巴大张,足足可以装进一个鸡蛋。他不知道,张凡这些人居然成为了后卫!
无奈,杀四也去嘱咐张凡一番。张凡傻了,原来老天开眼是这么一回事情。
也是,当初苏澜和父亲围攻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时,那天晚上,张凡恰好不在。之后,无论别人怎么解释他都无法想象,难以理解。
天越来越黑。苏澜再次看了看大家,最后又嘱咐了前锋、左右中锋、后卫几句话。然后,在常乐和甘甜一左一右的陪伴下,奔向山口。
黑色天幕下,猝然而起的“嘚嘚”的马蹄声显得格外突然,又格外响亮、激越,仿佛是催人奋进的战鼓!
苏澜他们很快出了山口,面对着黑压压而又静谧的人群。苏澜发现,旷二流子所在的地方点了两根火把,还传来一股焦臭味。苏澜一眼看出,那是人的两根腿骨!他们居然将人的腿骨点燃做了火把!真是禽兽不如!
贾干的人骑在马上,都回头探望,一个个露出惊讶、迷惘之色。贾干没出山口,出来的却是陌生人,的确是令人惊诧万分。但是,此时此刻,贾干的人马也无可奈何,不敢动弹,因为难民才是他们最可怕的敌人!
苏澜和常乐、甘甜的马一字排开,向前走了几步,到了一个略高的草坡。
苏澜拿出一个喇叭,杀气腾腾又威风凛凛地喊道:“我乃上天使者,救尔性命危难!”
她的喇叭是上了电池的,所以声音洪亮,在黑暗的旷野中传出老远。人们从来没有听见有人能够用这么大的嗓门说话,一时都惊呆了。难道他真的是上天使者?
“尔等立刻分散,不可聚集滋事!听天命者,即刻有赈济之粮……”
话未说完,腿骨火把处,腾地站起一个男人,正是旷二流子。他立刻反唇相讥:“此乃妖魔鬼怪,被上天赶下凡尘,在此妖言惑众,欺骗我等百姓!试问,哪里有赈济之粮?”
他的声音虽然没有苏澜的声音响亮,但是他周围的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声诘问“哪里有赈济之粮?”真是有万钧之力!
“问得好!听天由命,分散退去,即刻就有赈济之粮!若是聚众滋事,休想一粒米粮!”苏澜高声回击,“上天之令,若难民逞暴,杀无赦!”
“不要听他妖言惑众……”
苏澜立刻反驳:“不听上天之言,难道听你蛊惑民心,抢劫商队?”她一挥马鞭,指着旷流,义正辞言道,“你,南阳旷家山旷流,人称旷二流子,一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恃强凌弱,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为非作歹!地动后,你趁乱谋利,煽阴风,点鬼火,辖制难民,煽动暴乱,抢劫商队,残害人命,罪不可赦!”
旷二流子气得哑口无言。也是,他一个混子,长处不在口舌,而是在裹挟煽动难民抢劫商贾。而且,对方说的是事实,他无从辩白。此外,他对来人一无所知,可对方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难道真的是上天派来的?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当下只好强辩说:“有本事,把赈济粮食拿给我们看!”
“不要以为暗室亏心,天地不知,其实,上天将你的罪恶早就录成档子!”苏澜又对难民喊道,“尔等听命于旷二流子,吃人肉,喝人血,点腿骨火把,吞人之肚肠!罔顾人伦,禽兽不如!天怒人怨,活该下十八层地狱,拔舌油煎!立刻退去,立地成佛,我奉天命可给你们送来赈济米粮,给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退,违抗天命,我即奉天命,开天眼,诛暴徒,等待你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此时的大成,百姓都信奉天地神明,不敢忤逆上天,最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拔舌油煎。听了苏澜的话,胆小的人开始悄悄后退,但是绝大部分人不为所动。没有见到粮食,他们不会随便离开!
旷二流子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道:“各位,我们没有见到粮食,倒是见到了他这个活生生的人!他就是上天送来给我们的吃食!大家动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难民开始鼓噪呐喊,小心翼翼,但是却步步紧逼,坚定地向苏澜走来。
苏澜亢声道:“开天眼,诛暴徒!”
说罢,开始数数:“一、二、三……”
数到三时,她已经点燃第一支连珠冲天炮。那冲天炮平着出去,带着惊天动地的声响,直奔旷二流子而去,刚到旷二流子胸前,“哗啦啦”开出五颜六色绚丽的花朵!那花朵爆开之时,正是火药爆炸之时,旷二流子早就被吓得呆若木鸡,灵魂出窍,屎尿俱下,一声不吭,突然倒地,已经被活活吓死!而火焰已经将他遍身烧着,成为火球!
难民们惊惧呼嚎:“开天眼了!诛暴徒了!”
苏澜立马朝着天空接连释放三只连珠冲天炮。既然旷二流子成为火球,她也不想为难难民。驱离,是最好的办法!
天眼接连大开,天地被一遍遍染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仿佛天降神兵妖魔猛兽下凡,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万生万物!
难民们全都吓傻了。有人呆愣愣战兢兢地傻站着,有人鬼哭狼嚎喊爹叫娘,有人惊吓倒地晕厥过去,有人跪地磕头求上天宽恕,有人抱头鼠窜狼奔豚突。贾干的人中居然有五、六人跌下马来,余者都被惊马驮着四处逃窜。
眨眼间,操场上,除了十几个晕倒在地的难民和贾干的喽啰,人们都跑得精光!
常乐和甘甜迅速跳下马来,将晕倒的人拖到一旁。
苏澜又摸出军号,正准备吹号指挥大家突围,突然感到大地震动,人喊马嘶,一支大队伍正朝山口而来!
常乐和甘甜立刻跳上马,向苏澜靠拢。他们还不由分说,抖着缰绳,跨前一步,拦在了苏澜的前面。
苏澜眼波一闪,很是感动,叮嘱道:“不要慌,看看来者是谁!”
眨眼间,一支队伍举着火把,仿佛黑暗中的惊龙,打东边呼啸而来!人人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铁盔,身穿黑色和银色交错的铁盔皮甲,握着寒光闪烁的大刀、长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须臾间,马队已经堵住了通往南阳的道路,还一字排开,对苏澜他们形成了包围圈!这些人足有三百来人,都是大成训练有素的御林军,也就是皇家卫队!
当头一人骑着一匹枣红大马,手持长枪,放马向苏澜他们走来,带着凌厉之气和肃杀之气!
常乐沉声问道:“来者何人?”
对面那领头之人冷冰冰地道:“我没问你,你倒抢先问我?你又是何方神圣?”
常乐气得正要拍马上前,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激动的呼唤:“杀一大哥!”
领头之人先是一愣,然后高声叫道:“对面可是县主?”
“是我,苏澜!”苏澜再也忍不住,纵马抢上前去。
杀一也纵马冲出队伍,向苏澜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