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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长叹一声道:“可惜,后来的高宗康丰皇帝杜新,全盘抹杀任皇后的功绩,以致于后人对任皇后所知寥寥!可以说,任皇后是在历史的重重帷幕下时隐时现的神秘存在!”
申玉激动地道:“老爷子,看来,这缺点的熙和三十年熙和通宝并没有完全,或者根本就没有熔掉,而且还被传到了殿州!”
老爷子点头道:“银蛇镶宝发簪更是证明了这一点!”他忽然奇怪地道,“仇四够狡猾的!难怪他们父子宁可跟殿州犯冲也要在殿州置办庄园,目的就是盗取任皇后的宝物!”
苏澜忽然有了更大胆的想法。她笑道:“老爷子,也许,我们都受了仇四的欺骗!他就是利用您曾经绑架过仇阳,故意释放迷瘴,说他们父子与殿州犯冲,表面上不来殿州,实际上却是暗度陈仓,偷偷盗宝!”
“我抓仇阳,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兴许一开始,仇四确实是担心犯冲,可后来知道那里有宝藏以后,就趁机渲染造势,私下却盗窃宝物!”老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澜儿说的不错,这是仇四的风格!”
申玉也频频点头。他还奇怪地道:“仇四怎么会知道任皇后和殿州的诸般绝密?”
老爷子长吁一口气道:“我猜测是在海盗打劫中,从受害者嘴里知道了这个秘密!”
“果真如此的话,仇四这盘棋下得可有点早!”苏澜说了早在大约十二、三年前,单立和汪清就买下了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
老爷子也同意这个观点。申玉却好奇地道:“十二、三年前,单立和汪清就买下了两个庄园,怎么十多年都没有发现宝藏,一直拖到近年来才发现?”
苏澜微微一笑道:“挖掘宝藏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毕竟吉贵这样的人才寥寥无几!还有,谁说之前仇四没有弄走宝贝?我们只是因为时间久远没有证据罢了!再说,之前庄园也不在我们手上,不知详情啊!”
“有道理!”老爷子忽然展颜一笑道:“鬼丫头,说说你的打算!你不要说你没有想法哈!”
申玉也含笑地望着苏澜。
苏澜猴到老爷子膝边,撒娇道:“想法是有,不过老爷子和申大掌柜见多识广,你们帮着合计合计呗!”
老爷子道:“那是自然。”又对申玉道,“瞧瞧,果然有鬼点子了。”两人都笑了。
苏澜站起身道:“现在毋庸置疑的是,仇四已经挖了墓,还盗走了夹墙和夹墙内的宝物。有没有弄到其他的东西,目前不好判定。那么问题来了,这些珍宝现在在哪里?两种可能,还在殿州,或者已经被运出了殿州。我判断,珍宝,或者说部分珍宝应该还在殿州!因为自我姨父暂代知府以来,殿州不遗余力地实行大搜查,查户口,查外来人员,管控得非常厉害。否则,仇四也不会紧张得把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托盘出去了!”
老爷子和申玉频频点头:“有道理!”
苏澜道:“这就说到,有句成语叫狡兔三窟。我觉得以仇四父子的狡诈个性,除了单立和汪清的家,除了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仇四应该还有一个洞窟!”
“洞窟?这说法有意思!”老爷子和申玉都笑了。
苏澜又简单说了明老汉讲述的庄园历史和张轩的自叙。道:“据我所知,大成开国,按照时间计算,大成高祖熙和皇帝杜扬,在位三十年;高宗康丰皇帝杜新,在位二十五年;太宗顺嘉皇帝杜列,在位二十二年。如今圣上,升平皇帝已经在位十三年。如此,国祚绵延整整九十载了。那么,假设任皇后逃出皇宫,逃出京城,逃到了殿州,应该差不多过去六十年了。这个时间恰好与聂园突然出现的时间相吻合。”
老爷子和申玉点头。
“梳理一下时间线,大约六十年前,聂园出现;大约五十年前,汤园出现;大约二十七、八年前,老聂庄主过世,聂立成为小聂庄主;之前不久,老汤庄主也已过世,汤华成为小汤庄主。他们都娶妻生子。”
苏澜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然后,大约二十二、三年前,聂园和汤园忽然为了田地、水源等问题发生了械斗,两个庄主都被打伤,双双不治而亡,之后幼小的孩子分别作了庄主。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时,鸡爪岭上下几个庄园佃户几乎没有什么来往,可是,在械斗之前,岭下的张进和结拜兄弟张凡突然来劝架!你们想想,不怎么认识,或者说关系不密切的人,还是佃农,凭什么能来替两个庄头调停一场械斗?还有,张进和张凡哥俩非常神秘,我的仆人甘甜说,张进武功不错,但是早年受过严重的内伤;他的夫人,一个乡村妇人,居然会耍大刀!还有,张进生活的地方,现在叫有邻园,之前叫过乐山园、玉漱园、谷丰园,而张轩记忆中,最早这里叫小聂园!是小聂园哎,你们不奇怪吗?”
老爷子和申玉面面相觑。
苏澜继续道:“张进的这个结拜兄弟张凡,明明在二十二、三年前,聂园和汤园械斗时,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可是张轩说,他大约四五岁时,也就是十二、三年前,张凡曾来他家住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又走了。再后来,张轩大约十多岁时,也就是距今大约四、五年前的时候,这个张凡叔叔再度出现,还带着幼女来投奔结拜哥哥张进,之后再也没有离开。在我看来,这个张凡比张进更加神秘!”
老爷子敏锐地抓到了什么,道:“大约十二、三年前,张凡突然出现?这个时间节点好像正是仇四买下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的时候!”老爷子眼芒一闪,“看来,这张进和张凡确实不简单!张进有武功,还受过内伤,那张凡有武功吗?”
“这也是张凡很奇怪的地方!”苏澜继续道,“说实话,我只是在我珍姐姐刚刚买下有邻园,赏赐佃农的时候瞄了一眼,之后从来没有见过!这人存在感很低,从不抛头露面,你若让我现在去认人,我不一定认识!所以,我的仆人还没有办法看出他的身手!”
申玉忽然嗨了一声道:“小姐,聂园和汤园被仇四买走了,那两个小庄主呢?现在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了吧?
苏澜一愣,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申大掌柜,你问得很好,明老汉没有说他们的去处!”
老爷子面有戚容,道:“如果说,老聂庄主和老汤庄主还有自己家乡,这两个小娃娃又能投靠到哪里去?就连赖以生存的庄园都卖了!”
申玉忽然一声惊叫:“该不会被仇四给谋害了吧?”
老爷子和苏澜听了,心里都是一惊。好半天,苏澜道:“看来,我还得再问问明老汉他们,也要到知府查查当时庄园交易的情况!”
老爷子猜测道:“如果那个突然出现的京城人士老聂庄主是任皇后的护卫,那眉州人老汤庄主可能也是。他之所以晚到十来年,可能之前是在执行其他任务。”
申玉也猜测道:“聂立和汤华械斗,可能不是因为田地和水源那么简单!也许是为了任皇后的财宝?!”
“张进和张凡是什么角色呢?”苏澜自言自语地道,“按照年龄来看,他们应该比聂立和汤华年龄略小。换句话说,他们是老聂、老汤庄主的后辈!”
老爷子眼光一闪,道:“我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张进的父辈应该跟老聂、老汤庄主一样,也是任皇后的护卫;而老聂、老汤的后辈为了财宝械斗,而张进和张凡就来劝架,却没有办到!之后,张凡因为某种原因去执行别的任务。当得知两个庄园被卖以后,他急忙赶来,与张进一起守护财宝!”
“老爷子,您的想法让我醍醐灌顶!”苏澜欣喜若狂。可她略一思量,忽然又有些不解地道,“可这有些说不通啊!第一,两个庄园十多年里被盗宝,为什么他们没有出面阻拦?为了守护宝贝,他们肯定应该要去跟仇四拼个你死我,而不是现在这样连个泡泡都没冒!第二,如果是守护财宝,他们更应该住在岭上,而不是住在岭下!因为一旦发生事变就会救援不及啊!”
老爷子也道:“确实有点说不通!”
三个人冥思苦想,脑袋都要爆炸了。
好久,苏澜忽然嘴唇一勾,微笑道:“或许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爷子和申玉都不解地望着苏澜。
苏澜笑道:“在我解答之前,首先还得说说任皇后这个人!据我所知,她出身豪侠草莽,应该家境一般,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
申玉笑道:“确实如此!任皇后的父亲是开镖局的。那时还是禹朝。有一次,朝廷要任皇后的父亲,任老镖头押镖,护送一批官银,结果事情被传扬开去,多路江湖人马相约来劫镖,任老镖头寡不敌众,丢了镖,最后被朝廷处以凌迟!任皇后当时只有十来岁,母亲早亡,孤苦无依,无奈只得做了草莽!”
苏澜笑道:“这就对了。之后,虽然她与先皇夫妻恩爱,还携手打下了江山,做了一国之母,可是因为没有子嗣,在后宫过得肯定也是不痛快!再加上皇帝尸骨未寒,她就被自己亲自抚育长大的小皇帝背叛、清算,她肯定是心如死灰,又心硬如铁!这些经历造就了她坚定、冷硬、决绝、多疑的性格,而且极度没有安全感,也很难相信别人!”
老爷子和申玉都频频点头。
“再加上她是军旅出生,善于用兵,所以她就把战场上的三十六计用在了藏宝上面!”
“藏宝三十六计?”吉老爷子和申玉都被这般石破天惊的想法给震慑住了!
苏澜道:“之前我曾经听说,一些大户人家藏宝,通常采取上下分层放置的方式,先放一层,掩埋后再放一层,再掩埋再放,多者达三四层。在各层之间,往往用石板、砖块叠压,土层之间则用糯米熬成的液汁、蔗糖汁、蛋清、黄泥和石灰,夯实密封,有时其中还会拌上碎石子、瓦片之类,以增加盗挖的难度。即使被盗挖,盗贼往往也只能发现上层。甚至还有人在窖藏的地面上做出一系列伪装,如猪圈、牛棚等。更有人甚至还想出了将钱财藏到粪堆、茅厕这些肮脏之地的办法。比如,商代青铜重器司母戊鼎,就是被采取窑藏方式处理的,藏匿的地点是一家吴姓人家的粪坑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