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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苏澜眉开眼笑、容光焕发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仿佛昨天那个眼泪长流、焦虑不安、古里古怪的人跟她毫不搭边。
林氏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倍感欣慰。笑颜总是比眼泪更让人舒心、放心!
吃过苏澜亲自做的煎饺,刘奇拿着那支奇怪的笔,带着两个小厮上了马车。苏澜用手势示意,等他一个月以后休沐回家时,就可以住进新房了!那时她早就能开口说话了。而且,她也会认真地阅读《殿州案录》,并给予中肯意见。
刘奇走后,林氏安排三个小正太搬进了刘奇的房间,他们的房间则让给了刘珍的两个丫鬟玉兰和秋菊。
就在大家忙着搬东西时,苏澜拉着常乐和甘甜,拿了纸和笔,询问他们在为金丝线收拾尸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常乐和甘甜想了好久,突然说道:“那个金丝线的额头好像被什么厉害暗器打了一个大洞。估计是你那个暗卫打的!”
苏澜暗搓搓地想笑,什么时候元宝巧克力也成了厉害暗器?
早餐过后不久,别军医来探视病情。他高兴地说,小姐耳垂恢复得很好,真丝缝线已经自行脱落。耳垂除了还有些红肿之外,以后肯定会留下一道小小伤疤,但是应该不会影响美观。另外,小姐的脖颈恢复得也不错,虽然还是红肿得有些狰狞,但是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倒是嗓子,还需要保养,尽量不要说话,更不要吃刺激性食物,比如,麻辣火锅、卤肉臊子手擀面等。
听说姐姐还不能讲话,三个小家伙失望地长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姐姐讲的故事了,真的很想听啊!
苏澜拿出纸和笔,写到:“我想到处走一走,活动一下,可以吧?”
别军医张开嘴刚想说不行,一抬头,就看见了苏澜用哀怨的眼神望着他,还张着大嘴,无声地说着:“好!”于是他笑了笑,从善如流地道:“可以到外面走一走,活动一下。”
苏澜开心得眉开眼笑,还拍着巴掌。
别军医又道:“注意,要适度!”
苏澜脸色一滞,但马上笑嘻嘻地跑去厨房,亲自给别军医煎饺子。
别军医吃着香喷喷的煎饺,一边感叹,好险!好在是答应了小姐的要求,不然这么香喷喷的饺子是没得吃咯!
别军医告辞后不久,上李厝的里正李福带着一个陌生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来到蚵壳屋。他是在试图接近蚵壳屋时,被明哨和暗哨同时发现,从而发生了争执,正好里正李福经过,一通盘问得知,他是春明人,和知府公子刘奇是朋友。李福仔细搜身后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把他领到了蚵壳屋。
苏澜看这人其貌不扬,属于扔到人堆里丝毫不引人注目,见过几面之后还想不起来他有什么特点的那种人。他有一双很平常的单眼皮眼睛,上眼皮还有点鼓,给人一种慵懒、迷糊的感觉。然而,苏澜还是捕捉到了他眼睛里时不时闪现出的精芒!
她猜想这个人的名字,果然对了!
“我从春明来,我叫甄琥。”春明县捕头甄琥自我介绍,“方宁大人不放我,所以拖到现在!”
苏澜点点头,在纸上写道:“你知道刘公子请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帮忙找一个人。”
苏澜沉吟了一下又写道:“你今天就假装到工地干活。晚上我会给你一样东西,你再悄悄离开。”
甄琥去工地后,苏澜提出要到她和金丝线打斗的地方去找凶器。林氏自然不答应。苏澜在纸上写着:“姨母,为这个事情,父亲寝食难安!再说,我有甘甜陪着。”
林氏想了又想,也知道这是个大事。凶器一日找不到,将军在蚵壳屋布置的近百人的护卫就不敢撤走。总不能长期如此吧?
林氏终于答应,但是她命令甘甜寸步不离,而且又请来二十名卫兵护卫着。
苏澜在大家前呼后拥下上了山。
事情开头很难,但是结局皆大欢喜。苏澜示意甘甜下到一个大约三米多高的石崖下查看,因为她觉得打斗时,那根凶器很可能甩到下面去了。结果,甘甜下到石崖一半就在石缝里的一颗小树的枝丫上发现了凶器。
大家纷纷对甘甜赞不绝口,果然生姜还是老的辣!她也万分高兴,脸上竟然泛起了红云。
苏澜偷偷地给她和常乐弄了一小陶罐,大约半斤空间里的白酒以作鼓励。作为回报,甘甜这个贴身膏药可以适当撕下来一点时间。
交易就这样愉快地达成。
午餐后,苏澜提出,她要带着甘甜和十个卫兵去军营亲自向父亲汇报找到凶器的事情。林氏答应了。
苏澜换衣服的时候,迅速到空间拿了一个塑料袋出来。里面已经放好了一些东西。有一只拆掉了外包装的没有logo的果冻口红,一瓶没有外包装的只有英文字母的美白润肤霜,一盒韩文的竹盐牙膏,两柄牙刷,两块去了外包装的只用透明纸包装的香皂,几瓶撕掉了说明书的感冒药和抗生素类的药品,三盒英文标识的杜蕾斯安全套,还有五包日文说明书的卫生巾。另外还拿了纸、橡皮和一只2b铅笔。她把这些东西分别打包到篮子里,再在上面装了一些蔗糖。然后告诉姨母,她准备顺便看望一下阿水娘。
找到了凶器,让林氏长吁了一口气。但是她还是坚持把卫兵增加到了二十人。
苏澜坐上马车,甘甜女扮男装成了车夫,二十个卫兵则骑着高头大马护卫着苏澜往殿州城飞奔而去。
苏澜的突然到来,让阿水娘很是高兴。看着苏澜的脖颈,她禁不住留下了眼泪。她还说,二十日,她家货栈重新开张。
她显然已经知道了余翠翘的打算,噙着眼泪道:“小姐好好劝劝她,不要一条死路走到黑!”
到余翠翘的小院时,苏澜又看到在门口徘徊的海云。微风依然吹着他空荡荡的袖管,显得那么寂寞、孤苦。苏澜长叹一口气。她把甘甜留在门口,独自提着篮子走了进去。
余翠翘穿着一袭白衣,正在房间里看书。见到苏澜她非常高兴,但是也很平静地婉拒了苏澜的劝解。
苏澜仔细地解释了带去的东西的用途,并说这是在港口码头上买回来的洋货。余翠翘正好身上来了,就用上了一片卫生巾,立刻对这个宝贝情有独钟。苏澜答应她,下次来再给她带一些。余翠翘知道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精致,肯定昂贵。她要给钱,苏澜反给她五百两,让她给小麻雀买个小房子作为交通站。
余翠翘兴奋地要苏澜说一句话,她用《论语》写出密码。苏澜想了一下,写了一句:二月二日晚陶家企图火烧茶楼。
不一会儿,余翠翘就写出了密码。苏澜查看了一遍,完全正确。
苏澜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在纸上写字,询问秦慧秀的长相,一边画着画像,一边修改。半个小时后,余翠翘非常吃惊地看到活在纸上的秦慧秀的头像。苏澜问她有几成相像时,她竟然说有八成八。
看到秦慧秀的画像,余翠翘突然激动起来,希望苏澜也为她画一张,还说,要留下干净的自己。
苏澜内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很痛,但是她还是忍住,画了起来。还特地把这张余翠翘的素描像进行了高光处理,显得更加阳光、纯洁、美丽、明净。
余翠翘非常喜欢这张画像,郑重地收藏了起来。
她们约好,二十号前后再见一面。
苏澜和二十名卫军突然到来,让苏瑞尚既惊喜又困惑。惊喜的是凶器终于找到了;困惑的是,找到凶器的那个石崖他爬上爬下好几次,也看到了石缝中的那棵小树,但是绝对没有看到凶器金丝线!
他仔细地、再三询问甘甜凶器所在的地方,又拿苏澜和其他卫兵的话来进行互相印证。虽然心头还有疑惑,但苏瑞尚最后还是决定把所有卫军都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