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宠妾的自我修养(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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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将桌上满满一杯子凉茶水灌到了肚子里,尤姨娘才觉得舒坦些。倒在椅子上,她发起愁来——

这以后的日子,可要如何过呢?

灵姨娘的账有问题。不论男女,不论权力大小,管事的,少有不贪的。尤姨娘账本上其实如果细查,还是能查出一些小纰漏。不过,她手脚从没敢放得像灵姨娘那么大过。即便被查出来,也只是罚一罚,不像她院子里另一位,麻雀面,豹子胆,狮子心。

灵姨娘做的假账,尤姨娘是弄明白了的。之前她想着通过主母的手去收拾她,但现在,尤姨娘忽然有些惶恐起来。

要不上一个月,灵姨娘就会完。至于最后的结果是死还是被送到庄子里,那要看主母的心情。

接下来呢?

冷汗又从额头冒出来了,尤姨娘擦一擦,现下是坐也坐不住了。

主母院子里。

夫人没什么心思看那些账本,尤姨娘给她安排的是下午先见几个掌柜的,明天再见庄子上的人。这些人,她也没有心思见。

“侍书,这些账本,你们就分着管了吧。不要拿来烦我。”

知道自己的丫鬟个个都是能人,夫人便把尤姨娘送去的那些账册,尽数甩给了侍书等人。至于下午和第二天的见面会,她也全部托给了自己的丫鬟。

“夫人,奴婢们帮您管着,自然是无碍。但下午这些人,您总是要见一见的。”

侍书心下有些不赞同,免不了又劝了几句会让她主子不高兴的话。结果,就又被骂了一顿,还被赶了出来。

侍书站在门廊外,几个康宁伯安排的下人偷瞄她几眼,都不敢说话,但心里怕是有了想法。

侍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以前在闺阁中时,她素来被夫人当姐妹看待,哪里听过一句重话?此时心里不由有些恼了,人也有点乏得立不住了,便自去了房中休息。

侍画她们三个面面相觑,心里有些替侍书觉得冤枉。她们不敢多劝,胡思乱想一阵,只在心里更怪康宁伯了。

要不是因为这桩婚事,她们小姐根本就不会性情大变。换了从前,小姐事事都好,哪里用侍书去劝?

即便侍书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一个人为的自己好还是为的自己不好,傻子都能分辨。侍书对小姐忠心耿耿,跟侍书闹别扭,好像是小姐七八岁懒于读书用功时,才会做的事。怎么现在竟然还会发生呢?

下午。

见侍书到底是挂心着夫人,躺下不到一个时辰又爬起来,午饭也没用,就跟她们一起等着伯府一些小产业的主事的。

侍画端了一碗粥过来,另两个这会儿正在翻账本,只有她们二人,侍画便道:“姐姐,你可莫怪小姐说的那些话。她心里是太苦了……”

侍书叹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粥碗,道:“我哪里不知道小姐心里苦呢?但事已至此,难道日子不过了再去寻死吗?”

“尚书府早已不是之前的尚书府了。我盼着小姐嫁个好人家,不求什么王侯封号,贵不可攀,一家子人能好相处些,已经是极幸之事。无奈半路掉下那么一卷圣旨来,把小姐送到了这康宁伯府。”

“小姐那是寻了一趟死,恨得连性儿都变了。我怎么会怪她?”

“那就好。”侍画松口气,指了指侍书手中的粥碗,要她继续吃,自己笑道,“你不知道,打小啊,我就怕你和小姐吵架!”

侍书也笑了,将一碗粥喝干净,她突然道:“不瞒你说,画儿,你觉不觉得这伯府里有些怪?”

“怎么了?”

侍书低眸沉思,半晌才道:“没什么。只是我从前和小姐一样觉得,这婚事有一千一万个不好,如今看一看,似乎万事也没那么绝对。”

“怎么没有那么绝对?”

侍画不懂,却也不去探究。就是因为以前小姐和侍书总凑在一起说一堆她们不懂的话,她们才没有侍书那样得小姐的啊!以前自然也嫉妒过,不过现在么,她知道人脑子是不一样的了。

侍书说什么,她就去做就好了。那肯定是为小姐好,为她们好的事。

“画儿,我交给你一件事情。等到了明后天,这府中管事咱们都见过了之后,你去查一查后院的那些人。尤其是注意注意方姨娘,打听些她以前的事情。顺便再看看后院里,还有没有别的与咱们小姐长相相似的人。”

查这些干什么?侍画却没有再问,点头道:“哦……好!”

侍书笑着摸摸她的头,向夫人歇午觉的地方扫了眼。

康宁伯身边那个一闭上眼就没精打采的亲信,默默退到远些的地方去后,扬声叫道:“侍书姑娘可在吗?”

“应侍卫辛苦了。”

侍书出来,看见他身后跟了一堆人,知道这些就是下午她要见的了。

“侍书姑娘辛苦了才是。”

应侍卫一弯腰退下,侍书视线落在他脚下。这人走起路来轻捷无声,太阳穴鼓起,所以鬓边留了两缕长发掩着。有时他手会从袖子里面露出来,指上全是老茧。

应当是个高手。不过这好歹是康宁伯府,往上数一代是举贤侯,再往上是异姓王府,有几个高手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了。

府里的一些重要下人都见过了。三朝回门后,夫人没别的事可做,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便开始收拾小妾了。

尤姨娘午饭正吃着,一口鲜美的鱼肉在嘴里嚼了两下,正要咽下去时,外头脚步声杂乱,来了一堆人。她扒在窗边看,见那些人行动迅速,几下子就压了灵姨娘走了。她一口鱼肉再也咽不下去,似乎那里头凭空长出来了一根鱼刺。

夫人的一举一动在后院里传得飞快,凉溪下午就知道了灵姨娘被押走的事儿,不过她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偷偷打听过她以前的那些“光辉事迹”。

其实,严格来说,方歌算是整座伯府中的所有妾室里面,曾经最得宠的一个。整整一个月的专宠,这个记录,到现在也无人打破。

侍画在和侍书讲方姨娘时,她们谈论的人,在考虑该如何创造机会接近夫人。

要是能有一段时间,能让她来催眠一下,问出些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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