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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过女生厕所的事情,我,会给你保密的。”
话讲完,凉溪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牙齿也小小的,雪白雪白。潘木看凉溪笑着转过身去吃饭,他悄悄摸摸耳朵,烫手。
很快有学生回来了。潘木轻舒一口气,却也分辨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感激这人回来的快,还是埋怨同学回来太快。
天气渐凉,潘木摊子上的衣服,也早已换成秋衣。他这次安稳了段时间,生下儿子就是为了跟他讨债的女人,还没有发现他。
午夜,潘木已然累极。仰躺在床上,昏沉的睡意迅速侵占他的大脑,但总有什么,是能够去抗衡困意的。
摇铃儿一样的一声笑,还有,是在练习册上还是哪里看到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眼皮底下,潘木的眼珠子在乱动。骨碌骨碌转了几圈,他陡然睁开眼,两只手轮番在脸颊上轻拍了拍。已经爬上血丝的眼球对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潘木忽然挣扎着坐起来,眨眼间又躺下,刚刚要不规矩的手,被主人强制抱在胸前睡了。
只是,管得住手,却也管不住脑子。
被闹钟叫醒时,潘木罕见地赖了床。掀开被子一瞧,他一只手拍在脸上,“啪”地一声。
“潘木同学。”
中午,等班里没人了,凉溪才从桌子里掏出个纸袋来。她走到潘木桌边,只不过是叫了一声而已。这人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人“砰”地往墙上一靠,尽量跟她拉开了距离,耳朵红的似乎要从耳垂那里滴下一滴血去。
潘木动作未免有点大,凉溪一愣。自己反应过来后,潘木又马上摆手摇头,表示自己不是不爱她靠近。只是,只是……
摆手间,潘木难免又看到凉溪的脸,她眸子里干干净净的,清亮的如同存着一汪水般。潘木的耳朵更红了,连凉溪手中提的纸袋也没注意,他现在只想钻到桌子里面去。
“喏。”
凉溪把纸袋放到桌上,难免一头雾水。
潘木再不敢抬头看凉溪的脸孔,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纸袋。虽疑惑里面是什么,却死也不开口问。
将纸袋往前推了推,凉溪也不说里面有什么,只催促道:“你快点装起来吧,一会儿有人回来了。”
纸袋被推倒了,潘木看见袋子上醒目的logo,脑袋马上就清醒了。他是不可能买得起名牌衣物的,对这些奢侈的品牌也不了解。可这纸袋上的logo,他认得。
潘木憋出一句他跟凉溪到目前为止说的最长的话,将纸袋推回到桌沿,一个劲儿摇头道。
“我……我不能要!这个,这个太贵重了!”
这种奢侈品牌,一条领带都随便爬上5位数。
“只是一套休闲服而已,没有那么贵,你收下吧。我生日宴上会有很多人,男孩子也和女孩子们一样,进门就要打量穿着的。你……”凉溪欲言又止,很快找到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再说了,难道你觉得,我的一条命还不如这套衣服?”
这话要人怎么接嘛?
“不是不是!”潘木连连摆手。
“那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你收下好不好?”
凉溪眼中已有了恳求之意,潘木哪里还能说什么,稀里糊涂就点了头。看见凉溪的笑容,脑子又瞬间回想起昨晚的梦,整个人便又格外不自然起来。
回到家里,潘木撕开那做工考究的纸袋,里头确实是一套黑色休闲服,还有一双跑鞋。袋子、标签都被拆掉了,潘木看不到价格,但他手机能上网。不管怎么查,算最便宜的价格,这一套加起来至少也要3万左右。
坐在床上,潘木心脏咚咚直跳。想着凉溪的笑容,他嘴角也就带出笑来。可想一想这套衣服的价格,他便不由得叹气。
上学期模拟考的时候,凉溪给他买药。潘木以为那是他们唯一的,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他已经很满足,但是,高二开学,除了在校门口偶尔碰到,凉溪会有一句早上好之外,他们甚至再也没讲过话。
其实这才正常,可潘木终归难免失落。
没想到上个星期凉溪突然发病……
他真该死!女神生病怎么能当做是好事呢?可,就是因为凉溪上次发病,他才又有了如此近距离看她的机会。
两天后,自己甚至还可以去凉溪的生日会……这是以前潘木完全不敢想的。
可是,生日会之后呢?
心中滋生出的一点点小贪婪,被手机屏幕上那代表价格的数字,掐得一干二净。
他们是完全不同两个世界的人。
潘木连摆摊的事情都忘了,歪头瞥着床上的新衣服新鞋子,他的手背在绝对优质的面料上轻轻划着。
她是那样善良的人,自己总算是救过她的命,所以至少在高考之前,他们一定还能有机会再说话。他们还能坐在同一间教室里,第一排的空气也可能会慢慢流动到最后一排。
可到读大学的时候呢?
凉溪成绩那么好,不到两年后,她会出国,或者是踏入顶尖学府。而自己,即便是有钱,分数也跟不上。国内顶尖的大学分布在三个地方,他即便不去读书,那些城市的房租,也是出不起的。
潘木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深深长长地叹了口气。
凉溪的身体一定会好的,她的未来,隐没在金字塔顶端的光辉中。而自己……
凉溪在中午没人的时候悄悄送来衣服,不愿自己被嘲笑被欺负。她心里到底是为他想过了,总有那么一点点时间,她脑子里有他。
潘木忽而露出一个十足温柔的笑容,他那么凶的一张脸,竟然也融化得如水如绵一样。
已经够了。他会永远祝福那个女孩的。至于自己么,也会好好努力,将来在女神生活的城市,买一套房子。
潘木站起来,要去出摊了。只是将衣服叠好,搬着一包货正要出门时,眼角余光又注意到了在窗边悬挂着的内裤。
把货一丢,潘木试了试干湿后,便把早上晾的衣服叠了。之后他再出门时,耳朵又红彤彤的。
入了秋,生意没有夏天好,大晚上的,街上行人不多。潘木考虑着要不要早点收摊,不知夜色下,他租住的一层房间,窗子“哗啦”一声被砸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