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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摸黑混进后院,希丫头就自觉循着东厢房唯一一间亮灯房间的方向走。常来这里串门的人都知道,徐府虽不大,人丁稀少却是出了名的。
徐安发妻早亡,多年来一直孑然一身。膝下又只得了徐戍这一个儿子,所幸父慈子孝,偌大的宅子里还算有一丝温情。
眼下徐安不在,府里正经的徐家人就只剩下徐戍一个,就算加上管家丫鬟这些也不过十来人,跟一贯热热闹闹的将军府压根没法比。
好不容易到地方了,希丫头却犹豫起来。我看着她在原地打转的模样,觉得憨得有些可爱。
她终于伸出手,却敲在了窗棂上。
“谁?”
屋子里传来徐戍清亮的少年音,带着半分惊异半分警惕。
“戍哥哥,是我。”
徐戍没应她,只是屋内明显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收拾声。但还没听真切,门就开了。
“你,怎么来了?”
这个点,一身的穿戴像是要去上学堂,徐戍你至于吗?而且你腿上的绷带,是不是有点太,缠得显眼了一点。
果然,垂着头的希丫头视线一路往下,正停在徐戍腿上。但她兜着一捧枣,只有一只手得空,只好顺着他方向将徐戍手臂架在自己肩头,摇摇晃晃地往屋里挪。
砰地一声,门关了。我看不见了。
‘喂,你这是卸磨杀驴知道吗?’
‘就不给你看。’
‘我t……m’
‘你回去,我不要你帮忙了。’
话音刚落,我眼前就像是蒙了一片浓雾,脑袋一沉就失去了意识。
一夜时间,却像是生生熬了几年。纵然操心到吐血,目前我能确认的也只一件事,就是希丫头跟我确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可以响应来自那个梦里世界的召唤。
……
大年初一,拜年的日子。我家亲戚少,今天倒是乐得清闲。午饭时分,刚结束值班的胡阿姨就满脸喜色地来到我家,一进门就递给我了个大红包。
可这本应该高兴的事,却让我觉得有些恍惚。
“阳阳一看就是没睡好,来来来,挨着我坐。”
我听话地坐在她右手边,偷偷瞟了一眼坐在她左边的潘唯宁。他倒是精神头很足。
胡阿姨并不是喜形于色的人,她今天如此高兴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来是不用大过年的再去单位值班了,二来是她的老公——潘叔今早上赶回来了。
一顿饭吃得有盐无味,脑子里过电影似地回忆起昨晚的梦境。按下葫芦浮起瓢,我刚把联想到那个世界的念头压下去,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脑子里。
‘我跟潘唯宁在一起的事潘叔他们并不知情,虽然有客观原因存在,但我们此时就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两人中间的她妈妈却一脸丝毫不知情的样子,怎么都让人觉得我们这就是在谈一场上不得台面的地下恋。’
潘叔那人说一不二。虽然事业有成,却不能算是个称职的好丈夫。因为在他眼中他永远只需要守护的就是:他的事业,和他儿子的前程。这也正是老高一所担心的问题。
傍晚潘唯宁就跟他妈妈离开了。送他们出门之后,我有些怅然若失。老高看出我的心事,招呼我过去叫我打牌,却挨了苏女士一顿好说。
在电视节目的背景音下,高家传统的娱乐节目开场。
“往边上挪点。”
苏女士挤挤身边的老高。
“妈,你不是不玩吗?”
我无意打亲妈的脸,没想到却挨了亲妈一个故意的暴栗。
“就你们两个怎么玩?少给我废话。”
我家的方桌太小,中间放着个暖炉。三双或长或短的腿都往暖炉边凑,腿最长最粗的老高自然占了不小的地方,所以一贯怕冷的苏女士让他给自己挪地方也是情理之中。
“这轮主要给阳阳做示范啊!不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