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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传来一声略微沉闷的叹息,“吴家昨夜之故又是流民作案,这已是本月第三起案情了,没想到边陲的战事竟影响到了我们沈家村这样的地方。”
尽管冯县令边说边在逗弄孩子,可老人家眼中的忧切仍是让沈连云明白事态的紧张。
自上次卫临在边陲失守险逃回京,而京中因守备不足又未及时增派官兵戍守,使得那处地界儿的外邦更是猖獗,沿疆的百姓纷纷举家逃难。
京城因为看守严格,故而大多难民难以入京,只能向更南面的方向逃离,而东南沿海一带因才遭受过水旱之灾,民生凋敝,所以西南一带就成了流民首选,而沈家村正是地属西南。
冯县令将手里的孩子递还给了沈连云,语重心长地说道:“连云啊,近来此地不算太平,你和孩子在家我不放心,稍后我多派遣些府衙的官差去你处值守。”
沈连云知道是特殊时期,她的夫君又长期在营房训练,于是没有推拒,唤自家两个孩子同老人家道谢。
看着冯县令的轿子离去,她本想和连翘两人上街买些吃食,忽地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云姨!”
冯盛笑着跑了出来,顺手将手里拿着的书交到了边上小厮的手里,“连翘,给我抱抱佩儿。”
这样的偏心叫蓁儿有些不满,于是小家伙噘了小嘴儿将脸埋在自家阿娘的怀里。
察觉到怀里小人儿的不悦,沈连云立时佯装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小盛,你每次独宠佩儿的做法已叫我们家蓁儿宝贝相当记恨了,小心她以后不喜欢你。”
冯盛笑着轻挠怀里一个劲儿叫他“冯盛”的孩子,“我是要把这个小人儿对我的称呼改变过来,免得阿七回来听到了一准会嘲笑我。”
提到阿七,在场的人都觉得久违,那个家伙的上一封信距今已经大半年了,虽然知道塞北战乱难通音讯,但心中仍会止不住地挂怀。
看着对面孩子眼中的略微失神,沈连云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们阿七是很厉害的,一定没事。”
她说这样的话,与其说是在安慰小盛,不如说是在安慰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