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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下地后朝边上的一颗槐树跑去,双手握拳重重地捶在了硬实的树干上,他深着埋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怎么止都不住。
忽然他磨破皮的手被一双温热的掌心包裹着,背后拢上来的触觉是他熟悉又留恋的味道。
他没有转过头,只是闭着眼睛哽咽地开口:“阿云,我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从我家出来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给你带来麻烦,我常常想,没有我,你会活得自在得多。”
沈连云轻轻地给他顺着背,“阿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且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个怕麻烦的人。你很好,好到值得我付出的一切。”
阿七转过头去抱住她的脖子,把鼻涕眼泪一齐蹭在了她的肩上,“阿云,我会让自己强大起来,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很难想象,十多年后人前风光无限的状元郎,如今也只是个躲在女子怀里掉眼泪的小屁孩儿。
杨秋生并未太留意阿七对沈连云称呼上的变化,也不大关心这个孩子言语间泄露的矛盾,他的焦点全部在沈连云的手上,那里有道口子不停地往外渗着血珠。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阿七身上的手,“我的媳妇儿我自己会保护,现在请你把她还给我,我要带她去上药。”
阿七闻言忙上下打量着沈连云,“阿云,你何处受伤了,快给我瞧瞧!”
沈连云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小伤不碍事,莫要大惊小怪!”
一双粗黑的手将她搁在阿七头上的手托了起来,“阿云,我看着那道红口子觉得胸口这个地方不舒服。”说着,杨秋生就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心脏处。
沈连云就这样红着张脸,左手被前面的人举着,像在舞会上男女相邀跳华尔兹的动作。
这个男人的手有长年劳作的茧子,粗壮的关节既可以握紧锄头种地,也可以拿起铲子炒菜,流露的不是写诗作赋文人的雅致,是粗犷武夫心里自然的平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