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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大伯家的孩子,因为她跟自己的堂姐和堂弟一样都叫大伯爸爸,大伯母妈妈。
在她看来,自己不是长女,下面又有幼弟,她排行老二,不受宠很正常。时代限制了她的想像力,也因此她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这个家的孩子。
这个年代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颜色。从六几年开始城市的少年少女们为了缓解国家压力,就要按着国家的要求下乡劳动。
十六岁的刘姩刚刚上高中,但是十八岁的堂姐却已经到了可以下乡的年纪。
刘姩的父亲是位军人,在一次追查反.动.份子的行动中牺牲了。刘姩的母亲是位医生,同样死在了那一次的行动中。
不满周岁的刘姩就住进了大伯家。大伯一家则是名正言顺的接收了刘姩父母留下的家产以及死后殊荣。
刚开始的时候刘姩的大伯一家对刘姩还算不错,只是时间一长,同情心和浮于表面的客套渐渐的消失了。
别人家的孩子长期生活在自己家里,物资匮乏的年代,生活不太富裕的人家天天多张嘴,顿顿多双筷子,谁能乐意呢?
是,刘姩的父母是留下了些财产和一套房子。房产证因为某种因为早就被刘姩父亲的战友改成了刘姩的名字,可那套房子前几年就被政府征用做了红袖子办公处了。
连房租都没有的征用,天晓得会不会再要回来。至少在这些人眼里,怕是要不回来了。
至于说那些财产,一个穷当兵的,再加上一个穷大夫又能有多少财产?更何况俩口子为了买下那套带院子的房子算是将家中多年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
国家给的双人份抚恤金虽然不少,可是那钱上却没有写名字。那些抚恤金放在自己兜里的第一天,还能让人记得那不是属于自己的,第二天就是习惯这笔钱在自己兜里。再等两天,那些钱和自己的钱混在一起后也很难让人分辩出谁是谁的了......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下去,揣在自己兜里的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他们自己的了。
于是没用多想,他们便觉得这是在用自己的血汗钱养着弟弟家的小丫头片子。
在刘姩大伯的心里,若是个儿子他弟弟也算有后了,可一个丫头,养大了也不过是别人家的。
于是在刘姩大伯这种心态下,刘家人对刘姩的态度渐渐发生了改变。大两岁的刘妙对堂妹时常当做自己的下人丫头呼来喝去。小一岁的堂弟刘贺经常欺负自己这个堂姐,让她帮忙写作业,背书包,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拿刘姩的东西出气。
至于大伯母,就跟所有这类小说中的恶毒亲戚一样,对着原主不是要求任劳任怨,就是极尽刻薄。稍有懈怠,都会觉得原主是白眼狼。
刘大伯家的房子不大,再加上父母的纵容,刘姩的堂姐和堂弟都有一间独立的小房间。最后不是亲生的刘姩便搬到了刘家在一楼拐角的仓库里,就是林琳一睁开眼睛醒来的地方。
阴暗潮湿,还带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仓库上面是楼梯,有人走过,仓库里都会跟地震似的。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让原主非常的缺爱,渴望爱,也习惯了家人提出来的各种不合理要求。
这一次十八岁的堂姐到了下乡的年纪,他们老刘家必须出个人了。
十八岁的刘妙,十六岁的刘姩,十五岁的刘贺。
谁去谁留下,一目了然。
刘姩虽然寄养在刘大伯家,但却并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再加上她是烈士遗孤,下乡吃苦这种事情压根轮不到她。
然而道理轮不到,却不代表不能有人为操作。
大伯母不舍得亲生女儿下乡遭罪,便磨着大伯,叫他想办法让刘姩还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跟兄弟家的赔钱货相比,自家的闺女咋说都是宝贝,又是带着希望出生的第一个孩子。心疼自己闺女,媳妇又说中了他的心声,刘大伯一脸为难的驴下坡了。
之后双管齐下,刘大伯在外面活动,刘大伯在家里母慈子孝,于是傻丫头刘姩就积极主动的代替十八岁的堂姐下乡了。
大伯母这个伪娘很少对原主和颜悦色,这一回无论是‘亲娘’还是‘亲姐’都对她苦苦哀求,又对她极尽疼爱。听说姐姐都有个论及婚嫁的对象了,若是下乡就吹了。又听说姐姐对象家很有门路,只要姐姐嫁过去,就能想办法让自己回城。
亲娘,亲姐还能骗她吗?
原主天真了。
于是不知内里真相的原主就欢快的同意了替刘妙下乡。之后为了怕她反悔,刘家上上下下,哪怕是刘贺这个家中小霸王都对原主好的不行。这也更加让原主认为替姐姐下乡是最正确的选择......
正确不正确没法评价,不过原主确实在那里过了一段人生最快乐的生活,可惜好久不长,娇惯着养大的刘贺惹了个二代,于是不知情的刘姩就被刘家用个思女的理由叫回了城里......
十天的探亲假,刘姩过得生不如死。假期一结束,刘姩逃似的回到了乡下。
可这样的事情,有一就有二。当刘姩好不容易忘记这一次的屈辱准备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候,刘贺又惹事了。
做错事,又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也更加让刘贺肆无忌惮。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刘姩不想回,可又不敢不回。从不知情的第一次,到被胁迫的每一个‘最后一次’,一直到刘姩麻木的已经无法算清楚她每一年要跟生产队长请多少次探亲假回b市了。
从天真懵懂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少女到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女人,刘姩是用血和泪完成的蜕变。
刘贺的每一次惹事都是去信让刘姩回来‘处理’。后来刘姩怀孕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于是去信给刘家,可惜那封信却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无人问津......
之后的事情就像很多坏了名声的女人一样,刘姩挺着肚子被人骂,被人唾弃,被人挂着牌子和破鞋游街示众,也...被更多的人糟蹋。
孩子因此掉了,刘姩也因此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后来,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男人,她以为这个男人会是她的救赎...后来的后来,早就已经无法回头的刘姩也彻底的对生活放弃了希望,为了更好的生活,她当真开始倚门卖笑。
不过她倚的仍是刘大伯家的门......
多年后,刘大伯一家一边鄙夷唾弃着刘姩的‘自甘下贱’,一边利用刘姩卖肉换来的人情往来在这贵人多如牛毛的b市有了一席之地。
然而有些事情注定掩藏不了。在无意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刘姩疯了。
她将刘大伯俩口子,以及嫁得金龟婿的刘妙夫妇,还有靠着她卖肉而事业有成的刘贺都叫到了她父母的房子里。
那套被征用的房子。
那套被刘大伯说成补偿她那么多年为家里做‘贡献’,特意‘买’给她的房子。
先是下毒,然后趁着刘大伯全家还有一口气的时候,一刀一刀的将人都解了。
她将刘大伯全家人的头都砍下来吊在院子外面的晾衣架上,迎风飘荡,好不惊怵。
然后一身血的刘姩回到屋子,点燃气油带着刘大伯全家一起在烈火中洗清一身的污秽。
无论什么时代,男人不管曾经做了什么,都能得到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评语。
可女人,尤其是那个时代的女人,一但湿了鞋,就再也没办法上岸了。
长叹了一口气,林琳将厨房收拾了一番离开了空间小屋。
看着贴了报纸做墙壁的仓房,林琳深吸一口气,还好,时间还来得急。
这么一家子吸血鬼,自己可不会惯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