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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六点多,我是在宜园区警局见到的苏彩,因为事发突然,她还没被转到看守所;我们到的时候,警察那边也刚刚结束审讯。冰冷的房间里没有暖气,彩儿手上戴着铐子,身上还穿着一件蓝马甲,就是那种犯罪嫌疑人才穿的衣服,身边还站着两位警察看守着;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一个木桌前,眼睛静静地望着窗外。鼻子一酸,我疯了般就冲了进去我亲爱的姐姐,她那么善良,从来没想过害人,为什么要被戴手铐为什么要穿那么丑的马甲我从没想过彩儿会有这么一天,她不应该是这幅打扮忍着眼里的泪,我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到一个警察面前,猛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说“说特妈让你给戴的手铐马上给我解开,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那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我跟摁在了桌子上,仓皇之间,他似乎认出了我是谁,便略显礼貌地说“陈先生,您先把手松开”“我特么让你先把手铐打开她是罪犯吗用得着这样吗你们特妈的侮辱谁呢真正的凶手不去抓,逮着老实人欺负是吗”当时我真的失去理智了,因为我见不得彩儿受罪,谁敢伤害她,我特么就弄死谁“陈默,你别胡来,咱们得按照规矩办事”这时候施总冲上来,联合身后的警察把我拉开;旁边的彩儿也愣住了,看到我的那一刻,既兴奋又悲伤,总之那漂亮的大眼睛里,有着太多太多的辛酸和无奈。“默儿,别胡闹,坐下吧,坐下再说。”这时候彩儿也开口了,她没有哭,反而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而强颜欢笑了一下。可我的当时的心情,几乎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彩儿是为了我,才来的新城;又为了我,才没选择去东海;而现在,又为了我,扛下了所有的责任。我是个男人啊,而且是她深爱的男人,我怎么忍心看她带着冰冷的手铐,在这种地方受罪长舒一口气,我冷冷地看着那些警察说“出去,我要单独跟我的家属谈话”那警察有些为难,这时候施总旁边一人,就是之前的那个亮哥,朝周围的警察使了个眼色;然后那些人这才出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彩儿,还有施总和亮哥。“亮哥是咱自己家的人,你们有话但说无妨。”这时候施总,又赶忙说了一句。我点点头,难过地伸出手,拉住了苏彩被冻得冰凉的小手;一股哽咽涌上喉咙,我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怕自己一出声,就会哭得崩溃掉。彩儿则用力抿着嘴唇,紧紧攥着我的手说“不哭,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问心无愧就好,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默儿,好好的,那些人太坏,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次他们没能害了你,但保不齐就会有下次。”听着彩儿的嘱托,我终究是忍不住了,泪水蜿蜒而下,我直接把脸,埋进了她的掌心里,低声呜咽地说“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以为不会出事,我以为我够小心了,可我还是害了你”“别说傻话,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姐姐还感到欣慰呢,幸亏这次你去了东海,幸亏我还有办法替你顶罪;要不然的话,事情只会更糟糕。所以你要乐观一点,一切都不是太坏,至少你还在外面,你还会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胆战心惊”彩儿晃着叮叮当当的手铐,轻轻擦着我脸上的泪。可我的心,却宛如针扎一般,恨不得拿牙,把她手上的铐子给啃开,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这时候施总说“别光顾着伤心了,好不容易见上面,陈总,还是先问明情况吧;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届时咱们去跟范国宾私了的时候,也好有话说。”听到这话,我赶紧把头抬起来,用力点了点下巴,又深深吸了口问“姐,那天你带药过去的时候,中间有人碰过那药吗”彩儿微微摇头,忍着眼眶的泪珠说“没有,药是我从家里带出去的,而且是自己开的车,哪怕到了范国宾家里,除了我之外,也没人碰过那药。”我深皱着眉头,继续又问“那个小保姆也没碰过还有,药不是保姆煎的吗”彩儿微微叹了口气道“当时保姆刚好不在,范国宾说她出去买菜了;然后范国宾,又催促着让我帮忙煎药,毕竟他不大会弄这些。”“你的意思就是,范国宾也没碰过药”我再次问道。“没有,自始至终都是我来给弄的。”彩儿紧紧咬着嘴唇说。片刻的思考过后,我立刻又问“那药是谁喂的是范国宾吗”彩儿摇头说“范国宾说他有些感冒,怕传染阿珍嫂,所以药也是我亲自给喂的,默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动的手;而且药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阿珍嫂的去世,我觉得跟药没有关系”“那在你喂药之前,阿珍嫂是什么样的她有异常吗”我再次问道。“有她当时眯着眼,感觉精神状态不大好,就跟没睡醒似的而且脸色稍微有些苍白,反正跟我之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但当时我也没多想,毕竟阿珍嫂的情况,时好时坏也正常;再加上范国宾,一直从旁边催促我,我就把药给喂下去了。”彩儿用力抿了抿嘴唇说。“好,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阿珍嫂的身体我比谁都了解,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出现虚弱、脸色苍白的症状也就是说,在你喂药之前,她的身体一定是被人给动了手脚,不然的话,单凭咱们的药物,是不可能取人性命的”看着彩儿,我咬牙自信地断定道。“可是法医鉴定,就是咱们的药物,将阿珍嫂致死的”彩儿微皱着眉,抬头看着我说。我深深吸了口气说“姐,有些药物,通过常规手段是检测不出来的;就比如当年,阿珍嫂中的那种神经毒素一样,我现在开始怀疑,当年就有人对阿珍嫂下过毒,才致使她瘫痪的而那个人,就是范国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