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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到宛城,已经是傍晚了;因为苏彩怀了宝宝,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拼了命地去工作了。我打算先找个酒店住下来,可苏彩却拉着我胳膊,特别兴奋地笑说“你看你,到哪儿都是老一套,来到宛城,还住什么酒店啊”我一愣,看着她问“咱们不住酒店住哪儿啊”苏彩抿着嘴,在机场外的候车长椅上坐下来,拿着手机上网说“宛城最出名的就是民宿,来了这里,当然要住民宿了这样才能感受到鱼米之乡的人文风情嘛”我抿嘴一笑,没想到她懂得还挺多,至少在吃喝玩乐上,我是完败苏彩的;“姐,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她脸颊一红,低头轻轻打了我一下说“死样儿吧你就”后来她查了个不错的民宿,然后又打车,让司机把我们送了过去。那里真是古香古色的南方建筑,青瓦白墙、回廊环绕;入住之后,推开一扇小窗,迎面就是小桥流水、木舟悠悠。可苏彩是坐不住的,刚在床上休息了不一会儿,她就穿着拖鞋往楼下跑,跟人家民宿老板打听,哪儿有好玩儿的、好吃的。接着再“呱嗒呱嗒”跑到屋里,换鞋拉着我往外跑;那个傍晚,我们去了小吃街,看了民俗表演,还坐着船游览两岸的风景。我想若不是大师傅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我真想跟苏彩一起,常住在这里;因为那段时光太幸福了,有风景如画的江南,有舒适静谧的时光,还有我心爱的姑娘,和我们未出生的孩子。我们是在第二天上午去的龙矿集团,那里紧邻市区,却不属于市区;但南方的城市大都很发达,有时你根本分不清市区和郊区的界限。下车之后,那是一幢全蓝色钢化玻璃装饰,高达22层的大厦;楼顶挂着四个大字“龙矿集团”;而在大楼的后面,就是他们的厂区。我和彩儿穿着一身正装,来到他们前台,对着一个小姑娘问“您好,我们是你们集团董事长,何山的朋友,请问他现在有时间吗”前台女孩微微皱了下眉道“不好意思,何山董事长前年就内退了,不过他的女儿何棠,是我们现任董事长,您需要我通报吗”我赶紧点头,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至少公司还在何家手里握着;大师傅的信中曾写道,何老爷子是个很有契约精神的人;如果见了面,他应该不会为难我。女孩把电话打过去,然后又礼貌地笑问“请问您贵姓”我赶紧说“你就报楚正阳的名字,哦还有,我叫陈默,她是苏彩,我爱人。”听到这话后,女孩又赶紧传达了一下;接着她又问“我们董事长问,你们过来找老爷子有什么事吗”我顿时眉头一皱,见个人怎么这么费劲大师傅的名号都报出来了,他们本该以礼相待才是啊,怎么老问东问西的见我不大开心,苏彩赶忙说“是这样,我们是代表楚叔叔过来,拜访一下老友的,并没有特别的事。”听到这话,女孩再次汇报上去,不一会儿她才一笑说“请跟我来吧,董事长在18楼办公。”我点点头,却不得不佩服彩儿说话的艺术,若我真在一怒之下,说自己是来拿股份的,估计人家都够呛能见我们。电梯停到18楼,前台女孩带着我们穿越豪华的走廊,到了尽头的办公室。推开门后,我和彩儿走进去,对面正坐着一位穿着西装,长相精致的女人;她大约30岁左右,有着南方女人的小巧玲珑,眼神很光亮,一看就是个很精明的企业家。见到我们进来,她赶紧起身,朝我们走来笑问“你们真是楚叔叔介绍来的”我立刻从兜里,掏出举荐信说“您好何总,这是我干爸写的举荐信。”何总伸出小巧精致的手,轻轻拨开信件,只是看到末尾的时候,眉头稍稍皱了一下;因为信件的末尾,提到了股权的事。但她没有表现出不悦,反而很开心地把我们让到了沙发上,又让秘书沏茶,笑看着我们说“您就是楚叔叔的义子陈默这位是”我赶紧介绍“我爱人苏彩。”“哎哟,您爱人长得可真漂亮啊,个子还这么高,真羡慕你们北方女孩。”何总是个很会说话的人,言谈举止都很体贴。“何总过奖了,您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仅人长得漂亮,手里还经营着这么大的企业。”虽然苏彩在山区呆了那么长时间,但她对商业上的交谈,依旧大方得体,甚至比之前还有进步。“哟,彩儿姑娘也不简单啊,话一出口,就显得很有高度。”何总一边说,一边很亲昵地拉着苏彩的手,经商的人就这样,初次见面,都要来一波商业互吹。说完她又转头看我道“楚叔叔还好吗我爸爸好像很多年,都跟他没联系过了。”我抿嘴点头说“还行吧,不好不坏,也就那样。”顿了一下,我又问“何总,您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得遵循干爸的嘱托,过去见他一面。”“哦,呵这个不着急,我爸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家休养呢;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完全可以代表他。”何总一边笑,一边把茶推到我面前说“楚叔叔对我爸,乃至我们公司都有大恩;当年要不是他在危机时刻,变卖家产倾囊相助,兴许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龙矿集团了;所以不要避讳,咱们有什么就说什么,都是一家人。”我真的没想到何总能这么痛快,还深明大义;于是我把那张契约拿出来,推到她面前说“何总,说来也挺尴尬的,干爸让我过来,拿一部分龙矿的股份;就是不知道这份契约,还有没有效”“只要是我爸立的字据,那当然有效”何总一边抿嘴笑,一边拿起契约,左右看了看道“这是我爸爸的笔迹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陈默,这50的股份,您可不能造假契约,跟我开这种玩笑啊”听到这话,我浑身一顿,难道她想赖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