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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将手上的油污和灰尘往衣服上揩了揩:“这个布袋和尚是个大神,我只是一个叫花子,不能比的。从小父母双亡,四处流浪,好不容易在这寺庙落脚,学了几年武艺……”
龚昌遇猛然瞥见那小乞丐的臂膀和自己的一般粗壮,寻思道,这个小乞丐会武功,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啊。他托着下颌,在神坛边上踱来踱去,审视着小乞丐,许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坐在火堆边的小乞丐见龚昌遇的神情怪怪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侧空翻就到了弥勒佛的塑像前,他随意活动了一下筋骨,扭动了那不是和健壮的身体,然后运作了气,大喊一声“哼哈——”
只见小乞丐双手抓住弥勒佛的铜像的脖颈和脚,一气呵成举过头顶,面不改色心不停,坚持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放了下来,随后在神坛上弥勒佛原来的位置盘腿打坐,闭目养神起来。
哇塞,这小子天生神力啊?,一个人就能够举起来,不可思议!龚昌遇惊愕不已,那佛像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吧?
“大哥,你要你要不要举一下这尊铜佛像?”小乞丐突然打开眼睛问道,眼里充满了期待。
一尊弥勒佛铜像需要六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抬着才能够搬上神坛的,没有超乎常人的臂力断然举不起这佛像的。
龚昌遇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挑盐也就最多200斤,那是整个身子在承受压力,平时在祝家大院练习石锁的时候,最重也没有超过三百斤。在一个小乞丐面前不能太丢脸了,就是举不起来,也要战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所以龚昌遇并没有直接回话。
“我试试看吧。”龚昌遇跳上神坛,双手抓着铜像的底座,尝试着搬了一下,哇,太沉了!搬动都困难,别说举起来,一连尝试了好几次,龚昌遇无法将铜像抓起来,最终还是放弃了。
龚昌遇摇摇头,小兄弟,我只服你,本将军撼动不了这尊铜佛像。
一听说乞丐模样的龚昌遇自称将军,小乞丐就来了兴趣。哎,大哥,我说你这将军,连一个佛像都举不起来,能够镇住自己手下的士兵啊?
“臭小子,当将军主要是指挥士兵的,现在是枪炮的天下,作为将军,未必都能打赢自己的每一个手下。即使打赢了,也没有必要炫耀武力。”龚昌遇将小乞丐一把拉着小乞丐的手,想把他拉了起来。
没有想到,小乞丐的手劲太大了,暗暗和较劲,龚昌遇拉他不动。孩子就是孩子,龚昌遇也不计较,毕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你这身力气是怎么练就的啊?”龚昌遇对这个小乞丐有点敬佩了。
“大哥,或许真如你所说,我是弥勒佛转世。”于是乎,小乞丐学着弥勒佛的样子,侧卧着身子,一只手托着下巴,乐呵呵地讲起了自己的身世来了。
小乞丐叫荣维善,并不是宝城府人,是东安人,与席启田是一个县的。五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后阿里这水府庙落脚,遇到了寺庙的住持。住持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僧,收留了无家可归的荣维善,并教给荣维善武艺。
可惜两年前,住持云游去了,荣维善被新任住持赶出了寺庙,重新开始了乞讨生涯。现在苍狼军攻打宝城府,寺庙的和尚四处逃散,他才得以回到了水府庙栖息,成了寺庙的临时看管人。他进门的时候恰好看到苗裴林等人离去,见他们手中有刀枪,就躲了起来。等苍狼军走后,荣维善才进来了佛堂,而后就见到了龚昌遇。
听完了荣维善的叙述,龚昌遇问道:“寺庙新任住持为什么要赶你走啊?”
“后来我得知那个住持不是什么僧人,他只是拜天帝教的一个头目,在寺庙里面宣扬他的理念,我年少不懂事,顶撞了他几句,被他的信徒毒打了一顿,而后驱逐出了寺庙。”荣维善一说到住持,拳头拽得紧紧的。
寺庙里面都渗透了苍狼军的势力,看来石显达为了占据宝城,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了。龚昌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小兄弟,你什么不参加席启田将军的团练呢?”
“我还想玩几年,再说席将军不在东安,我也了解荆南军的情况。”荣维善笑道。
龚昌遇在荆南军中都混了好几年了,对荆南军的厚饷政策有所了解。他将短刀扎紧了木柱子上,给荣维善说起了荆南军的待遇来。
……正勇4.2?两,伙勇3.3?两,长夫3两,是朝廷正规军兵饷银比荆南军长夫伙勇还少,只有荆南正勇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荆南军的营官待遇更是正规军军官不能相比的。一个营官的收入包括月饷、廉将银和战功赏银,月收入不下一千两,而朝廷营官的平均月银最多也不过六十多两。
厚饷政策解决了荆南军士兵养家糊口、赡养父母的需要,让他们无后顾之忧,能心无旁骛地投入训练和战争。
丰厚的薪饷,吸引了大量贫苦乡民和不得志书生。荆南军募兵往往一呼万人立就,荆南郡应征出境从军者水陆不下十数万之多。踊跃参军的荆南郡子弟,是多年作战死伤不断的荆南军用之不竭的兵源……
“大哥,那你为什么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啊?”荣维善似懂非懂,好奇地问龚昌遇。